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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喝,“敏敏,給我倒杯奶茶來,哦,給這位霍姑娘也倒一杯,她不吃甜,我的要甜,要很甜?!?/br> 廳中的那個小丫頭也梳兩根大辮子,發(fā)上綁著碧璽珠子,瞧她的模樣,長大了也是媚春這般樣子,那個叫敏敏的腦袋一晃,問霍青棠,“你不吃甜,那我給你落點鹽可好?” 青棠笑,“好的呀,但是不能太咸,太咸了會苦?!?/br> 敏敏摸一摸自己的辮子,也不知說給誰聽,“你還不錯,難怪鐵木耳喜歡你,我喜歡鐵木耳,原本我想等我長大了以后嫁給他,但爺爺說我們都是蒙古人,不能互相通婚。你是漢人,鐵木耳說他想娶你,我原本說你若是惹人討厭,那就不許你進(jìn)來和我們一起。不過今日瞧見你,你也不算討厭,既然鐵木耳堅持要娶你,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敏敏。”老者哼一哼,“不許對客人無禮?!?/br> 小丫頭身量都未長成,偏偏還煞有介事,說罷,就晃著自己的辮子出去了,老者道:“她年紀(jì)小,霍姑娘不要同她一般見識?!?/br> 青棠坐在那處,還沒聽出個究竟,“冒昧問一句,敏敏口中說鐵木耳,但誰是鐵木耳?” 老者看向林媚春,“賽爾吉,你們還沒與霍姑娘說實話?”媚春撇過頭,“干爺爺,您忘了,少主他改了漢姓,已經(jīng)不叫自己鐵木耳了,是敏敏那丫頭老是說少主是鐵木耳,少主的名字叫伊齡賀!” “對,對,改了漢姓,改了漢姓??!”老者起身,身形都有點顫巍巍的,他嘆一口氣,“順帝在明軍入大都時奔回漠北,我們都成了喪家犬,二姓奴啊,我們被驅(qū)逐出境,蒙古人都要被驅(qū)逐出境啊!” 老者一雙算不得昏花的老眼望著墻上弓.弩,“我蒙古人武功治國,我們的武功排山倒海,卻敗于陰謀,敗于算計,敗于各部族之間的隔閡??!” 青棠抿著嘴,一時不知該說些甚么,倒是林媚春站起來,她說:“干爺爺,額爾木的人出來了,他們買了炸藥,結(jié)果被孟微冬抓了現(xiàn)行,那兩船炸藥都在孟微冬手里扣著呢。還有,我今日見到孟微冬了,他和一個船老大的女兒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甚么壞事?!?/br> 老者聽了媚春的話,半晌不語,過后又笑了,他指著墻上那根寶石鞭子,“霍姑娘會武嗎?” 老人似乎只是揮了揮袖子就將墻上的鞭子摘了下來,青棠還沒瞧清楚老人是如何動的手,那鞭子已經(jīng)丟到了她手上,“霍姑娘使使?” 那老者道:“揮鞭?!?/br> 青棠捏著鞭子,沒有動手,老者的袖子已經(jīng)刷過來,青棠往后一跳,便將手中的鞭子揮了出去,鞭子卻打了空,那老人身影一晃移到青棠身側(cè),徒手來扯鞭子,青棠一個側(cè)腰,從老者身邊滑走,又拿鞭子去卷老者衣袖,老者笑道:“小姑娘還是太慢,太慢......” 青棠將鞭子往回收的時候,鞭子已經(jīng)被對方扯住了,青棠再扯,又感覺那鞭子紋絲不動,再動第三下的時候,那鞭子卻脫了手。青棠側(cè)目去瞧那老者,老人一對衣袖下的手似鐵壁,他用腕力生生將鞭子扯了過去,青棠抿著嘴,“您老好功夫,晚輩不是對手?!?/br> “哧哧”,媚春在一旁笑,“你就知足吧,我干爺爺是蒙古軍中我們這一支旗下第一武士,當(dāng)年在遼東可殺人如麻,殺明軍殺紅過眼,那常遇春徐達(dá)都不是他老人家的對手,就憑你那三兩下三腳貓功夫,能走了三招都不錯啦!” 青棠低著頭,瞧自己掌中紅痕,老者隔空將鞭子拋了過來,“女娃娃難得來一趟,這鞭子就送給你,你的功夫還要練,出手太慢,太慢!” 媚春在一邊咬點心,一邊道:“這可是好東西,這是當(dāng)年蜀中一位方士送來天蠶絲,說這天蠶絲不溶于水火,做成軟鞭最好不過,后來皇帝陛下便使人制了這一條鞭子,上頭鑲嵌的都是一等一的寶石,你用力捏,這寶石會動的,寶石會順著你的掌心手紋自成形狀。哎,等你用久了,就知道這鞭子的好處了?!?/br> 青棠雙手握著鞭子,“這物件如此貴重,晚輩不敢收?!?/br> 老者勾著背,只道:“揮鞭子要快,你是個女娃娃,力氣不夠,被人捉住,使蠻力不對,要用巧勁。”說著一只衣袖就拍打過來了,衣袖直接要卷上青棠咽喉,青棠的鞭子則抽向老者衣袖,老人身體一轉(zhuǎn)就挪到了青棠身后,“女娃娃,方才應(yīng)該抽打老夫的腳,如今你轉(zhuǎn)身不及,又該借力?!?/br> 青棠一鞭子卷向小徑上的花盆,花盆順著鞭勢飛過來,青棠彎腰,花盆就往身后砸,老人身影又是一晃,“不錯,就是這樣,但力氣不夠。”老人一雙鐵臂從灰衣沖伸出來,徒手推動園中一個大缸,口中道:“女娃娃,此時當(dāng)如何?” 媚春大喝一聲:“破缸!” 青棠一鞭子就往一指厚的雕花水缸上面抽過去,水缸破了一角,里頭的大半缸水卻一滴不灑,青棠拿鞭子去缸中引水,鞭子攪動水勢,缸中的水形成漩渦,老者道:“收!”青棠將鞭子往外一扯,缸中水果然汩汩流出,青棠又是一鞭子抽過去,碩大水缸迎聲迸裂,瓷片發(fā)出龜裂般的脆響,老者將破缸一踢,那半口大缸竟飛了起來,直直往青棠身前落。 媚春從背后抽出雙刀,直接往缸底劈過去,“砰”的一聲,水缸炸開了。媚春道:“你今兒好運(yùn)氣,遇上我干爺爺,他老人家還肯親自教你功夫,一般人跪著求拜師都沒有門路呢?!?/br> 老人收了手,問一句:“上回你在孟微冬手里吃了虧,有沒有找機(jī)會討回來?” 媚春呶呶嘴,“沒有。我不是他對手,打不過他?!?/br> 老人搖頭,“你的資質(zhì)還是差了些,敏敏的功夫已經(jīng)及得上你,再過上幾年,她定然勝你良多?!?/br> “嗯。敏敏是練武的好苗子,少主也這么說?!泵拇貉壑樽右活?,那人黑衣束發(fā),媚春剛要出聲,那人輕輕搖頭,媚春便側(cè)過臉去,不動了。 青棠被老者這么一打磨,有些失神,一時間覺得自己背后有風(fēng),又似來了人。 ☆、明月心 身后的微風(fēng)夾雜著輕柔的溫度吹過來, 似呼吸, 似呢喃,也似春的暖, 青棠抽出鞭子就往身后抽,鞭子觸碰無物,抽了個空, 青棠扭身就往左后方打, 一只手握住她手腕,“不對,明月鞭尾部有鉤, 出鞭的時候要有個弧度,這樣......”男人捉霍青棠的手,兩手握在一處往花架上的盆栽上抽過去,盆栽應(yīng)聲而落, 濺起一地春泥。 “鐵木耳,你回來了?”敏敏端著一個錫壺,上前就往這邊湊, 壺中奶茶差點潑出來,伊齡賀一手接住托盤, “當(dāng)心!”少女紅彤彤的臉在春日里格外好看,“鐵木耳, 你是否找到虎符了,那人是否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