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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負雪突然動了一動, 要從座椅上滾落下去。許艾趕緊伸手攬住他, 把他的肩膀緊緊抱在懷里。 “……碗碗……”她聽到他似乎這么叫著。 這是只有mama才會叫她的名字。 許艾不禁一愣。 一愣之后, 她細若蚊聲地應道——“嗯”。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后, 兩輛車子一前一后地抵達葉家大宅。天色已經(jīng)全黑, 宅子里少見地亮起了路燈。明叔和白先生把葉負雪搬到了北屋的臥室,許艾正想跟著進去,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負雪怎么了?”穿著粉色襖裙的小人兒站在燈下問她。燈光穿透她的身體,沒有落下半個影子。 許艾看到她皺緊的眉頭,把原本要說的話咽下了。 “沒事,”許艾說,“你不是說過嗎,他姓葉,肯定不會有事的?!?/br> 祖奶奶的眼神一動,眉頭皺起又松開,然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小腦袋:“對……他姓葉……他不會有事的……” 許艾朝旁邊望去,發(fā)現(xiàn)走廊上停滿了小鳥,粗粗一看,有差不多三四十只。它們一個個伸長腦袋,安靜地朝著葉負雪的院子里張望;連平時最吵嘴的麻雀都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 “……別擔心,負雪不會有事的?!痹S艾又說了一遍,說給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聽。 十幾分鐘后,北屋的院門開了,明叔和白先生又一前一后地走了出來。然后明叔朝著廚房去了,白先生看到許艾,腳步停了停,繼續(xù)朝前走去。 許艾趕緊追上去問他:“剛才在大廳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白先生邊走邊說,“我轉了個頭,看到他在門口搖搖晃晃地站著,覺得奇怪,剛要走過去,他就朝前倒下了?!?/br> 說著他朝許艾斜了一眼,面有責怪。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顧到他,”許艾低了頭說,“那他的眼睛……?” “不知道,”白先生說,“我也就著一個徒弟,之前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能做的我已經(jīng)做了?!?/br> 他停了停又補充一句:“負雪福大……說不定明天就能好?!?/br> 然后,白先生不再說話,掏出車鑰匙,徑直朝車庫走去。許艾會意地送他上了車,又為他打開大門。 白色寶馬在夜色里睜開眼睛,緩緩調轉車頭。經(jīng)過許艾身邊的時候,白先生稍微放慢速度,搖下車窗,探出身來對她說話。 “床頭上那瓶藥水記得給他喝,”白先生說,“我已經(jīng)喂了他一次了,之后就得靠你了。” “記得了,謝謝師父。”許艾點點頭,與他道了別。然后寶馬的尾燈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山路那一頭。 許艾立刻轉身跑去廚房。剛一進門,她就看到明叔在灶頭燉著一個砂鍋;砂鍋蓋子“噗噗”地跳動,空氣里散著一股鮮香的米粥味。 “這個不需要你親自動手吧?”許艾問,“‘小朋友’呢?現(xiàn)在負雪是不是沒人看著了?” “那些‘朋友’是靠先生的力量驅動的,”明叔說,“這種時候就還是我來吧?!?/br> “那……那我來看著火,”許艾說,“你去照顧負雪——總得有人在邊上守著他?!?/br> 明叔看了看她,臉上一笑。 “之前聽說先生恢復婚約的時候,我還不太理解,光以為他是動了惻隱之心,”明叔說,“現(xiàn)在想想,幸虧你來了?!?/br> 許艾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要說這個,但也覺得不方便問,只是困惑地皺起眉頭。 “老先生故去之后,除了白師父,你就是最關照他的人了?!泵魇逭f。 老先生,故去——不知說的是葉負雪的爺爺還是爸爸,但總之,他在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 許艾不說話了,就默默看著火苗在灶上躍動。明叔也沒有走,繼續(xù)在廚房里做一些雜事。 砂鍋里的香氣越來越濃。明叔說聲“火”,許艾便擰了閥門,火苗縮成了豆粒大小。 “……那當初,他為什么要退婚?”許艾問。 發(fā)了兩次誓,再也不問再也不提的事,她終于又忍不住開口;語氣很努力地漫不經(jīng)心,好像是一邊干著活,一邊順嘴問了下天氣。 明叔放下了手里的碗盤。 “我剛剛在停車場看到那位周小姐,是不是她對你說了什么?”他問。 這是許艾最不想聽見的話。 “……是的吧,”許艾假裝隨意地說,“難道跟她有關嗎?” 明叔哼笑了一聲,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許艾問。 明叔從碗柜里拿出一個瓷碗來,用水沖了沖,然后細細擦干,放在砂鍋邊上。 “當時她因為公司的事,認識了先生,然后大概就有了些心思吧,”明叔說,“你也應該發(fā)現(xiàn)了,她身邊的男人非富即貴,目標明確,類型單一?!?/br> 而葉家的這位先生,家境殷實,寬仁敦厚,若要談婚論嫁,實在是個絕佳的對象。 更妙的是——他還目不能視。 “我當時還擔心了一下,”明叔說,“先生心地純良,她的身世又這么可憐,萬一他出于同情,與她相處起來……這可怎么辦?” 這可怎么辦?許艾瞬間明白,祖奶奶說的“剛開始我們以為你和她是一類人”,這話是什么意思了。 “后來我借機提起周小姐,先生直接開口說,那個人不善?!泵魇逭f。 不善,不純,雖然本性不壞,但心思太雜,神識渾濁。 “想想我真是多慮——先生只是看不見,他心里明白得很,”明叔笑笑說,“何況細說起來,他看見的東西還比我們多些?!?/br> 于是葉負雪用“婚約”為由婉拒了周婷蘭,卻沒想到對方順著他的話往上一番細查,知道了許家的情況。 當時許家還家大業(yè)大,雖然夫人過世多年,但留下的一雙兒女十分優(yōu)秀,在社交圈里也時常被人稱贊。 周婷蘭便主動說,許家小姐還這么小,連面都沒見上,就早早定了終身,將來長大,若是有了別的喜歡的人,豈不是白白毀了一段姻緣? “她的意思是,何必為了一份陳年八早的婚約,把許小姐的前程斷了?!泵魇逭f著,伸手關了灶火。許艾要掀開砂鍋的蓋子,他又擺擺手說,“燜一會兒”。 “……那,葉先生就這么聽信了?”許艾問。 “先生……先生他大概是覺得有理,又與白師父商量了幾回,便這么決定了,”明叔說,“具體他們是怎么說的,我也不太清楚。” 總之,那時葉家前后派了幾波說客,終于把許艾的爸爸給“說服”了。 “白師父也有他的考慮吧,”明叔說,“先生信他,我也信他?!?/br> 然后明叔掀開蓋子,把砂鍋里的粥盛到瓷碗里,放在托盤上涼著;他又切了一碟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