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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應(yīng)朗探手正要去折花枝,遠遠便聽到驚呼:“二哥!” 清脆的聲音夾著驚喜,那聲音的主人也興奮的跑近,隨著好友姐妹而來的虞應(yīng)嬌眼眸輕掃了眼李言蹊,繼而看向虞應(yīng)朗,撒嬌道:“二哥,你出來得正好,我們瞧著那邊的桃花好看極了,你能不能去幫我們折上一支。” 衣袖被扯的變形,虞應(yīng)朗無奈:“嬌嬌,我一會兒去摘給你可好?”他最近忙著秋闈之事,許久不曾與表妹說話了,今日只想與她好好說說話的。 心中微惱,虞應(yīng)嬌了然似的在兩人身上巡脧,故作打趣一般道:“二哥誆我,二哥莫不是因為表姐在便不要自家meimei們了吧?!?/br> 被自家meimei打趣,虞應(yīng)朗面色微赧。 見他不語,虞應(yīng)嬌噘嘴搖了搖虞應(yīng)朗的手臂:“好二哥求你了,幫我們折去吧?!?/br> 被纏的緊了,虞應(yīng)朗看向自家表妹猶豫開口:“嬌嬌年紀(jì)還小,不懂事,我去去就來……” 看到虞應(yīng)嬌眼底里的挑釁,李言蹊柔柔一笑:“沒關(guān)系。” 嘴上這樣說,但那一席白袍并著幾個小姑娘遠去時,李言蹊還是瞇了瞇眼眸,驀地想起剛剛車中虞應(yīng)嬌那番話,向來希望疼愛自己的人處處以她為先的李小姐再看向頭頂那未來得及摘下的桃花時,怎么看都沒有剛剛那般喜歡了,輕哼一聲心里帶了些怨氣,倘若旁的女子也這般纏著表哥怎么辦? 再次伸手去折,然而一只大手卻率先越過了她的頭頂。 清脆的折枝聲讓李言蹊一怔,還在怔神,那枝被她看中許久的花便遞到了眼前,耳邊隨之響起硬邦邦的沉冷:“給。” 緩緩垂下眼簾,李言蹊神色自若的接過那花,一手轉(zhuǎn)動花枝一手去摸那花瓣,紅唇輕啟:“倒是巧了,從剛才我便想與將軍說話了?!?/br> 輕輕柔柔的話讓虞應(yīng)戰(zhàn)心頭驟停,怔神的看向她。 李言蹊這時也勾唇抬頭,鳳眸似笑非笑,再說出口的話卻十分疏離冷漠了:“從剛剛我便想問,將軍究竟是何意?我以為那日我說的很清楚了?!?/br> 那份莫名的期待消散,英眉皺起。 她那日是說的很清楚了,他也知道從始至終是他誤會了,他不過是因為先前誤會而心存愧疚,為她折花也不過是彌補先前對她的唐突…… 他不發(fā)一語,李言蹊卻不想再與他糾纏,垂下眼簾,把玩手中的花,素手所過之處花瓣撲簌簌的落下,連帶最后那枝丫也被扔在了地上。 鳳眸瞇起,因為剛剛表哥的離去眼中存了牽連的怒意,李言蹊冷笑開口:“素聞將軍是光明磊落之人,我想將軍許是一時愧疚想要彌補當(dāng)日唐突之舉,但我身為表哥未過門的妻子,將軍最該做的是避嫌,誤會解開了我便不會在意了,將軍也莫要放在心上,告辭。啊,對了,想來將軍也不知,女兒家折花并不是多喜歡花,多半是為了給她折花的人,將軍切莫再倉促行事了?!?/br> 看著零落在地的花,虞應(yīng)戰(zhàn)蹙緊眉頭,胸腔涌動怒意,俊臉陰沉。 身著紅紗石榴裙的女子面含淡笑,禮制周全,動作疏離,眉目嘲諷,見慣了她與仆從的親近,甚至見到了她對待知微柔順的模樣,這樣的疏離嘲呲讓他更添惱怒,足下微動,手驀地伸出。 看他如噎在喉,李言蹊心底剛剛因為虞應(yīng)嬌涌起的怒意散去許多,正得意要離去,手腕卻被握住,低呼轉(zhuǎn)身,蹙眉看向他:“將軍這是做什么?” 虞應(yīng)戰(zhàn)喉結(jié)上下攢動,不屬于自己的他從來都敬而遠之,對待她他本該也是如此,可是他自知是誤會后她仍舊頻頻入腦,一路上即便刻意壓抑仍舊不由自主的向她看去,即便她那時喚的人不是他,可真正與她有過親密的人是他。 黑眸陰沉的看著那蹙眉的女子,沉聲道:“你倒是膽子大?!?/br> 第22章 “你倒是膽子大?!?/br> 這一聲沉冷讓剛剛還得意xiele火氣的李言蹊渾身一僵, 驀地從得意中清醒, 意識到面前的人雖然同樣是虞府中人, 可絕不是自己能招惹撒氣的對象,哪怕她有再大火氣剛剛也該忍住的。 這么一回想,李言蹊那囂張得意的氣焰霎時只剩下一縷青煙。 鳳眸染上慌張, 卻故作鎮(zhèn)定的開口:“放手!” 虞應(yīng)戰(zhàn)倒是應(yīng)聲放開了手,但下一刻便傾身上前, 一把攬過那纖細(xì)的腰肢, 將人抗在肩頭。 眼前昏花, 李言蹊下意識的驚呼,怕人聽見又忙捂住自己的唇, 再落地時便是一處無人打擾的角落了。 比先前更糟糕的處境。 因為一路倒空, 此時李言蹊小臉漲紅,鳳眸沒了剛剛的咄咄逼人, 卻水潤異常, 四下無人, 自知身處不利之地,往日的伶牙俐齒一時也吐不出半點凌厲了, 磕磕絆絆開口:“男女授受不親,我與表哥有婚約在身的?!?/br> 虞應(yīng)戰(zhàn)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見她眼眸游移閃著怯意, 胸口中一直涌動的怒意散去許多, 索性認(rèn)真打量起這個小小的人來。 她不是端莊知禮的女子, 卻是靈動異常, 她不是性格溫婉的女子,卻俏麗引人,以至于他即便知道了她并非李氏為他尋的人也不舍得放手。 他突然意識到,她的不喜歡比喜歡更讓他沒辦法接受。 他遲遲不說話,將自己鎖在這方寸,李言蹊摸不準(zhǔn)這人的心思,心里暗自忐忑,她可沒忘,面前的男人腦子不好使,沖動之下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正后悔自己剛剛的口舌之快,上面終于傳來響動。 “多大?” 李言蹊一驚,似放棄抵抗的犯人一般迅速答道:“十六?!?/br> 顯然目前這個小犯人為了保命什么都肯說,那審訊之人便也不客氣了。 “小字是什么?” 回過神來,暗自哼了一聲,李言蹊不情愿開口:“喃喃?!?/br> “家中可還有人?” 撅了撅嘴,李言蹊不肯再開口了。 她這副小模樣虞應(yīng)戰(zhàn)看的清楚,垂下眼簾,俊顏雖然依舊沉著,手卻攥緊又松開,一時沖動,沉冷開口:“你嫁我吧?!?/br> 驚訝睜大眼眸,李言蹊一時未能回神,待清楚了他剛剛說了什么,心中一急忙開口:“不了不了,我與表哥情投意合,自小訂下婚約,將軍厚愛了?!?/br> 她這般快速的拒絕讓虞應(yīng)戰(zhàn)面色微寒:“為什么?!?/br> 為什么不嫁,他好意思問出口,她都不好意思回答,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她一是與表哥有婚約,二是比起表哥他對她來講不過是個陌生人,況且,輕掃了眼那散發(fā)寒氣的臉及那健碩高大如山一般的身形,她根本不喜歡他這樣的。 她嫁給表哥能花前月下濃情蜜意。 她嫁給這人做什么? 老鷹捉小雞嗎? 若以往被人示好,李言蹊定會自得,但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