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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秦修看著她抱著藥缽子越走越近,心里“咯噔”一下,阿元不在,她要來幫他敷藥? 程思杵在他床前,看他身著素色錦衫,松散的系著帶子,露出蜜色的胸膛,不由得臉上發(fā)燙,低聲道:“你先把衫子脫了,阿元不在,我給你敷藥。這藥放久了便沒有藥效了。” 秦修有些尷尬,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利落的將衫子脫了,露出勁實的胸膛。 那胸膛肌rou虬勁,比起一般的同齡少年要結實的多。程思沒見過別的少年是什么樣子,自然也無從比較。只是覺得這肩寬腰窄,線條很是賞心悅目。 秦修靠在床邊,撇開了腦袋故意看向床帳上的金黃色流蘇。她動作輕盈而嫻熟,十三歲的稚嫩少女還梳著雙環(huán)髻,烏黑的長發(fā)落在肩頭,長長的發(fā)尾時不時輕輕掃過他的肩膀、胸膛,一種細細的說不出來的癢。 “你喝牛乳了?”他突然問。 程思詫異看他:“沒有?!?/br> 秦修尷尬的上下睨了她一眼,“我聞到一股乳香味?!?/br> 程思一愣,低頭看看自己鼓起的胸脯,頓時羞的滿臉通紅:“臭流氓!” 她“砰”的一下將藥缽擱在他床頭,氣鼓鼓的說:“剩下的你自己擦吧!” 說罷,風一般的消失在儲存室。 他聽到“啪”的一聲關門聲。 秦修摸摸鼻子,他有說錯什么嗎?他真的聞到了一股奶香味呀。 瞅著還未擦完的藥膏,他只得自己拿起來費力的涂擦起來。 下午那丫頭沒有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心里暗自嘀咕,小小年紀脾氣倒是不小。 到了晚上的時候,蘭兒將飯食端過來,程思這才跟著蘭兒一起進了儲藏室。 程思在一邊瞧著,全程沒有正眼看秦修。 秦修氣悶,往日還喂藥喂湯,今日倒是當個陌生人。說好的大夫是這樣當?shù)模?/br> 吃了飯,蘭兒收拾了碗筷要去,程思也跟著一起走。 “喂!”秦修叫住,那女子還是腳步不停的往外走,“程思!”他惱火的叫。 “干嘛?”程思轉身,蘭兒瞧著兩人要說話,便先將碗筷收拾下去了。 “我呆在這里悶死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白天到底哪里說錯了?你倒是讓我弄明白好不好?”秦修覺得很冤枉。 想起他那句“乳香味”,程思便臉上guntang,瞪著他:“你……你還說……別提了就是……” “好,不提。那你若是不陪我說話,便找書給我看。這樣,就當我給你銀子,跟你買本書可行了?” 程思瞧著他無聊的這可憐勁,便坐到了圓桌邊,瞧著他說:“書卻沒有,銀子也買不來。你要是悶,便給我講個故事?!?/br> 秦修皺皺眉,“我不會講故事?!?/br> 程思歪這頭,“你自然是會講的。但凡是個人,誰還沒幾個故事?何況你征戰(zhàn)沙場,走遍了大江南北,肯定有更多的故事?!?/br> 秦修想起了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那些,說起來倒是都是些故事。便跟她講了大漠黃沙、長河落日,以及沙場上敵人的殘忍和狡詐,又說了自己曾經(jīng)在沙漠里迷路九死一生的經(jīng)歷。 程思聽入了迷,他不過比自己大了三歲而已,卻有這么多經(jīng)歷。而自己,卻一直圈在一個小院子里,除了表舅公家,連西京都出的很少。 秦修說完了,道:“我一個人說多無聊,你也說說你的故事吧?!?/br> 聽了他波瀾壯闊的故事,她哪里敢提自己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搖搖頭:“我過得太平靜,故事會無聊。這樣吧,我給你唱一首歌,你就沒那么無聊了?!?/br> 秦修很意外,又有點擔心:“你若是五音不全,我勸你就還是別唱了?!?/br> 程思瞪了他一眼,清清嗓子,便開始唱了起來。 她的聲音輕柔而甜美,秦修聽著倒像是唱的吳越小調。 “晚日照空磯,采蓮承晚暉。 風起湖難渡,蓮多采未稀。 棹動芙蓉落,船移白鷺飛。 荷絲傍繞腕,菱角遠牽衣。” 低吟輕詠,婉轉動聽。少年聽得呆了,仿佛沉浸在江南蓮湖之上,晚風拂面好不愜意。 程思唱完了曲子,有幾分羞澀,道:“我唱完了,你也聽完了,再別嚷悶了仿佛我們虧待你似的。你是傷者,早些睡吧?!?/br> 說完她出了儲藏室。 秦修撓撓頭,枕頭腦袋躺下,合了眼,耳畔仿佛還是她的歌聲。人說繞梁三日,她這聲音要繞耳朵幾時呢? 西京東邊有座高山,名叫隱華山,山上有座寺廟,時不時有香客前去上香參拜。 田廣今兒跟著殿下去隱華山,他以為殿下是去廟里上香,沒成想,轎子到了廟門口,太子下了轎,讓侍衛(wèi)留在廟里,只帶著他兩個人一起往另外一座高峰劍泉峰爬去。 田廣抬頭,看那劍泉峰云霧繚繞,忙道:“殿下金體,怎么能勞累爬那么高的峰?不如也坐轎子吧?” 司徒玨看了他一眼:“莫非在你眼里孤已經(jīng)七老八十老胳膊老腿了?” 田廣忙道:“不敢??墒侨ツ巧椒遄鍪裁矗俊?/br> 司徒玨勾唇一笑:“你跟著孤上去,自然就知道了?!?/br> 山路陡峭,田廣想不到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子毫不費力便能攀巖越壁,他倒是爬的氣喘吁吁。 到了劍泉峰上,竟看到一座茅草屋,只見四周林木環(huán)繞,屋前還有一個碧綠的小池,池邊種著一棵高大的茶樹。又有云霧繚繞,仿佛建在天上的屋子一般。真是個世外桃源! “這里還住著人?”田廣大吃一驚。 “叩門?!彼就将k吩咐。 田廣便上前扣動柴門上的鐵環(huán),里頭果然有聲音。 出來了一個滿面胡須的老叟,拄著拐杖身形佝僂,看著眼前兩個身著錦衣的人,眼波卻平靜,問:“你們找誰?” 田廣連忙望向太子。 司徒玨道:“找劍泉先生?!?/br> 老叟擺擺手:“沒有這個人,你們找錯了?!?/br> 老叟正要關門,田廣趕緊去擋,他們好容易才爬上來的,哪能這么容易就放棄。可是他手還沒到,那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田廣吃了個閉門羹,無奈的對太子攤攤手:“這草民好生無禮!” 司徒玨淡淡一笑,立在門外朗聲道:“聽聞,古有終南山捷徑,現(xiàn)今,難道不是劍泉捷徑?倘若不是想走捷徑,何必名號叫做劍泉先生?只是名號雖響,如今名不副實的人太多太多,這位劍泉先生,想必也只是浪得虛名,不見也罷!” 說罷他拂袖轉身便走。 “慢著,”柴門緩緩開啟,老叟出現(xiàn)在門口,雙眸定定看向眼前的年輕人,他頭戴玉冠、身著天青色錦袍,容貌英俊氣度清貴。 雖然沒有什么標志,但是看面相,他已經(jīng)猜出來了。 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