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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罷了,可王家千不該萬不該,敗壞崔家祖上聲名,所謂“德性有虧惹怒上天”之語早已傳遍天下,分明是打定主意誓要把崔家嫡脈趕盡殺絕的模樣…… 更無法容忍的是,王梓云對meimei崔琳瑯所做的種種背信棄義之事。 王梓云既是想要收攬南方文望世族之首的美名,那就在他最在意的事上把他踩倒便好。 明顯沒想到崔浩竟然毫不掩飾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崔王兩家的矛盾擺到臺面上,還這般赤、裸、裸的向自己宣戰(zhàn)。 看丘公子等人瞧過來時疑惑的眼神,王梓云臉上就有些掛不?。?/br> “表哥怕是有什么誤會吧?可莫要聽信了旁人挑撥……” 還要再說,卻被陸瑄打斷: “柵門開了,走吧?!?/br> 說著當先邁步往前而去,崔浩隨即跟上,然后是楊修云,三人卻是有志一同的并不曾邀請王梓云一起。 王梓云氣的咬牙,心里更是恨恨,口中卻連連嘆息: “表哥委實太過倔強,若然真是在考場上有個好歹,家父知曉了,不定多心痛……” 正往前走著的楊修云一下站住腳,回頭看了王梓云一眼,神情玩味: “你這做人弟弟的,祝福的話當真是與眾不同……” 說完意味不明的“哈”了一聲,跟著往前走了。 丘公子等人瞧著王梓云的神情也有些一言難盡—— 再是關(guān)心,可大比在即,說這樣的話都未免有些不吉利。 王梓云這會兒同樣是心亂如麻,定了定神,也只能悻悻的跟了過去。 陸家來得早,陸珦特特選的這個位置也好,柵門打開時,幾人排的位置也頗為靠前,士兵認真搜檢一番,見沒有異常,很快放了幾人進去。 將將要跨進考號時,陸瑄隱隱約約聽見似是有人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待得回頭去瞧時,只看見人頭涌動,并不曾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士兵已是在后面催促: “磨蹭什么,快些進去?!?/br> 便搖了搖頭,也不再停留,大踏步往里面去了。 殊不知,之前人群涌動的北邊街口處,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被陸珦死死摁住,甚至嘴里還塞了個破鞋子。 直到考生進去的差不多了,陸珦才松開手,揪著那管家模樣的人拽著一腳踹翻在地: “混賬東西,誰讓你跑過來亂喊亂叫的?” 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虧得方才自己有些好奇,又想著這么傻傻的干站那兒等著太過無聊,索性跑過來瞧一眼稀罕。 再不想?yún)s是自家管家—— 陸珦口中的“自家”卻不是陸明熙府里,而是陸家二房。也虧得陸珦來得早,管家剛帶人齊齊吶喊了一聲“陸瑄公子”,就直接被陸珦攔了下來。 甚至看他還要掙扎,陸珦直接就動了手,把人捆了塞著嘴扔到了車上—— 眼瞧著就要進考場了,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不管發(fā)生什么天大的事,也不能擾了小九的心神才是。況且家里有叔父坐鎮(zhèn),又能發(fā)生什么事? 還是第一次瞧見從小被家人看不上、膽小如鼠的三爺這么兇蠻不講理,其他幾個本來奉命一起叫喊的家丁也有些嚇蒙了,竟然都縮著頭不敢吭聲了。 眼瞧著天光大亮,外面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考生了,陸珦才氣沖沖的揪起管家,往地上一摜,狠狠的踹了一腳: “混賬東西,你咋呼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要跑來這里驚動小九?要是被叔父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 那管家疼的“哎呦”一聲,剛要辯解,又有噠噠的馬蹄聲響起,陸珦抬頭,卻是哼了聲——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家二哥陸瑛。 依著陸家的規(guī)矩,陸家庶務本是應該交給陸瑛打理的,只彼時陸瑛對庶務有些看不上,一心想著走科舉仕途之路。 正好陸珦得了陸瑄的支持,便有陸明熙出面,直接拍板把庶務交給了陸珦掌管。 可惜這么多年來,陸瑛卻是止步于秀才,再無寸進,還是沾了陸珦的光,得以拿銀子捐了個功名,卻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個正經(jīng)差使。索性跟在遠在膠州做官的父親身邊,幫著處理些雜務。還是大節(jié)時,才帶了妻兒從膠州回來。 倒是陸珦,不獨成了陸家的財神爺,連帶的年前大災時還賞了個七品的官職在頭上,于陸家兒郎而言,也算是頗有建樹,一時風光無兩。 陸珦在家里從小就不被看重,父母和兩個哥哥待他也不甚親近,這件事后,陸瑛瞧他無疑越發(fā)不喜。 “二哥——”陸珦迎著陸瑛的馬走過去,“你怎么來了?” “怎么就你一個人,小九呢?”陸瑛視線在周圍逡巡一圈,沉著臉道。 管家正好從地上爬起來,聽陸瑛這么說,哭喪著臉上前: “二爺,三爺不讓驚動九爺,還把我捆了起來……” “是你讓這奴才跑來打擾小九的?”陸珦這會兒如何聽不明白,陸瑛的言下之意,皺著眉頭道,“二哥你太莽撞了,小九科舉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便是叔父也頗為緊張……” 言下之意無疑是提醒陸瑛莫要做了糊涂事,惹得五叔陸明熙發(fā)火才好。 自打入閣,陸明熙在陸家越發(fā)一言九鼎,便是身為兄長的父親陸明廉對叔父也不是一般的敬重。 “科舉再重要,還能重得過孝道不成?”陸瑛卻是冷笑一聲,直接打斷了陸珦的話,“眼下叔父病重,身為長子,小九最應該做的是床前盡孝,而非功名利祿!” “叔父病重?你胡說什么?”陸珦狐疑的瞧了陸瑛一眼,警告道,“這樣的事,可是不好亂說?!?/br> 從早起離家到這會兒也不過一個多時辰,明明動身時,叔父精神還好的緊,若非小九不愿,又考慮到堂堂閣老真去送考的話動靜太大,叔父說不好會親自陪了小九過來。 怎么可能這么大會兒就會突然病重? “你不信便罷?!标戠黠@依舊不死心,也不愿和陸珦多說,只管驅(qū)馬轉(zhuǎn)了一圈,只他卻是注定只能失望了,便是最后的幾名舉子也已入場完畢,大門已是徹底關(guān)上了。 再是陸家公子,陸瑛可也不敢攪鬧春闈。只得悻悻然回轉(zhuǎn),卻是冷冷瞥了陸珦一眼: “爹就要回來了,你還是回家好好想想該怎么和他解釋吧?!?/br> 爹就要回來了?陸珦頓時就有些懵了。 當初父親陸明廉也是父輩里第一個考上進士的人,雖只是二甲三十一名,卻也頗是讓家里老祖宗自豪,只沒想到時隔一年,叔父陸明熙就跟著考中,還是狀元,又入翰林院,此后更是一路高升,因叔父任職中樞,父親這么多年來就一直在外做官,近來也沒聽叔父說起過什么,怎么父親卻會突然回來了呢? ☆、189 只這個問題,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