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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 張迎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一、二、三,您這三日里做了些什么,討了老和尚的歡心?” 顧拾看了他一眼,“我將那剩菜吃掉了?!?/br> 張迎呆住。 顧拾已往前走去,徑自坐上了馬車。張迎哭喪著臉道:“您、您一定是騙我的吧!” “我沒有騙你?!鳖櫴袄Ь氲胤鲋~頭,閉了閉眼。雨滴潺潺落在車頂上,又匯成河流汩汩地從車窗外流下,“我只是跪了三日三夜,餓了便將那飯菜吃完。他問了我?guī)拙湓挘乙踩鐚嵉鼗卮鹆??!?/br> “然后他就給了您解藥?!”張迎大叫,“這也太——” “他沒有給我解藥?!鳖櫴暗?,“他又給了我一盤剩菜?!?/br> 張迎從車轅上回過頭來,看向車廂里的顧拾,憂心地道:“郎主,您是不是累昏了頭?” 顧拾輕輕地笑了笑?!罢媸莻€傻孩子——那是什么人?!” 張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陰雨連綿的街頭,拐角處正掠過一片黑色衣角,張迎哎呀一聲,揚鞭要追過去,被顧拾抓住了馬鞭。 “不必追了?!鳖櫴袄淅涞氐溃拔以谠讫埶碌R了三日,朝上難免有人起疑心。我們先回南宮。” “是。”張迎應下,揚鞭起行,車輪淅瀝瀝碾過道上雨水。片刻過后,張迎又猶疑著開了口:“郎主,柳岑他打出荊州了——” 顧拾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疼得他眉毛鼻子都擠在了一起。顧拾低沉著聲音道:“你方才為何不說?” “這、這還是關(guān)瀧關(guān)將軍上的密報……鐘嶙他壓下了消息!”張迎壓低了聲音,苦著臉道,“鐘嶙的意思大約是想引蛇出洞,再徐徐圖之,而您早就說過前線事務一應由他處理,他也就理所當然地不上奏了……” “什么引蛇出洞,他這是養(yǎng)寇自重。”顧拾冷笑一聲,松開了張迎,“他想養(yǎng)著柳岑的叛軍,壯自己的聲威,讓朕不得不越來越依賴于他,最好將所有權(quán)力都拱手交給他。” 張迎大驚失色,“那我們可該怎么做……” 顧拾卻笑意更深,“我們不必做任何事?!?/br> “——???” 顧拾笑著,身子懶懶地往后靠了靠,“全都讓鐘嶙去做,不好么?” *** 一場秋雨一場寒。從北宮的高閣上往下望,這座從廢墟中重建起來的城池在飄蕭風雨之底呈現(xiàn)出蒼茫的青灰色,昏暗的暮色令視野變得模糊不清,人聲混著風聲雨聲拍打在墻櫳之間。 自那日顧拾匆匆離開章德殿,到今又過了半月。她知他勤勉政事,但聽偶爾回來的張迎卻說,陛下好像是要將所有事務都堆積在這半月全部處理掉,往后便可以…… 便可以怎樣,張迎卻不再講了。 阿寄在這高閣上站了一會兒便覺身子乏累,嫣兒扶著她到閣中小室,此處圍著火爐,隔簾降下,稍稍隔開了外間的寒意。阿寄在書案前坐下,嫣兒將她要處理的文書和她愛讀的經(jīng)書都整齊放好,阿寄打開那幾卷文書看了看,便執(zhí)筆來做批注。 新帝的后宮雖然簡省之極,一無嬪御,但皇后作為后宮之長、天下之母,事務仍不得減少幾分。饒是幾名女官都能書會計,幫襯著她,但仍須夜夜伏案。 茜兒一邊研墨,一邊道:“宮里有好些女子是荊州人氏,眼下荊州大亂,她們放心不下家里,想求您讓她們家去?!?/br> 阿寄點點頭,茜兒將那幾份宮女的表章抽了出來放在她面前,她讀了過去,眉頭微微凝了,將朱筆圈出來幾行字不解地看向她。 茜兒低頭看了看,道:“啊,是……大約是她們的家里人給她們的來信里說的吧,姓柳的叛軍在荊州境駐扎,自然要從荊州民戶里抽調(diào)人丁以充兵役……”頓了頓,茜兒目中流露出不忍,“其實她們家人一定不愿意她們回去的,那么亂的地方……” 阿寄安慰地輕輕拍了拍茜兒的臂膀,茜兒心中堵得慌,聲音也哽咽了:“殿下,前線戰(zhàn)事這樣緊急,陛下到底打算怎么辦?宮里都有傳言說鐘將軍一直按兵不動,陛下也不提點一下鐘將軍么?” 阿寄收回了手,將奏疏一合,目光變得冷冽。茜兒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跪著后退幾步,“是婢子、婢子僭越了!皇后……”她重重地叩了幾個頭,“求皇后對陛下建言一二,當今民不聊生,這荊州的叛亂若不速戰(zhàn)速決,百姓可是拖不下去的?。 ?/br> 久久沒有聽聞皇后的回應,茜兒心中惶恐到了極點,聲音也帶了哭腔:“殿下,我家雖不在荊州,可也就在廬江……眼看著柳岑已出了荊州往東邊去,我,我太害怕了殿下!若是柳岑當真過了廬江,那婢子也只好向殿下請辭,回家去了!” 女子的聲淚哭訴像鋒利的針刺入心上,阿寄閉了閉眼睛復睜開,那雙澄澈的眼眸中涌動著苦痛的倦意。 亂世之中,流離喪亂,在所多有。可如今逼到阿寄的眼前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無能為力是多么地令人痛恨。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一下,不要打我…… ☆、第52章 “殿下?皇后殿下?”一個尖細的聲音在簾外響起。 茜兒驀地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 連忙起身拿衣袖拼命擦著眼淚, 一邊往簾外走去。阿寄理了理衣衫, 便聽見張迎那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間的特殊聲音大著嗓門道:“陛下回來啦, 快讓皇后過去吧!” 陛下回來了?阿寄一怔,旋即便要往外走,卻見閣樓的臺階上一個熟悉的人影正一步一步矯健地登了上來。 茜兒忙行禮道:“奴婢給陛下請安!” 顧拾登上這小閣, 擺了擺手,“免禮?!?/br> 一陣風忽從隔簾底下吹了進來, 帶得風燈飄擺起來, 將人影一格一格地撲朔映在了簾上。顧拾今晚卻穿了一件素白的長衣,披了淺青的外袍, 腰間的玉帶上垂落下來幾道瓔珞流蘇。阿寄想起他是愛穿白衣的,只是白色終究不是帝王服色,即位之后他便幾乎沒再穿過了。 “怎么想到來這里?”顧拾笑道,一邊指揮著宮人一一上前布菜, “這里風可不小?!?/br> 阿寄笑了一笑。一個個魚貫上前來的宮人令她感到意外,但見他們在這小小的閣樓上鋪開了氍毹, 擺好了桌案,又將一道道豐盛的酒肴捧了上來,琳瑯滿目。顧拾走過來攬了攬她的腰,她驚得往后一退, 卻聽見他的低笑:“這么多年了,你還是害羞?!?/br>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 閣樓上所有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阿寄臉上通紅,徑自轉(zhuǎn)身掀了隔簾去了外邊,顧拾笑得眉不見眼,指點著眾人道:“擺好了就下去吧,趕緊的!” 阿寄方才那張書案被移到了角落,沒有人敢動上面的東西。顧拾走過去,揀著幾份奏疏隨手翻了翻,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