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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用的,國都沒了,哪里來的家。” “珍珍,我想保護你,還有你這樣的許多女孩子絕對不能受到那些矬子的欺凌。”謝宣第一次說這么多,原本冰冷的眼睛滿是柔情與決然,說出了與上次信里一樣的話語,“對不起。” “那也要等你傷養(yǎng)好了些再走吧?!?/br> 感受著她的淚潤濕了他的胸膛,謝宣冷靜了下來還是答應(yīng)了,他這樣的身體狀況怕是只能去送菜了。 由于戰(zhàn)局的糜爛,戰(zhàn)地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與傷員都開始向西轉(zhuǎn)移。 跟著撤退的傷員已經(jīng)走了兩天了,鄭秀珍的眼睛幾乎沒離開過謝宣,寸步不愿離開他,生怕他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進入了深秋,晝夜溫差越來越大,她從小就怕冷,謝宣也是知道的,所以一到晚上就抱緊了她讓她汲取他的溫暖。 “謝宣,你愛我嗎?”她仰起頭看著他的臉,他明明就在她身邊,她卻覺得他是那么縹緲遙遠。 “愛。那種想把你娶回家當(dāng)媳婦的愛?!敝x宣第二次主動吻上了她的唇,熾熱的雙唇傳遞著纏綿而又絕望的愛意,如同野獸般啃噬著她的唇。 抬起頭,看著那個被他的手刀砍暈的女孩子,明明初見時是個屁都不懂的小女孩,如今卻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呢。 “你一定要好好的……”他輕輕呢喃著。 謝宣翻出了窗,向著黑得看不見雙手的夜色前進。 他沒有看見,那個女孩子在他走后流出了兩道清淚。 經(jīng)過一番周折,謝宣沖回了被并入五十三師的他的營。 “謝營長!”那幾個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崽子看見他眼前一亮,“營長你咋又回來了?” “怕你們這幾個崽子打得太爛,丟光老子的老臉!”謝宣笑著一巴掌把那個崽子的軍帽扇歪了。 那個軍士把帽子戴正,傻乎乎地嘿嘿嘿直笑。 原本一個營的戰(zhàn)士也忍不住跟著笑出了聲,笑著笑著不知道是誰先流下了幾行男兒淚。 “收起你們眼里的貓尿!跟著你們的營長好好干他娘的矬子!” “是!” 又是一輪密集的炮火將原本的工事炸得七零八落,“噠噠噠噠”接連不斷的槍聲不斷收割者著生命。 轟炸機發(fā)出著尖嘯不斷對著國軍的陣地俯沖,將國軍的陣地炸成了一片荒蕪。 謝宣撥開了壓在他身上的漢子,那個年輕的崽子正是被他在頭上呼了一掌的崽子,十五六歲左右的年輕的臉逐漸流下了鮮血,他最后努力笑了笑,對著他敬愛的營長露出了如同往常的笑容:“謝營長,來世,來世,我還要跟著你,跟著你殺矬子!” “啊——”謝宣不知道該怎么發(fā)泄內(nèi)心洶涌的感情,只能向天大吼。 撲上陣地的日軍沒想到還有人在覆蓋力度那么強的炮火上活下來,猝不及防被謝宣手中的帶著鐵銹的大刀砍下了兩個人頭。 四周皆是敵軍,謝宣赤紅著眼如同下山猛虎殺進了日軍的重圍。 挑,刺,劈,砍…… 他的衣服已經(jīng)融入了他的傷口,明明身上已經(jīng)有了無數(shù)傷口他卻依舊沒有倒下。 “六十七……”謝宣呢喃著數(shù)字,他的營里有四百九十八哥兄弟,還有四百三十一,就能給兄弟們每人一個人頭了。 但這時,□□的子彈“噠噠噠噠”地射入了他的身軀。一個日軍已經(jīng)忍不住他內(nèi)心的恐懼選擇了槍械結(jié)束這個殺神的生命。 謝宣用著大刀撐著身體不倒下去,在血海里滾了一圈的紅色身影如同戰(zhàn)神般高高站立在尸堆上。 等了許久,一個日軍的佐官顫著身走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早已經(jīng)斷了氣,尸體早已僵硬這才站著沒有倒下。 其余日軍都脫下了帽,向著這個敵人致敬。 另一邊,逃往安全區(qū)的一個女孩似有所感地心臟一陣抽痛,突然在火車上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 第94章 完結(jié)章 八年后。 “娘, 夠了。” 鄭秀珍坐在椅上不斷整理著她戰(zhàn)爭時期拍攝的照片以及中國受難百姓的筆錄,燈光微黃, 照亮了她抬起的臉,明明不過三十的年紀(jì),眼中卻沒了年輕人的朝氣,唯有一團看不清下的執(zhí)念撐著她繼續(xù)活下去。 她一點也沒有將王雅嫻的話放在心上, 只是聽她說完照例打斷了母親的話,就繼續(xù)窸窸窣窣翻閱著文獻資料。 王雅嫻一把把她手中的紙抽了過去:“他都死了八年,你要這樣到什么時候!” 鄭秀珍本來沉靜如水的眉眼一下子掀起了滔天巨波,她手撐著桌面,一字一頓地說:“娘,還, 我!” 王雅嫻只覺得寒毛直豎,她的女兒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 這還是她那個乖順的女兒么! “這八年, 我們怕刺激你,所以一直沒有提起過他,可是已經(jīng)八年了!你也是時候醒醒了吧!” 見女兒沉默不做聲, 王雅嫻以為女兒動搖了,趕緊繼續(xù)勸道:“這次是那位年輕的京都市長想要求娶你,他人品也好, 年紀(jì)也與你差不多,這樣爹娘以后也才能放心地走??!” “我不嫁!”鄭秀珍拿起那張桌上相框里的照片,細細地撫摸著, “我這一生,有他就夠了?!?/br> 這一世,有他的感情就夠了,再也不會有人比他更愛她,她也不會再愛人了。 走到母親面前,一把奪過了母親手中的資料,鄭秀珍又縮回了她的角落:“娘,你別管我了,后天我就要去東京了?!?/br> “不許去!”王雅嫻一把拉住了女兒的手臂,已經(jīng)長出了不少皺紋的臉寫滿了憂慮,“這些年你收集日人侵略犯罪的證據(jù),登報又出書,已經(jīng)遭受了多少次刺殺!你要是再去日本的審判席,那萬一又出了什么差錯,你讓爹娘怎么活啊!” “娘,我一定要去!”鄭秀珍毅然甩開了母親的手,“如果女兒真的回不來了,相信安子還有大丫二丫四丫也會好好照顧你的?!?/br> 她讓門口的警衛(wèi)把母親帶出房間,然后緊緊地鎖上了房門。 她倚在房門上,緊攥著門把手,娘,對不起……只是,有些事她必須去做。 我已經(jīng)不止是您的女兒,還是謝宣的女人,天上無數(shù)忠烈的將士都在上面看著我,等著我給他們報仇呢…… 她走到桌邊抱緊了相框,仿佛這樣才能感受到他的一點點氣味。 這些年她做了許多,她本來就是女子學(xué)院成績最為優(yōu)異的人之一,她的文筆以及英語水平也是極佳。 她在包舒文的幫助下常常深入戰(zhàn)區(qū),拍攝了大量日軍違反國際法虐待淪陷區(qū)百姓和中國戰(zhàn)俘的畫面,用她手中的筆將中國戰(zhàn)區(qū)百姓所受的苦痛昭告了全世界,引起了國際的同情和有良知的國際人士的支持。 為了挽回政府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