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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背在身上的大刀如今緊握在手重,一片刀光后掀下了幾個日軍的頭顱。 見營長大發(fā)神威,其他崽子士氣一振,海市許多人有著家傳或者拜師學(xué)著把式,因而勉勉強強把日軍趕了下去。 如此兩個日夜后,日軍高層終于對這遲遲沒取得進展的部隊施壓。 數(shù)十名提著箱子的精銳日軍進入了海市的陷落的高樓。 第二日,臉上被入骨的秋風(fēng)吹得一陣痛,謝宣端著劣質(zhì)步/槍,用著其他世界帶來的出色本領(lǐng)在沒有瞄準(zhǔn)鏡的情況下狙擊日軍另一頭的機槍手。 突然點點帶著熱意的液體濺上了他的臉頰。 一旁的漢子的腦袋被削掉了半個,紅白相交的液體將染滿了暗紅色鮮血的工事刷得更為鮮艷。 謝宣不知道這是第幾個漢子,也不知道他的營里還有多少個漢子,他只知道聰陸大有那里傳來的命令就是死守,那就便要死守! 他接過了那柄滿是腥臭液體的機槍,殺得麻木的臉對著敵人不間斷地射擊。 由于人力所限,謝宣并沒有察覺到一幢廢棄高樓一閃而過的鏡片被照耀的明亮。 下一秒,謝宣只覺得肩膀一沉,他只來得及說一句:“有狙擊手!” 眼前就忍不住一黑,他的身體癱軟了下去,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流出,與之前機槍手的鮮血一起流入了祖國的大地。 鄭秀珍在戰(zhàn)地醫(yī)院聽聞了五十二師失利的消息,高強度的工作使得本就許久沒有進食的身體一下子撐不住了。 但是被安置在一張椅子上昏睡了一會后,她又清醒了過來,一下子跳下床想要找那些士兵探聽五十二師一團那個人的情況。 他絕對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突然一個護士帶著一張沾滿了血的便攜式救護床與她擦身而過。 她似有所感地轉(zhuǎn)過頭,床上人的那張臉上全是血和泥,比以往又黑了不知幾個度,但是她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是他! 她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攔下了那個護士,哆哆嗦嗦著問:“他,他怎么樣……” “他右肩中彈,所幸沒有傷到肺葉,大出血后活了下去?!边@名護士也很忙,簡要大概地講述了下。 “我是他妻子,你把他交給我吧?!编嵭阏渎牭剿€活著的消息后熱淚盈眶,把他推進了病房,不顧他身上的臟污,捧著他的手放在胸口,不停地念,“太好了太好了……” 沒有什么比這失而復(fù)得的感覺更讓她覺得感激了。 謝宣一直做著噩夢,夢里有許多人,許多事,許多血,讓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 他覺得他應(yīng)該死了,但是耳畔逐漸清晰的受傷將士的痛呼又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如今在哪。 刺鼻的血腥味夾雜著各類藥物的聲音使得這里并不好聞。 謝宣試探著坐起身,想要確認(rèn)他如今狀況如何,卻被一雙手推倒在了床上。 “你給我躺下!這里是醫(yī)院你得聽我的!” 看著謝宣有些迷茫的眼,鄭秀珍忍不住抱緊了他:“謝宣!謝宣!” “珍珍?”謝宣有些不確定地問出聲,嗅到那熟悉的她的氣味,剎那間變得清醒不顧包扎的傷口把她從懷里扯了出來,“你們怎么還沒走!你這崽子趕緊走??!” “我也要和你一起戰(zhàn)斗!這里需要我!”鄭秀珍坐起身,去給隔壁床的傷患換取繃帶,秀美的臉滿是疲憊與堅毅,這些天她的經(jīng)歷已然將她從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天真的女大學(xué)生磨練成了一個白衣戰(zhàn)士。 “你……你……”謝宣想要阻止她,但是看著那個正在接受她治療的重傷患眼里渴求生命的光,還是靜默了下來。 片刻后,謝宣拉住了鄭秀珍:“我的一營……一團……那些崽子,團長,狍子怎么樣了?” 鄭秀珍坐在床邊拉住了他的手,她第一次覺得那個男人下一秒就能哭出來,堅強而又易碎,撫摸著他黏在一起的發(fā)絲,鄭秀珍安慰道:“龍大帥抗了京都政府的命,已經(jīng)率領(lǐng)十五萬前來海市支援了,被圍困的五十二師也被救出來了?!?/br> “好好好!”謝宣一下子伸回了他的手,不顧傷勢想要出去,“我要去找團長……” “謝宣!”看他走路都走不穩(wěn),甚至踉蹌了下跪倒在了門口,鄭秀珍要被這個木頭疙瘩氣笑了,“你現(xiàn)在去什么去什么!就你這個身體!去送命嗎!” 謝宣不肯聽,用手靠著墻壁硬是想要站起來,突然被軍裝的漢子扶住了:“謝宣,別擔(dān)心,咱們加上龍大帥的人足以把那些矬子趕下去了,你就好好養(yǎng)傷吧?!?/br> “狍子?”謝宣瞪大了眼睛,“團長呢?咱們營呢!” 包舒文低下了頭,不敢看著謝宣的眼:“咱們團一千五的人只剩下了兩百多個,咱們營包括咱倆只活了二十一個人。團長……也被炮炸死了……” “艸他媽的矬子!”謝宣一拳砸在了白墻上,恨不得馬上就回戰(zhàn)場上殺矬子。 “好了好了,你趕緊休息。”包舒文是知道這個營長的脾氣的,一看他那赤紅的眼睛就趕緊攔下他,“你受傷了,就在這里等著我們的捷報吧?!?/br> “真的要贏了?”謝宣哪里肯信,日軍的兇狠他早就見識過了,五六個漢子圍著一個日軍都干不挺他,怎么會簡單勝利,原主是在戰(zhàn)爭一開始就犧牲了,因而他也不清楚戰(zhàn)爭未來的走向,但是他還是本能地預(yù)感到了危險,“日人的援軍你考慮過沒?還有那些炮艦?” “那些炮艦回他老家去了,估計是去搭日人援軍,咱們只要在日人援軍來前把現(xiàn)在留在海市的日人趕走就好了!” 包舒文的樂觀很快被打破了。 一個軍官跑了進來:“包少爺!大帥命令你趕緊跟我們走!” “舅……大帥什么事?” “日軍搭著軍艦沿著長江口來到咱們后面了!再不走就要被包餃子了!” “什么!”包舒文和謝宣都目瞪口呆,包舒文急匆匆地跟著那個軍官走了,謝宣想要跟著卻被鄭秀珍攔了下來。 “珍珍,讓開!”謝宣看著愛人垂淚的眼,硬是狠著心呵斥道。 “謝宣,別走好不好!你已經(jīng)為了國家獻出一條命了,已經(jīng)夠了,咱們一起走好不好!” 鄭秀珍一把抱緊了謝宣,一下子爆發(fā)出的力量讓受傷的謝掙脫不得,她已經(jīng)不想離開他了,在見到垂死的他的第一眼她就下定決心了,什么民族大義!什么為國犧牲是無上光榮!她都不要管!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她只想他好好的! “珍珍,咱們將士哪個沒有家,哪個沒有爹娘,可是如果我們都不站出身,哪個人還會保護咱們這個國家?”謝宣攥緊了拳頭,最后還是松了開來抱緊了她,“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如果沒人衛(wèi)國的話,咱們逃到哪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