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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閉上了眼睛。 第21章 這日一早,李言蹊伴著鴻雁從內室走出,便見徐嬤嬤搖頭嘆息的走入堂內。 凈手準備用朝食,李言蹊與鴻雁對視一眼,不待問詢,徐嬤嬤便長吁短嘆的開了口:“那院的爺是個身份顯赫的,可委實過得太遭罪?!?/br> 手下一頓,李言蹊也嘆了口氣,有些憂心,從前些天開始那位將軍的院子便沒有消停過,說是那位犯了頭疾,嚴重到驚動了宮里,太醫(yī)來了幾撥始終未能尋到原因。 想到這里李言蹊又有些不安,那位犯了頭疾不會是被她氣的吧? 可她又沒有說錯…… 心里莫名的難安,李言蹊垂頭看著面前的碗,撅了撅嘴:“小刀也總頭疼呢,怎么不見嬤嬤這么關心?!?/br> 徐嬤嬤為自家小姐盛湯的手頓住,不贊許的看過來:“小刀少爺雖然有頑疾在身,但咱們李府上下一條心,我不疼,咱們府里哪個不心疼著?可那位將軍雖然出身顯赫,但哪有個cao心他的人,瞧呢,病了這么久府中、宮中都不知道那位有頭疾,罷了罷了,那是人家的事咱們不多說了,不過小姐既然提了,那嬤嬤我可就與你再說說與咱們有關的了,小姐您小時與小刀少爺成日膩在一起便就罷了,您小著,可現在都大了,雖然小刀少爺是您的義兄……但咱們也要講究男女大防,嬤嬤我不是不喜歡小刀少爺才防著您與他親近,而是我擔心男女終究有別怕您壞了名聲,您是老奴的乖乖,老奴不經心著點能成嗎?” 暗自嘆了口氣,李言蹊慢慢將粥送進口中,男女大防?可她當初不知道婚約之事,不知道什么是癡傻之癥時,確實心心念念想要嫁給小刀,就連如今上京也一半是因著他啊。 想到那個短發(fā)凌亂遠遠被人牽著站在門前看著自己離開的人,李言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刀還不知道她幼時那句話再不能實現了吧。 傻子,他又能懂什么呢。 扎著兩個朝天揪的胖姑娘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搖搖晃晃的撲向黑發(fā)少年。 “小刀,爹爹說我胖,日后要嫁不出去,你要娶我啊。” 短發(fā)凌亂的少年因著小姑娘的哭泣而手足無措,黑眸慌亂,急的不住去拉脖頸上的鐵鏈:“喃喃,喃喃?!?/br> 鼻子莫名的發(fā)酸,李言蹊捧起湯碗小口啄著,湯水的熱氣升騰,將眼中的酸澀化作了一聲輕嘆。 因為惦記小刀,李言蹊分外低落,連帶著聽到要出府也興致缺缺。 聽太醫(yī)說尋不到長孫病痛的癥結,虞老夫人這才想著去佛前拜拜,捐些香油,畢竟尋得到癥結的是病,尋不到癥結的許不是病,她們這樣的高門,暗地里窺探的邪祟多著呢。 老太太惦記長孫,卻行動不大方便了,便讓李氏代她出府,顧念著府中的幾個孫兒也臨近秋闈,索性一并讓府中小的們都去拜拜。 雖然是臨時起意,但準備并不倉促,李言蹊知道表哥也要去,幾日沒見,從府門出來就去瞧,瞧了一圈,表哥沒看到,卻率先看到了那黑馬上的男人,男人面色雖比那日來的蒼白,卻仍舊帶著與以往無異的寒意。 猛地對上那雙黑眸,李言蹊一怔,忙低下頭,提裙上了馬車,心下卻懊惱,那人剛剛不會就那般一直看著她吧?不會有人看見吧? 李言蹊心里不安,李氏也好不到哪去,婆婆只說讓她去寺廟里,可沒說這位嫡長子也要跟著?不知這位病可好些了,若是路上有個閃失她…… 正思忖,車外傳來響動:“女眷出行,到底讓人惦記,老夫人見爺好些才讓跟著護送的,也算出去散散病氣,夫人不必擔憂?!?/br> 知是那位身邊的小廝,李氏僵硬挑簾向那處點了點頭:“勞煩了?!边@才吩咐動身。 廣恩寺是京外比較大的寺廟,不但香火旺盛,沿途的風景也極好,馬車走在路上便能聽到潺潺流水的聲音,在夏日里山水風光最讓人愜意,李言蹊原本也會與其他小姐一樣挑簾看向外面,但幾次后便再提不起興致了。 鴻雁不解的看著自出府便興致缺缺的小姐:“小姐怎么不瞧風景了?” 心下煩躁,李言蹊連鴻雁也不理會了,先前她還懷疑,現在卻可以肯定,那人確實在看著她,他如此光明正大的看她,倘若被人看見,難保不會被人說閑話,那日她明明說的清楚了啊。 李言蹊支著額角心思正煩,偏生這會兒坐在馬車另一側的虞應嬌放下車簾回身,笑呲道:“表姐平日在京中與二哥經常拉拉扯扯,怎地出了城,到了這沒人的地界反而遮掩不敢多瞧了,豈不是掩耳盜鈴?” 虞應嬌比她小,若是以往李言蹊是懶得與她浪費口舌的,但現在正煩,這處又無旁人,在外慣做端莊賢淑的李言蹊顧不得端莊了,睜開眼眸看向對面身著鵝黃輕紗的少女,娥眉輕皺,輕嘆開口:“meimei看我倒是看的仔細,我卻從不曾關注過meimei呢,想來有些慚愧。” 李言蹊這一語雙關虞應嬌自然聽懂了,面上的笑意僵住,想說她才沒關注她,她根本不在乎她,嘴才一張,又看到李言蹊皺眉起身,似關切的看向她:“以往不曾細瞧,現在看才發(fā)現,哎呀,meimei的唇脂也太粗糙了,瞧這嘴唇都起皮了,鴻雁快拿我的唇脂給meimei。” 鴻雁不明所以的去忙活。 虞應嬌卻在聽到話后滿面赤紅,嘴唇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她用的唇脂確實質地一般,瞥眼看去,見李言蹊唇畔豐潤,心里懊惱,她竟讓一個鄉(xiāng)下里來的丫頭壓過一頭,再看到那被拿出的唇脂,是外邦來的樣式,知她是在諷刺自己,眼眸驟然一紅:“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需知道你現在還是外姓人,別以為二哥縱著你便得意忘形,我們是同族兄妹,我一句話便能讓二哥不再理你,你得意什么?” 這番幼稚的話李言蹊不以為意,閉眸懶得再與她糾纏:“是我思慮不周了,倒也是了,這唇脂是我用過的自不好再給meimei用了?!?/br> 心中怒意無處發(fā)泄,虞應嬌咬唇轉過頭,二哥雖然不會聽她的,但府中姐妹她最小多纏纏她不信二哥不應自己。 馬車晌午的時候就到了廣恩寺,寺廟前人來人往,李言蹊擔憂那人不管不顧的看來,暗地去瞧,沒看到那人的身影才下車。 李氏攜著姑娘們上了香拜了佛,又隨著師傅去捐香油,國公府的幾個姑娘用過齋飯后便在寺廟中的桃林里穿行玩鬧。 花枝顫巍巍,李言蹊夠了半晌努力的結果卻只有幾個零碎的花瓣,正懊惱間便聽到悶笑,回過身,眼眸一亮:“表哥快來摘給我!” 虞應朗含笑走近,將她從石頭上扶下:“那處有矮些的,喃喃偏要這高處的。” 李言蹊笑的明媚:“有更好的我自要更好的啊。” 無奈搖頭,淡笑走近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