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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也笑著點頭答應(yīng)了。 但二月一病就是好幾天,渾身酥軟,連吃粥的力氣都沒有了,哪兒下得了床呢。 爹娘聽他一直嘀咕著,心想莫不是真有個白頭發(fā)的哥哥,跟二月玩了半天,還害得二月凍病了。于是把斗笠一裹,就準(zhǔn)備找人家算賬去。但在郊外找了半晌,也沒見人影。就更確定二月是偷喝了酒,在胡言亂語呢。 等到二月終于恢復(fù)了元氣,生龍活虎的下了地,已經(jīng)是五六天之后了。 他趁著爹娘不注意,踮著腳就順墻根兒溜了出去。二月惦記著雪生哥哥,生怕人家白等了幾日,就一路小跑,去到了上次的雪地了。 雪斷斷續(xù)續(xù)的下了幾日,地上的雪就積的更厚了。只是這林子旁邊,除了零星的獸爪痕跡,卻沒有人的腳印。 二月很是失望,也不由得質(zhì)疑自己。莫非正如爹爹所說,是自己喝多了酒,胡想出來的? 他懊喪著,揣著小手往回走。路過解憂酒館時,又懊喪的進門,準(zhǔn)備找夢君哥哥,要一碟油酥吃。 他前腳剛進門,一抬頭,眼睛一下就亮了。歡快的跑過去,就揪住了雪生的衣襟。 “哎呀!雪生哥哥,你在這里呀!我方才去雪地里找了你半天呢!” 夢君正端著個托盤,把描著梅花的小酒壺,放到雪生面前。聞言,一挑眉毛,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你倆認(rèn)識嗎?” 雪生身子一僵,尷尬的解釋到:“偶然碰見的,我陪他堆了個雪人。” 夢君笑了笑,不再說話。心里卻想著,恐怕不是碰見那樣簡單吧,雪生在雪地里晃悠了好幾天,看來是在等這個小鬼頭了。 二月碰到了雪生哥哥,也不認(rèn)生,努力了幾下,使勁兒爬上對面的凳子。站在凳子上,就熱絡(luò)的和雪生哥哥說著話。 雪生偏頭聽著,時不時點個頭,答兩句,眉眼間是柔柔的笑意。 只不過,他一壺酒還沒喝完,等不及的二月就拽著他,要出門玩去。雪生任他拉著袖子,就跌跌撞撞的朝門口走去。 跨門檻的時候,忽然聽得夢君說了一句,“如若不可見,不如未結(jié)緣?!?/br> 那聲音極輕,自言自語似得。雪生覺得自己可能聽岔了,就搖搖頭,陪二月走了。 冬天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天色陰陰沉沉的,大家一睡就是半日,迷迷糊糊的,一冬就過去了。 二月拉著雪生瘋玩了一冬天,等到開春,柳樹綻了新芽,卻找不到雪生哥哥了。但小孩子的忘性大,過了幾日,找到了新玩意兒,也就忘在腦后了。 奇得是,來年入冬,他們便又碰上了! 如此幾年過去,二月雖然年紀(jì)還小,也懵懵懂懂的明白了,雪生哥哥大概是個什么精怪,只能在冬天出現(xiàn)罷了。不過雪生沒說,他也沒問過。 大人們也不知這樁小事,縮在屋子里過冬,只把火爐燒的越來越旺,屋子里暖融融的。 但這天晚上,柳大娘和丈夫陷入了昏睡,突然木門被撞爛,一陣巨響。兩人從夢里驚醒,只見濃煙四起,火光沖天。鄰居披著棉被,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xùn)斥,“你家著火了呀!還睡個什么!快跑呀!” 幾人連滾帶爬的沖出火場,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跌坐在門外。 突然,柳大娘一聲哀嚎,眼睛赤紅,不管不顧的就往火里沖。鄰居急忙攔住她,卻聽見她大喊:“二月!我的二月還在里面!” 眾人心里咯噔一下,朝小屋看去,卻見那半邊茅屋,已經(jīng)被燒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上周因為考研,就暫時停更了,忘了在公告里說啦! 今日起恢復(fù)更新哦,那么新更的一章………… “這么可愛一定是藍(lán)孩子”哈哈哈 ☆、雪生2 這場火燒得極旺,原是巷子?xùn)|頭的雜貨鋪失了火,又正是深夜,等到眾人驚醒的時候,那火已經(jīng)在干冽的冬風(fēng)里,一路蔓延,整條巷子都被火海淹沒。 沖天的火光,和人群的吵嚷聲,驚醒了半個嵬城的人。有幾只水妖聞詢趕來,趕緊施展法術(shù)滅火,這才把火勢止住。 柳大娘家的火剛被撲滅,幾根焦黑的梁柱轟隆隆的倒下。她也不管地上將滅不滅的炭火,就一股腦兒的往里沖。只是,剛跑了幾步,就腳下發(fā)軟,跌坐在廢墟里,嚎哭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覺得小二月只怕是兇多吉少了。想安慰下柳大娘,又思忖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但就在此時,眾人突然覺得,那被燒塌的小茅屋里,泛出了絲絲涼氣,似有幽藍(lán)色的水光劃過。 穿著雪白中衣的二月,從廢墟里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出來,渾身都淌著水。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人群里,站定,腳下就氤出一汪水漬。 大家都愣住了。 柳大娘先緩過神兒來,一下子便撲過去,帶著劫后余生的狂喜,緊緊地抱住二月。 但這孩子不知怎么了,就像被魘著了似的,就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發(fā)一言。 柳大娘心下驚慌,趕緊喊丈夫上前。兩人從頭到腳仔細(xì)查看了一番,只見二月毫發(fā)無傷,只是身上濕的很,像從水里撈出來的。 方才那幾只水妖著急滅火,法術(shù)使得狠了些,水澆得跟瀑布似的。因而,柳大娘他們,都以為二月是被那水澆了一頭一臉,也不疑他想。只是以為,二月剛才運氣好,或許剛巧躲在了什么家具后邊兒,才沒被大火燎到。 但不論兩人說什么,二月就是一言不發(fā),眼神兒愣愣的,像失了魂兒。 柳大娘心下著急,使勁兒搖晃著二月的肩膀,可是平常鬼精靈的小孩子,現(xiàn)在就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布偶,怎么晃也沒有反應(yīng)。 柳大娘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還是她丈夫在后邊兒趕緊接住了。 旁人見到了,也急忙圍過來。有一個年歲稍長些的妖,捋著胡子,沉吟了半晌,這才謹(jǐn)慎的說道: “方才這樣大的變故,孩子或許是魘到了。被嚇丟了魂兒,這也不是沒發(fā)生過的事。” 此話一出,大家都恍然大悟,極為贊同。又有人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呢?找個婆子給二月叫叫魂兒?” 老者點點頭,“叫魂兒是肯定的,必須至親的人,在床頭連叫三夜,這才能把魂魄找回來。哦,還需記得,到解憂酒館那里,討一杯忘憂酒。小孩子忘記了,也就不怕了?!?/br> “呀,那酒該烈性很大吧,二月喝了沒事兒吧?” 老者沉吟,“那也是沒辦法的,比起失了魂兒,頂多是醉幾天罷了?!?/br> 柳大娘聞言,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只是房子都被燒塌了,一時間不知道把二月抱到哪里去。 幸好,隔壁巷子的人也都趕來了,眾人涌上來,三言兩語的說著,拍著胸脯要替大娘修房子,讓她們先帶二月去酒館,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