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落人口實,被安個舉止輕浮,不堪大任的罪名,那樣便永無機會再與她在一起。于是強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面無表情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 又捱過小半個時辰,只聽校場邊的塔樓上擊鼓聲聲,幾名侍衛(wèi)上前收試卷。用蠟將卷子上的姓名封了,畢恭畢敬呈給了兵部尚書楊大人。楊尚書同屬下兩位侍郎自坐一旁閱卷,這邊有兵士又端了四個大沙盤過來,參選者們兩兩對戰(zhàn),考較排兵布陣的能力。 幾輪沙盤對戰(zhàn)下來,蘇懿險勝對手,拔得頭籌。封凌本被日頭曬得昏昏欲睡,勉強支著下頜沒摔下座位去。她倒不似蘇懿那樣,把這場選拔看得多重要。一想到若是他選上了,便要遠赴千里之外征戰(zhàn)沙場,她就后悔不該叫他來。當侍衛(wèi)將沙盤戰(zhàn)得勝者蘇懿的名字報上來時,她心虛地瞟了一眼謝錚,卻見攝政王目不斜視,面沉如水,“唔”了一聲,再無動靜。 什么意思呢?莫非哥哥如今不反對自己和蘇懿在一起了?封凌心中猜疑不定,未等她想清楚,宮女們便來請她移駕。軍營里特為女王準備了一頂奢華無比的大帳篷,里頭鋪著精致的織花地毯,焚著淡雅的香料。一張猩紅色寬大的軟榻擺在正中,封凌更衣畢,愜意地躺下,心想這里主事的將軍是哪一位啊,一介武夫這么善于體貼圣意,真是難得,是不是該好好提拔一下呢?她不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謝錚親手布置妥當?shù)摹?/br> 用過美味的午膳,睡了一個時辰,申時初,封凌穿戴整齊在宮女們的前呼后擁下步出帳篷,再次來到校場。經(jīng)過一中午的休整,百官們的精神面貌比上午好多了。大家神采奕奕,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上幾位刀來劍往,打得甚是熱鬧。不時騰起些灰沙,惹得人咳嗽不止。 蘇懿明顯武藝高出其他對手一截,勝得輕而易舉。官員們交頭接耳贊賞不已,只有攝政王不知為何臉色發(fā)青,咬著牙皺著眉,一副中了暑的模樣。封凌叫過玉荷來,讓她去問問攝政王是否身體不適,需要提前退場休息。 玉荷走至王爺面前輕聲將女王的話轉(zhuǎn)述了一遍,謝錚抬頭正遇上面紗后封凌關切的目光,不知怎地,霎時一腔怒氣都化為烏有。眉梢笑意隱隱,映著一抹晚霞,發(fā)絲泛著點點金光。這模樣看得封凌心頭一暖,頓覺許多愧疚涌上,垂下眼簾再不敢瞧他。 場上騎射皆比試完畢,楊尚書也將上午的策論考試結(jié)果呈上。幾項排名公布出來,蘇懿毫無懸念地名列榜首。他心底略略有些得意,以為大將軍之位已是囊中之物。便與其他人一道跪在臺下,靜候女王親自頒旨赦封。誰知攝政王揮一揮衣袖,卻丟下一句:“此事還須再議,煩請各位參選者先回去等消息?!?/br> 大感失望的蘇懿猜想謝錚定是銜恨在心,不愿將大將軍一職給他。他雖很不服氣,但看在封凌面上,也不欲爭辯,悻悻然告退而去。 百官們都是眼明心亮的人,深諳為官之道,自然清楚朝廷上究竟誰才是真正的主宰,紛紛附和道:“國家大事,本該慎重,攝政王英明!”又有人道:“這位蘇公子年紀尚輕,并無實戰(zhàn)經(jīng)驗,豈可為征東大將軍,作個先鋒倒還不錯?!薄皩Π?,萬一又是個紙上談兵的趙括可不得了。征東大將軍一職非同小可,還是再斟酌斟酌吧?!?/br> 封凌見蘇懿他們走了,心里暗暗著急,在這文武百官面前又不好和謝錚說什么,只得忍了,低聲吩咐道:“先擺駕回宮吧?!币粓鲛Z轟烈烈的賽事暫時告一段落,鬧了幾天也沒得出個結(jié)果,大家都覺得意興闌珊,拖著疲累的腳步簇擁著女王回了宮,便各自作鳥獸散。 天已黑透,封凌匆匆用過晚膳,洗浴一番后,便帶著玉荷去御書房找謝錚。攝政王很是勤奮,依舊埋頭于小山般的各類奏章間,白日里的事對他全無影響。聽了宮女通報,他起身至門口迎接封凌進來。 屋子里就剩了他倆,封凌搖著團扇,柔聲道:“天氣如此悶熱,哥哥不可太過cao勞,身體要緊。”謝錚笑笑沒說話,見她穿著清涼,一襲粉藍薄紗,玉頸瑩白,皓腕凝霜,情態(tài)分外誘人,面上一紅,不覺撇開目光望向屋角。 封凌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屋角,發(fā)現(xiàn)那里空空如也,心里納悶不已。想到此行的目的,勉強又扯起話頭說:“今日這大將軍一職,哥哥有何看法?” 謝錚不想回答,他希望這件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他希望蘇懿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她不問,他不說,讓他煙消云散不好嗎? 如果不是謝釗必須得鎮(zhèn)守西北要塞,如果不是連年征戰(zhàn),損失了幾員大將,他又何苦提出選拔什么征東大將軍呢?現(xiàn)在,他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大坑,還不得不往里跳。 “哥哥還是對蘇懿有偏見,其實他與我在書院同窗多年,人品自然是信得過的。至于領軍能力,我不敢打包票。但如今朝中無人可用,東南一帶又亟待平定,總該放手一搏才是。哥哥平日決斷如流,今日為何這般舉棋不定?” 封凌此話一出,謝錚不由詫異地看向她:“想不到凌兒嘴里竟也能說出這么多的大道理,我還當你就會好吃懶做。以后這些奏章就讓你自己批閱,我是該好好歇著了?!?/br> 她說了一大通,他卻顧左右而言他。封凌不依不饒拉著謝錚胳膊直說:“哥哥不要取笑我,我只問這征東大將軍一職到底給不給蘇懿,別的事都不管?!?/br> “你真的想要把這職位給他?行軍作戰(zhàn)非同兒戲,稍有差池,便是馬革裹尸,黃沙埋骨的下場,你不怕他……?”謝錚腦中突然閃過一個陰暗的念頭:或者那小子福薄,此去把命送了也未可知,為何不順水推舟遂了封凌的心意呢? 他一席話說得封凌黯然低頭,良久才帶著泛紅的淚眼幽幽說道:“事到如今,怕又有何用?”不是你說他一介布衣配不上我的嗎?她想說這話又咽了下去:不能讓哥哥知道他們私下見面的事情。 經(jīng)過這次談話,大將軍一職終于確定了給蘇懿。第二日圣旨頒下,由十名侍衛(wèi)送至蘇懿所住的客棧。掌柜的聽說他成了征東大將軍,得了許多賞賜,立刻趕到他院內(nèi)。親自端茶斟水,殷勤備至,連連為前些日子催賬的魯莽行為道歉。蘇懿看他這副諂媚的樣子,便想起小時候父親家那些仆傭的嘴臉,大為不快,揮著手趕緊叫他退下。 掌柜的回到大堂,把算盤珠子撥了又撥,心道這蘇公子既是做了征東大將軍,指不定哪一日就帶兵出征去了,回不回得來還兩說。若是讓他欠了帳,只怕到時候沒處要賬去。不如提前多收他幾日房錢,就不怕他走了。主意打定了,又怕得罪蘇將軍,不敢去說。依舊叫了平日里伺候蘇懿的伙計來,把上面那番話跟他挑明了,嚇唬他說若蘇將軍欠的房錢收不到,便從他工錢里扣。 伙計是個愣頭青,不知輕重。得了令,急急火火風一般就去了蘇懿院子。院子里一幫拍馬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