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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將水往桌上一擱,跟著如煙走了。 青棠自己將水端過來,她給顧惟玉揩拭血跡,“惟玉哥哥,你瞧,人家嫌棄咱們窮呢......難怪人家都喜歡有錢的男人,沒錢的時候,白眼都受盡了?!?/br> 青棠笑一笑,血結(jié)成的殼子一點一點被擦掉了,青棠拿著那傷藥,往顧惟玉腿上倒,“惟玉哥哥,你忍忍,要先止血?!?/br> 顧惟玉一個痙.攣,他身子猛地一弓,腿也縮了起來,霍青棠握他的手,“疼嗎?哪里疼,惟玉哥哥,到底是哪里疼啊?” 如煙扭著身子又來了,手里拿著一瓶藥,和方才那個一模一樣。另外還拿了件衣裳,“給這位公子換上吧,他那衣裳想來也不能要了。” 如煙細聲細氣的,霍青棠扭頭,眼睛紅通通的。如煙捏著琉璃瓶子,“這是怎么了,姑娘好兇,這么看著我,好像要吃了我一般?” 青棠手里捏著那琉璃瓶子,“這究竟是什么藥,為什么他會這樣,為什么?” 顧惟玉蜷起身子,痛苦不堪,臉上潮紅,還有冷汗滑落。 霍青棠一把過去揪住如煙,“你這究竟是甚么?。磕阏f啊,這是甚么藥?” 如煙拍開青棠的手,又撫平自己的衣裳,“姑娘這么激動做甚么,這就是止血的良藥啊。” 青棠手指一張,往如煙脖頸上捏過去,“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甚么要害我們,為甚么?” 如煙仰著脖子,“姑娘好壞的脾氣呀,這真的是良藥止血的,姑娘如果不相信,去問我家主人好了。我家主人給我的藥,我依著拿來給姑娘而已......” 青棠冷著臉,“誰是你家主人?” 如煙青蔥一般的指頭指著船艙里頭,“最里頭那一間就是,姑娘自己去問吧?!?/br> 門是敞著的,青棠推開門,里頭有琴聲,一張冰翡翠籠薄絹的美人屏風擋在門口,青棠繞過屏風,循著琴音而去,男人勾著頭,指頭按在琴弦上?!皝砹??” 霍青棠有些發(fā)僵,男人的頭是低垂的,她就看了那么一眼,便立住了。 琴聲沒停,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竟是會彈琴的。她以為的他,一介武夫而已。 青棠吸了口氣,扭頭要走,男人說:“不是在找我嗎?” 霍青棠捏著手指,“沒甚么,大都督活得很好,我們都放心了?!?/br> “你們?” 霍青棠背對著孟微冬,她說:“見到大都督劫后余生,真是好事。” “青棠?!泵衔⒍拇⒆曰羟嗵纳砗舐^來,他的鼻息就在女人的肩頸縈繞,“青棠,外頭大好河山,我領(lǐng)你去見識?!?/br> 孟微冬的手撫上了霍青棠的腰,霍青棠卻感覺那氣息混似毒蛇,冷不丁就要咬你一口?;羟嗵睦_男人的手,“后軍大都督孟微冬已經(jīng)死了,尸體都在城樓掛了三天,眾所周知。孟微冬死了,我是個寡婦,您這話真不知從何說起?!?/br> “這傷藥百兩銀子一瓶,我會付錢的。如果這藥里有害人的東西,我也還是會再來的?!?/br> 青棠扭頭,將手攤開,五彩的琉璃瓶子砰然落地,“孟微冬,你要是敢害了他,我來要你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觀眾說得好,孟微冬是一把有毒的匕首。 ☆、理由 青棠拖著顧惟玉回去的時候, 如煙還叫了一輛馬車, 孟微冬沒出來,就在船里看著。 “走了?” 如煙扭著身子在窗下坐了, “走了呀,不過那藥......” 孟微冬手里戴著兩枚戒指,他伸出手來, 將如煙的臉一捏, “藥怎么了,鎮(zhèn)痛止血,好東西?!?/br> 鬼知道這老板和那男人有什么仇, 用這樣催命的東西,莫不是為了那女子吧?如煙低了頭笑,“是,您說的是, 您一片好心,端的那人不領(lǐng)情罷了。” 霍青棠領(lǐng)著顧惟玉回去的時候,顧惟玉已經(jīng)緩和不少, 虛汗也不發(fā)了,呼吸很輕, 只是閉著眼睛。 媚春從里頭出來,見到躺在馬車上的顧惟玉, 一聲尖叫,“他死了?” “噓!” 青棠拉媚春的手,“安靜一點, 惟玉哥哥要休息?!?/br> 媚春招來幾個小廝將顧惟玉抬進去內(nèi)院,“他住哪兒???”青棠垂著頭,“住我那里。” “他跟你?。俊?/br> 媚春呲牙咧嘴,“少主不得殺了我啊?” “誰要殺了你。”伊齡賀想是剛練了武,額上全是汗,男人走過來,瞧見面色慘白的顧惟玉,顧惟玉躺著,嘴唇殷紅。伊齡賀俯身,在顧惟玉身上嗅了嗅,“他還有這愛好?” 青棠道:“被騙了,藍老大不留活口。反是我連累他了?!?/br> 伊齡賀俯身在顧惟玉身上來回嗅,他又去聞顧惟玉的衣裳,“你們從哪兒來?這是曼陀羅的味道,鎮(zhèn)痛,讓人上癮。” 顧惟玉猛地一縮,似受了痛苦一般縮著身子,伊齡賀用刀挑開他的衣裳,“趕緊把這衣裳丟了,這是曼陀羅花汁浸泡過的,熏干以后聞不出來。不過娘娘腔一出汗,汗水沾濕衣裳,這邪味兒就出來了???,脫了衣裳,把娘娘腔抬進去,請大夫。” 媚春手忙腳亂,“往哪兒抬???” 伊齡賀與霍青棠都指著自己的院子,“我那兒!” 媚春跺腳,“到底往哪兒抬?” 伊齡賀道:“這園子里就我一個男人,不往我那里去,和你住好不好?” 顧惟玉在伊齡賀的西廂住下了,伊齡賀住東邊,他住西廂。 媚春打發(fā)人去請大夫,又說:“不行,我要叫賀魯圖回來,我看這情況不大妙。” 青棠扶著額頭,一杯茶遞過來,“誰干的?” 伊齡賀抱著手臂站在旁邊,青棠搖頭,“孟微冬,孟微冬干的。” “甚么?孟微冬沒死?”媚春跳起來,“他不是......” 青棠吸口氣,沉聲道:“上當了,又上當了。藍老大想炸死我,孟微冬的花船正好經(jīng)過那里,要不然憑我一己之力,是不可能逃生的,不止我要死,惟玉哥哥也是要死的?!?/br> “不對?!?/br> 青棠抬頭,“你也覺得孟微冬出現(xiàn)的太巧?” 伊齡賀道:“孟微冬不是要炸死你,是要炸死他?!?/br> 伊齡賀手指一偏,點在顧惟玉身上。 “既然孟微冬沒死,他還買了一艘花船,耽于享樂,那么見過他的人肯定不少。你說他的花船上還有客人,那么他的客人是誰呢?你受困于江里,如果炸死了娘娘腔,他又救了你,是不是正好大團圓,一舉兩得呢?” “對!陰險啊,霍家小公子被綁了,黃鶯沒人可以找,就找了你來報信,希望你能幫上忙。可孟微冬死了啊,沒人能幫你了,那么還有顧家這位啊。顧家有錢,如果要賠錢,顧家就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