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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侶,今次對陣短兵相接,裴浩景念及舊情終究下不去殺手,反被珠繡所擒,飽受拷打虐待的同時,他被告知珠繡所愛另有他人,卻因著明王的指示假意與他相好,其目的只是為了牽制他。 重傷的裴浩景被珠繡的貼身丫鬟所救,借機逃回本營。不顧眾將反對將丫鬟留在身邊,以報救命之恩。卻說那小丫鬟早早就對裴浩景癡心暗許,不然也不會冒死相救。多日相處之下,裴浩景亦對丫鬟產生朦朧心思。戰(zhàn)爭紛擾,軍情多被泄露,眾將懷疑是丫鬟所為,要求嚴查,裴浩景有所動搖。不堪受辱,丫鬟當場自絕明志,被救了下來。最終查明軍中另存jian細。一番波折,兩人愈發(fā)情濃意切。 那日寒夜深深,頭頂明月當空,浩瀚無垠。兩人相攜,以未竭的戰(zhàn)鼓為禮樂,劃地為庚帖(*注1),一拜天二拜地。然后……裴浩景便被丫鬟偷襲捅了刀子,明王趁機派人假扮裴浩景,一招偷天換日,將十萬軍的統(tǒng)帥掉了包。大雅王朝因著錯誤的指揮,對敵兵敗如山倒。裴浩景僥幸未死,卻聽聞明王已經逼近主城卞金。萬念俱灰之下,拼著一股怨憤,裴浩景夜襲明王軍營,當著眾敵將的面,將明王斬殺劍下,隨后身中數箭身亡。 …… 木桉放下手中的卷軸,沉默的看向摩剎仙人。 “這招叫做破而后立,頓悟了,看破了,小竹卿也就能順利渡劫了?!崩先艘琅f笑瞇瞇。 將寫有命數的折子遞還老人,可老人卻把手收回寬大的廣袖里,神神叨叨的念:“折子里的東西也未必是真,還要看各方的造化啊?!?/br> “仙人的意思是……竹卿可會出現什么變故?” “這個嘛,”摩剎仙人神秘一笑,“你去瞧瞧可不就知曉了?!?/br> 木桉被摩剎仙人的一番話說的心有不安,猶疑一番,最后還是決定親自去看一看。 (*注1)來自小曲兒的:“立劍為鐵筆,劃地為庚帖,無需青史墨來寫?!?/br> ------------ 第7章 裴浩景 卞金大雪紛紛揚揚了兩日,今日總算消停了幾分,街道各處皆是銀裝素裹,入目皆詩畫,美不勝收。 寅時剛過,天尚且灰暗,偌大的將軍府里也還寂靜。裴浩景居住的院落里零星點了幾盞明燈,偶爾有冷風晃動火苗,劃拉出凌亂的剪影。 不一會,房間的門便打開來,走出一位手執(zhí)長劍的勁裝小少年。 瀲滟的一雙杏子眼,臉龐圓潤稚氣未落,依稀是小一號的竹卿。天界一日,地界一年,木桉算了算,估摸他現今大概是七八年歲。 隱去身形,木桉盤膝坐在祥云里,興致勃勃地看著他舒絡筋骨。 漸漸地,沉冬破曉,東邊傳來遲遲暖光。金色光芒觸及少年手中鋒利的劍身,又被毫不留情的反射出去。練劍少年心無旁騖,動作行云流水。明明白皙的手指被凍得發(fā)紅麻木,可出招的姿勢沒有收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練罷兩套劍法,裴浩景拭盡額間細密的汗水,疑惑地看向院落一角。那里明明空空蕩蕩,可他總有種被人深切注視的感覺。 木桉也跟著轉頭,隨順裴浩景的視線看,訝異自己身后竟有一樹紅梅,花壓滿枝。她指點著祥云飄過去細瞧,那花瓣重疊繁復,映襯著樹枝上的皚皚白雪,火紅色澤靚麗喜人。木桉心生歡喜,伸手去逗弄,那梅樹也已有靈性,稚嫩的花瓣搖搖晃晃迎合著她的指尖,傳遞一種愉悅的情緒。 電光火石之際,木桉眼角瞥見一道閃光——一柄長劍竟然在她耳邊橫劈直下!下意識躲閃開來,身子撞到一旁的粗壯樹干,木桉從云中跌下地,震落的積雪撲簌簌蓋了她滿頭滿襟。 裴浩景皺眉,盯著憑空出現的這人。他早就察覺樹下有人窺探,方才又看到花瓣無風自動,似乎真的有人而在他卻看不見,出手試探,果然有怪。 只不過……憑空出現,寒冬臘月天里又只身著薄裙…… 裴浩景疑慮:“你是……妖?” 木桉大仙風度盡失,狼狽得很。又因著心有愧疚,實在不知該以怎樣的態(tài)度面對竹卿。緩緩拂去衣襟和發(fā)絲上的積雪,木桉心虛的低頭瞧著鋪雪的地面,算是默認。 “梅樹妖?” 木桉垂眸撣了撣裙角沾染的白色痕跡,繼續(xù)悶聲。 “你……你這梅妖,為何偷看本少爺習武?” 木桉噎了一下,她又不能說,俊秀少年舞劍的畫面,真是養(yǎng)眼的很,快過來讓大仙揉揉臉。她看向那不及自己身高卻氣勢十足的少年訕笑,彎起唇角討好的沖他眨眨眼,企圖蒙混過去。 果然裴浩景不自覺后退一步,臉蛋漾起可疑的紅暈,說話間也開始妥協(xié):“罷……罷了!要看邊看,何必躲躲藏藏!” 幾步走回院落中央,裴浩景又擺了姿勢,一劍劃過,在空中挽了華麗炫目的劍花,是柳形如蝶的起勢。這套劍法他自認招式繁瑣花哨,徒有其表,學過一次便再也不屑使用,今日怎么……罷了罷了,他靈活轉身接連幾招,揚雪于空橫劍相接,就使這一次。 “少爺,早膳已備好。” 裴浩景平穩(wěn)收勢,長劍入鞘,頷首示意自己知曉。侍女退在一旁侍候,全然感覺不到梅樹下還有人在。 木桉坐在她的那朵祥云上迫不及待地飄過來,“是早膳嗎?早膳?”凡界對吃食研究之深廣,早在天界她便深有體會。竹卿不在的好些天,她還沒正經吃過東西。 裴浩景看著她飽含期待的晶亮瞳眸,手放唇邊遮掩,小聲道:“要一起嗎?” “好呀好呀。”木桉連連答道。 裴浩景招來侍女囑咐了幾句。不一會,仆人端著粥湯點心魚貫而入,木桉隨著誘人的香氣一同往屋里飄。臨進門時,她才發(fā)覺裴浩景還站在院子里。 “快點過來?!蹦捐駬]揮手。 總覺得,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格外親昵,而自己對她……竟也不自覺的在意。裴浩景有些臉熱,他摒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拾步跟了上去。 他將這莫名的熟悉感歸結于“她”在院中“呆”了多年,“瞧”了他多年,由此而產生的自然而然的反應。如此想來,自己卻是捏筷都要不穩(wěn)。 早膳過后,裴浩景便要去到東宮陪同太子學習。 臨行之時,他猶豫再三,還是問:“我不在的時候,你……‘往常’都做些什么?” 木桉搖搖頭。 裴浩景便滿意地笑,“那我今日便早些回來……” 木桉還是搖頭,“不必了,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br> 裴浩景頓了頓,故作自然地別開話題,“午膳想吃什么?” “有什么?”木桉立刻問道。 “我囑咐廚子多做幾樣,你試試口味,”裴浩景輕笑,順手將準備好的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