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8
,陸明廉聽到耳中時,惡心的感覺真的和吃了只蒼蠅相仿。 眼下堂弟既然倒了,長房還是夾著尾巴老老實(shí)實(shí)過活便好…… 眼瞧著陸明廉盛怒,陸瑛害怕之余,又對父親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兒子知道錯了,之前實(shí)在是時間趕得太緊,又有老三從旁阻撓……只兒子想著爹爹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畢竟科舉取士,豈是小事?小九拋下書本,流浪了這么多年,肚里還能留下多少墨水?真是有真才實(shí)學(xué),何須跑到廣善寺燒香拜佛?分明是心虛罷了!” 真是那么容易,自己也不會屢屢名落孫山。 “眼下只能希望如此?!标懨髁吡寺暎挂差H為認(rèn)同陸瑛的見解,卻依舊叮囑,“眼下正是非常時期,如何小心都不為過。小九又是個性子桀驁的,真是讓他有了出人頭地的機(jī)會,于我而言,他自然不算什么,還不是你們幾個不成器……” 之前慶王已是透露過,本想推舉自己入閣的,只可惜自己卻沒有做京官的資歷,好在工部尚書出缺,待得在工部任上做個一年半載,再入閣也不遲。 陸瑄再厲害,可這么幾十年的差距擺在那兒呢,任他拍馬也是趕不上自己這個做伯伯的。 倒是膝下幾個兒子,老大老二性子也都頗為沉穩(wěn),科舉上卻是不能盡如人意…… “老爺——”有輕輕的叩門聲在外面響起,卻是陸明廉留下來時時注意著長房那邊動靜的下人,“長房那里,有人過來探病,說是,武安侯府袁家的公子……” 袁家公子和陸瑄交好的事陸明廉也聽說過,聞言倒是并不在意。 下人本還想說,那“崔家小姐瞧著和袁家公子也是相熟的”??搓懨髁黠@不感興趣的模樣,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有勞太夫人和侯爺掛念?!贝蘩戏蛉藳_袁釗霖點(diǎn)了點(diǎn)頭,視線卻是一轉(zhuǎn),在他身后垂手侍立的小廝身上停了一瞬。 “陸世伯這會兒怎么樣了?可妨讓侄兒見見,也好回去給家里長輩轉(zhuǎn)述一番,看能不能幫著尋個名醫(yī)來?!痹摿匾暰€跟著頓了一下,旋即恢復(fù)自然。 “也好?!贝蘩戏蛉霜q豫了一下點(diǎn)頭道。 又吩咐梅氏準(zhǔn)備些茶點(diǎn)來。 既是有男客,崔琳瑯便不好繼續(xù)在房間里待著,便扶著哭累了的梅老姨娘轉(zhuǎn)到后面的碧紗櫥中。 待得進(jìn)了房間,崔老夫人卻是一把握住小廝的手: “好孩子?!?/br> 從悄悄派人送信過去,老夫人一顆心可不始終提著?不想蘊(yùn)寧這么快就過來了。 蘊(yùn)寧反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輕輕搖了搖,便即松開,探手去幫陸明熙診脈,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 陸閣老脈搏綿軟而雜亂,竟是有生機(jī)枯竭之相…… 窗欞處忽然響起“篤篤”的輕響聲。 袁釗霖的聲音旋即響起: “明明前幾日瞧著,世伯尚且身體康健,如何短短幾日,就病成了這般模樣?過來時,父親吩咐,若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還請?zhí)蛉四蜌獠攀?。?/br> 又說了兩句客套話,便起身告辭。 崔老夫人也沒有強(qiáng)留,親自把人送了出來,剛要回轉(zhuǎn),院門處又進(jìn)來一群人,卻是皇上并太后派來探視陸明熙的人一塊兒到了。 袁釗霖帶著小廝下了臺階,兩方擦肩而過時,一個二十多歲長相清秀的太監(jiān)卻是突然站住腳,陰郁的視線瞬間鎖定蘊(yùn)寧身上。 ☆、第 192 章 蘊(yùn)寧兩人回府時, 聶老夫人并丁芳華已是在家里等著了。 聽說兩人從袁家回來,婆媳倆忙不迭親自接了出來, 迭聲詢問: “可有礙?” 丁芳華明顯更是憂心忡忡—— 即便袁陸兩家沒有過定, 可家里要緊的長輩卻已是都點(diǎn)了頭的,更甚者崔老夫人還送出了那般價值連城的東西, 陸閣老私下里也同袁烈表示, 但等著過了春闈,便會攜子親自上門求親。 換句話說, 兩家這會兒也算是板上釘釘?shù)挠H家關(guān)系了。 要是陸閣老真的突然間就這么一病不起…… 即便陸瑄頗有能為,陸家長房這一脈也必然前路艱難。 女兒從前就受了那么多苦, 說句自私的話, 丁芳華雅不愿女兒成親了還受罪。畢竟到了陸家這樣的層面, 不出事則已,一旦出事,必然都是大事。 “可是, 不太好?”聶老夫人蹙了下眉頭。 從崔老夫人親自派人過府,聶老夫人就覺出了不對。 畢竟這么多年來, 對崔老夫人的性情也算了解,瞧著瘦弱,卻最是個堅毅不過的性子, 不是事情太過棘手,必不會驚動袁家。 還有過來時無比謹(jǐn)慎的模樣,都說明事情絕對不一般。 蘊(yùn)寧還未開口,又有腳步聲傳來, 卻是袁烈正匆匆進(jìn)來,先是屏退了下人,才轉(zhuǎn)而瞪了袁釗霖一眼: “之前不是跟你說要小心些嗎,尾巴帶回來了都不知道。” 袁釗霖愣了一下,竟然有人跟蹤自己? “是太后的人?”蘊(yùn)寧立馬想到離開陸家時,侍候太后的那那位梁春梁公公黏在自己身上時和毒蛇般濕冷無情的眼神,又細(xì)細(xì)回想了下,應(yīng)該沒露出什么破綻才是,且彼時容貌上也做了改變,倒是并不擔(dān)心梁春會認(rèn)出她來,“爹爹放心,應(yīng)該無礙的?!?/br> 沒人會想到陸閣老病重的第一時間,崔老夫人不是遍尋名醫(yī),而是第一時間悄悄派人到了袁家。 便是喬裝一事也是崔老夫人事先安排好的。 “莫要小看了那個梁春。你以后萬不得已遇見他時,盡量躲開?!碧岬搅捍?,袁烈眼中閃過一抹不容錯認(rèn)的厭惡,“那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梁春此人不獨(dú)心性狡詐,更兼狠辣無情。就比如那梁達(dá),之前梁春認(rèn)他做干爹,這么多年伏低做小,抱著梁達(dá)的大腿一步步往上爬,結(jié)果怎么樣呢? 怕是梁達(dá)到死也不清楚,他之所以會死的那般慘,里面分明就有梁春的手筆。 “對了,陸閣老這會兒到底如何?”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皇上身邊得用的人本就少。 陸閣老于文臣之中,一向最有威望,且正是年富力強(qiáng)的時候,這么突然倒下,于皇上而言無疑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會這么匆忙趕回來,也是奉了皇上的命,想要確知陸明熙眼下的病情,也好預(yù)先有應(yīng)對之策。 “不大好?!碧N(yùn)寧倒也沒準(zhǔn)備瞞家里人,“油盡燈枯之相?!?/br> 又禁不住感慨: “真是難為崔老夫人能這么快就察覺了不對?!?/br> “不對?”袁烈怔了一下,蹙著眉頭道,“你的意思,陸閣老的病情并非意外,乃是,人為?” 說著臉色一變: “難不成,是被人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