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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微微閃光,笑道:“太子殿下此來,想必是想見見劍泉先生?” 田廣吃了一驚,他們今天微服出行,沒有任何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怎么知道來的是太子? “你認(rèn)得孤?”司徒玨微微瞇眼。 老叟笑道:“天底下,有如此面相如此氣度的,恐怕也只有太子本尊了?!?/br> 司徒玨思度這人看相倒是一流,“劍泉先生就是閣下吧?!?/br> 老叟哈哈一笑,扔了手中的古藤杖,直起身來顯得身形修長,雙眸炯炯。 他伸手做出一個(gè)“請(qǐng)”的姿勢,“我這劍泉峰五年來,你是第一位客人,老叟自然要好生的招待!請(qǐng)!” 田廣也似乎聽人說了,有位劍泉先生很出名,據(jù)說天文地理古往今來無所不精,是個(gè)學(xué)富五車的才子。但是因?yàn)闉槿速瓢了噪[居了,沒想到他還真在劍泉峰上。這山峰這么高這么難爬,有人愿意來有鬼了吧? 茅草屋極為簡陋,卻十分干凈。 田廣瞧著那位先生進(jìn)去洗臉換裳,當(dāng)出來時(shí),他呆住了。 進(jìn)去一個(gè)老叟,出來卻是一位氣度翩翩的美男子,濃眉星眸,頂多不過三旬年紀(jì)。他身材高大修長,穿著一件暗青色布袍,木笄束發(fā),雙目炯炯有神,方才滿臉的胡須都沒有了。 司徒玨坐在蒲團(tuán)上,抬眼看時(shí)眼底也劃過一道詫異之色,笑道:“劍泉先生還真是年輕!” “在下姓翟,名星淵?!彼笆帧?/br> 司徒玨點(diǎn)頭:“好名字?!?/br> 翟星淵走過來替他用陶壺倒了一杯茶,司徒玨品了一口,茶味極為清香悠遠(yuǎn),很是詫異:“先生這里竟有如此好茶?” 翟星淵笑道:“正是門口那棵茶樹?!?/br> “先生所在真是世外桃源!凡塵俗世,怕是就沒這么好的意境?!彼就将k放下手中的黑陶杯。 翟星淵笑笑:“上古時(shí)有楚莊王,三年不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在下以為,鳳若是一輩子不鳴,也稱不上鳳鳥?!?/br> 司徒玨拍桌哈哈大笑:“原來先生到底也是個(gè)俗人罷了!” 翟星淵低頭:“慚愧?!?/br> 田廣在一旁撓頭,這兩位說話云里霧里他有點(diǎn)聽不懂了,什么鳥又什么鳳?又是什么俗人?不懂,難道是他智力欠奉? “先生可懂五行八卦陣?” “略有研究?!?/br> 司徒玨一喜,一般人根本就不懂,懂皮毛已經(jīng)不錯(cuò),這位竟敢說略有研究? “那山水早就的五行八卦陣呢?” 翟星淵一笑:“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又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而變六十四駁,從而周而復(fù)始變化無窮。天地雷風(fēng)水火山澤是萬物衍生的基礎(chǔ)。八卦甲子,神機(jī)鬼藏。雖然變化萬端,但是……” 他頓了頓,篤定的說:“萬變不離其宗?!?/br> 司徒玨笑贊:“果然個(gè)中高手!” 翟星淵謙遜:“譬如頑童,管中窺豹罷了!” 兩人相視大笑。 田廣在一旁撓頭,云里霧里,又聽不懂了。 ☆、金印 臨到秋圍之前一日, 秦修便坐不住了。 程思看他收拾東西就要往外走,立即攔住了他:“你做什么去?” 秦修看了她一眼:“我不放心明日秋圍, 我必須趕緊回去?!?/br> “可是你的傷勢……” “無妨, 皮rou之傷。我現(xiàn)在沒事!” 程思也知道他復(fù)原的極快,但是這樣貿(mào)然出去, 危險(xiǎn)的很。她著急的說:“外頭有人在找你, 你這樣出去簡直是送死啊?!?/br> “我戴了斗笠,換一身衣裳, 應(yīng)該無妨。” 程思仔細(xì)看他,果然換了一件灰色布袍子之后同之前的少年判若兩人。 程思看他執(zhí)拗, 無奈道:“算啦, 你要去便去吧, 不過去之前,我?guī)湍銌萄b一下。” “你會(huì)喬裝?”秦修詫異的看向她。 程思調(diào)皮一笑:“那可不,你瞧著就知道了。這是我慣常在家里玩的小把戲?!?/br> 秦修坐下來, 任由她喬裝,只見她拿了一些白膠、面粉、玉米須之類的便來搗鼓。 她在他臉上站粘貼貼弄了許久。 “好了嗎?”秦修沒耐心了。 “好了!”程思拿了鏡子給他看, 他低頭一看,只見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gè)老叟,白白的胡須, 倒是很像。 配上這斗笠和灰色的布袍子,真是天衣無縫。 秦修瞅了她一眼:“我倒是小看你了?!?/br> 黃昏時(shí)分,唐蕊向著練武場走去,只見夕陽下, 男子身著玉色長袍手挽滿月弓,“嗖”的一聲,利箭射出,直中靶心。 唐蕊慢慢走過去,到了他身邊??吹剿^來,司徒玨放下了弓箭,田廣急忙去接著。 司徒玨扶著她的手,到了一邊的凳子上坐下,“你讓人叫我便是,親自來做什么?” 唐蕊從袖中取出帕子給他擦了額頭的汗水,柔聲道:“明兒就是秋圍了,你現(xiàn)在還在射箭,是不是也擔(dān)心明日的事?” 司徒玨搖頭:“擔(dān)心什么?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br> 她知道他請(qǐng)了劍泉先生下山,但是那位先生到底能否解那奇妙的陣法,還得等到臨場才能有效驗(yàn)。 “你們派人去圍場查了嗎?” 司徒玨點(diǎn)頭:“查了,但是查遍整個(gè)圍場,暫時(shí)沒有發(fā)現(xiàn)秦修所陷入的那個(gè)山水陣?!?/br> 唐蕊一顆心提起來,疑惑的問:“難道連劍泉先生也沒找到?” 司徒玨看她如此擔(dān)心,笑道:“他說了,那陣是人設(shè)的,陣在人在,人若不在陣便不在。我們?nèi)r(shí),那人不在,自然尋不到陣的蹤影。不過孤倒是得到了一個(gè)極有趣的消息。” “什么消息?” “我問過劍泉先生知不知道天底下還有誰諳熟此陣法?他說出了一個(gè)人,你猜是誰?” 唐蕊搖搖頭。 “趙成吉,劍泉先生的師兄。他們二人都是隱士孤鴻先生門下?!?/br> 唐蕊大吃一驚:“又是趙家人?” 司徒玨點(diǎn)頭:“只要得到這個(gè)消息,孤便知道如何來個(gè)釜底抽薪?!?/br> 唐蕊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應(yīng)該是做足了準(zhǔn)備,或許她的擔(dān)心只是多余的。 “送你一樣?xùn)|西?!彼麖男渲腥〕鲆粋€(gè)精致的金繡盒子。 唐蕊以為是什么首飾之類的,接過來打開一看,只見里頭是個(gè)金光閃閃的東西。 “這是……”她拿起那東西,一個(gè)精致的方型印章,她的心口驀地一動(dòng),震驚的看向他。 “這真的是?” 他笑看著她:“孤答應(yīng)過你的,你懷孩子,便送你一樣?xùn)|西?!?/br> 唐蕊看著這枚小小的東西,雖然小,可是卻能引得她心潮激動(dòng),因?yàn)樗龔膩頉]有想過,這樣?xùn)|西有朝一日會(huì)擱在她的手心。 雖然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