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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至于其他,卻是不會考慮的……” 崔琳瑯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孤孤單單坐在書案前,一半身體在陽光里,一半埋在黑暗中看書的兄長背影,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寧姐兒很好,阿兄也很好,卻是無緣啊。 二月初八,天氣放晴。陸府已是完全進(jìn)入了備考的緊張時期。 便是陸閣老,也頗有些坐臥不寧。 早早的從值房回來,便讓人把陸瑄并崔浩都叫了去,從注意事項(xiàng),到如何破題,吃飯時如何,怎么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休息好,還有當(dāng)初自己春闈時的得失,事無巨細(xì),給兩人說了個遍,竟是足足囑咐了個把時辰,還意猶未盡。 直到崔老夫人派人來催,說是讓兩人過去試試明日要穿的衣服,才算是把人放了出去。 兩人的衣服也是極為講究的,一針一線全不假手管針線的下人,俱皆由崔琳瑯依著朝廷對參加春闈士子著裝的要求,密密實(shí)實(shí)的親手縫制…… 二月初九一大早,再次認(rèn)真檢查了衣物并準(zhǔn)備好的考籃后,陸閣老親自把陸瑄并崔浩送出門。 瞧他的模樣,若是能夠,竟是恨不得親自送考的模樣。 當(dāng)然,也只能想想罷了,畢竟堂堂第一首輔—— 前幾日,首輔嚴(yán)閣老因感染風(fēng)寒,臥床不起,病床上上了一道請求致仕的表折,已經(jīng)獲得允準(zhǔn),本是排名第二的陸閣老自然而然接了嚴(yán)閣老的位置。 若然陸閣老親自送考,可不定會引來怎樣的震動呢。 好在陸珦一再保證,定會不出絲毫紕漏的把人安全送到地方,陸閣老依舊送出門外很遠(yuǎn),目送著車子遠(yuǎn)去,才不得不回轉(zhuǎn)。 要說陸家做人做事一向低調(diào),這次唯恐路上會遇到什么意外,陸閣老特特讓懸掛上自家的族徽,省的會碰見不長眼的,妨礙了兒子并內(nèi)侄前往應(yīng)試。 有家丁開道,再有陸家的馬車,一路上自然暢通無阻。 到地方時時間還充裕的很。 眼瞧著人越發(fā)多了,陸瑄便讓陸珦帶著人回去。 不親眼看著陸瑄兩人進(jìn)入考場,陸珦可不敢走。當(dāng)下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讓人把車子趕到遠(yuǎn)處挺好,自己卻依舊留下來,又讓家丁護(hù)侍在周圍,以防兩人被擠著了。 陸瑄倒是不在意,畢竟這可是春闈,朝廷決不允許會有意外發(fā)生。退一萬步說,即便真有什么,陸瑄可不信有人能暗算到他。 只陸珦執(zhí)意留下來,陸瑄倒也沒再勸說。 “小九——”有輕快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陸珦回頭,卻是同樣要下場的楊修云。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說話,北邊的街口忽然有些洶涌之態(tài)。 ☆、第 188 章 是有什么大人物到了嗎? 陸珦就有些奇怪, 想了想就吩咐家丁護(hù)好幾位主子,自己則溜溜達(dá)達(dá)的往喧鬧處去了。 倒是陸瑄三人并沒有在意—— 來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課的, 這個時間, 出現(xiàn)在這里的除了來應(yīng)考的舉子,再不會有其他什么人。 眼瞧著入場時間就要到了, 陸珦還沒有回返, 知道這個三哥是個玩心重的,陸瑄也不再等他, 和崔浩各自提了考籃,并楊修云一起, 打算往柵門而去。剛一轉(zhuǎn)身, 卻險些被人撞上。連帶的一個矜持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竟然能在入場前遇見楊兄, 還真是,有緣啊?!?/br> 卻是王梓云,正被幾位南方士子簇?fù)碇驹谧蠼帯?/br> 此時天色還有些昏暗, 視線也并不甚明。只這些日子多次碰面,且北方人里, 楊修云和陸瑄個子都是極高的,人群中頗有些鶴立雞群之感,是以王梓云一下認(rèn)了出來。 這些日子皇后風(fēng)頭日盛, 王梓云便也不敢小覷楊修云,又自恃兩人這會兒也算身份對等,便是主動打了招呼,也不算自貶身價。 楊修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王公子?!?/br> 卻明顯沒有繼續(xù)閑談下去的興趣。反而轉(zhuǎn)頭用商量的語氣對陸瑄道: “咱們走吧。” 王梓云臉色就有些不好, 也有些詫異是什么人能讓眼高于頂?shù)臈罴疑贍斶@么客氣。下意識的定睛瞧過去,下一刻臉色登時變得難看—— 離得這么近,如何還會看不清楚,和楊修云并肩而立的分明是從前曾經(jīng)羞辱過自己的朱雀橋陸家的九公子陸瑄。 這些日子以來,王梓云可不是日夜切齒拊心,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陸瑄踩在腳下,以報當(dāng)日奇恥大辱。 而兩人旁邊還閑閑站著另外一個王梓云絕沒有想到的人—— 崔浩。 怎么可能!第一眼瞧見時,王梓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應(yīng)該只是相似罷了,忙又定睛細(xì)看,確確實(shí)實(shí),正是崔浩。 只覺心里“咚”的一下,臉色越發(fā)僵硬,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崔浩來參加春闈大比了?崔浩他不要命了不成,怎么真敢來?! 既是和王梓云交好,他身邊的那幾位可不也全是出身南方望族? 即便崔浩平日里不常外出,可崔家盛名在外,從前崔浩父祖在日,一眾南方士子個個以能入崔家門、結(jié)識崔家弟子為榮。這會兒自然同樣認(rèn)出了崔浩來。 一時人人納罕,也有人試探著道: “您是,延陵崔浩崔公子?” 崔浩點(diǎn)頭,灑然一笑: “丘公子?!?/br> “真的是您……我還以為認(rèn)錯了呢?!蹦乔鸸由袂榫陀行?fù)雜—— 自打聽說崔家嫡系受了詛咒,更甚者不獨(dú)收走了文氣,連他家的命脈都要給斷了后,丘公子這些人本是有些半信半疑的。 畢竟收走文氣之說,太過玄幻。 當(dāng)初也是見過崔家公子的,身體虛弱倒是真的,滿腹經(jīng)綸卻同樣是真的。 只這么些日子以來,卻是并不見崔家有人出面辟謠,連帶的之前明明聽說崔浩也到了帝都,似是有意下場,可舉辦了這么多場文會,崔浩卻是連一面都沒露過。 后來又聽人言,崔浩此來帝都那是想要參加大比啊,分明是想要借陸家之勢尋找高人幫崔家破除詛咒。 時間長了,丘公子等人也就信了這個說法。這會兒乍然瞧見崔浩,驚詫之余,又瞧瞧他身邊容貌出眾、氣質(zhì)遠(yuǎn)超常人的陸瑄,禁不住試探道: “崔公子是來送朋友入場嗎?” 崔浩搖搖頭: “并非。浩今日也要下場一試。” 又瞟一眼始終臉色不好的王梓云: “這些日子辛苦王公子為我揚(yáng)名,如何也要科場上見個真章才是。” 崔浩此人最是有君子之風(fēng),不管和什么人相交,總能讓人如沐春風(fēng)。 還是第一次這般大庭廣眾之下,直接下戰(zhàn)書—— 這些日子外面的謠言,崔浩不是不知道。若然這些誅心之語是對著自己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