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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侯爺瞬間火起,作勢欲打她,洛禾忙上前攔住,勸道:“父親息怒,今日是奶奶下葬之日,就讓她安安靜靜入土為安吧。” 侯爺重重哼了聲,憤然離去。 洛禾看了看洛長然,嘆了口氣,“你回去吧?!?/br> “大哥……”洛長然滿懷歉疚叫了他一聲,卻不知該說什么。 “我會盡力照顧?quán)嵰?,你不用太擔心,她年紀大了,父親不會將她怎么樣?!?/br> 洛長然眼眶有了濕意,微垂了眼簾,“多謝大哥?!焙笸藥撞?,跪在侯府門前磕了三個響頭,心中默念:奶奶,對不起,一路走好。 * 老夫人葬禮之后,侯府和陸府的關(guān)系降至冰點,誠如侯爺所說,沒有與陸府撕破臉,或許是顧忌著陸明成的權(quán)勢,雖然被貶職,但軍政大權(quán)仍在他手上,陸家軍戰(zhàn)斗力強大,朝中擁護他的官員也不在少數(shù),陸府勢力并非一朝一夕養(yǎng)成,也不會輕易被摧垮。 只不過再大的權(quán)勢也難賭悠悠眾口,短短幾日金陵城流言四起,無外乎兇殘陸家三公子害死祖母沒有人性,驃騎將軍目無法紀護短欺人之類,甚至連洛長然也被指責大逆不道蛇蝎心腸,沒有人記得她當初是如何嫁進的陸府,外人看到的是她安然活在野獸身邊,一致盲目的篤定她必非善類,因為若是賢良淑德的女子,怎么會與那種人面獸心之人生活在一起。 外面流言紛飛,陸府倒是風平浪靜,一切如常,無人敢有半句非議,洛長然自葬禮之后便沒有出過門,全心照顧陸陌寒,只想與他平靜度日。 然而陸陌寒卻靜不下來,這幾日他動不動就會變得暴躁,脾氣反復(fù)無常,除了洛長然和陸明成,沒有人敢接近他,陸明成找了好些大夫來看,都是一無所獲。 洛長然怕他夜里惹事,讓他住在了自己房里,臨睡前想到準備給阿娘的安神香,欲點上助眠,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不知道丟在了哪里。 夜涼如水,洛長然平躺在榻上,望著漆黑虛空,莫名有種滿足的感覺,黑暗之中任何細小聲音都能清晰入耳,池塘里魚兒游動的水聲,斷斷續(xù)續(xù)的蟲鳴聲,樹葉落地的聲音,還有身邊之人不太平緩的呼吸聲。 左手忽然被什么碰了下,瞬間離開,很快又卷土重來,他試探性的將手伸過來,慢慢將她小手包在自己掌心,洛長然心里甜滋滋的,臉上不由自主帶了笑意,手伸開與他十指緊扣。 他側(cè)身盯著她耳邊散發(fā),唇角微勾,洛長然一個翻身滾進他懷里,將臉埋在他胸口,聽著他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什么煩惱都忘了,前所未有的踏實。 陸陌寒卻是笑意僵住,渾身緊繃,低頭看了眼貼著自己胸膛的小臉,只看到光潔如玉的額頭,還有微微顫動的睫毛。 身子緩緩放松,將她攬進懷里,雙手收緊,下巴抵著她柔軟發(fā)絲,手指不經(jīng)意碰到那小巧耳垂,心中一陣悸動,不舍得離去,無意識的輕輕摩挲。 洛長然心如擂鼓,整個人暈暈乎乎,有些出不來氣,良久之后,微喘著開口,“陌寒,我快被你悶死了?!?/br> 陸陌寒忙松開手,緊張的看她,目光一觸到那潮紅面容,便像被定住,洛長然被他看的心慌意亂,貝齒輕咬,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腰上緩緩攀過來一只手,他沉默的從身后擁住她,臉頰埋在她發(fā)間,嗅了一口馨香,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溫柔的將整間屋子點亮,斑駁光點圈圈轉(zhuǎn)轉(zhuǎn),寧靜而淡雅。 外面?zhèn)鱽須g快的鳥鳴聲,洛長然睜開眼睛,身邊空空如也,剛坐起身,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陸陌寒穿戴整齊,墨發(fā)隨意的垂在腦后,微風輕掃,卷著幾縷發(fā)絲飛舞飄動,調(diào)皮的攀上他肩頭。 平靜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激起陣陣漣漪,無聲推散開來,消失于身體各處,四肢百骸如同有只手輕柔撫過,溫暖舒適。 洛長然看著他盈盈淺笑,逐月小心翼翼的從他身后探出頭,垂著眼簾道:“姑娘,奴婢伺候你洗漱吧?!?/br> 陸陌寒往旁邊讓開些,她低眉垂首走進來,眼睛盯著水盆里自己的倒影,不敢四處亂看,伺候她梳妝完畢,迅速退了出去。 “過來,”洛長然招手讓陸陌寒坐在銅鏡前,幫他束好發(fā),去牽他手打算一起出去用膳,誰知他竟然縮了下,不動聲色躲開了。 他眼神飄忽不定,并不與她對視,洛長然心中狐疑,卻也沒有多說什么,用膳的時候盯著他打量,看得他像是不好意思了,匆匆吃了幾口便走了。 他一走逐月便笑著打趣,“姑娘好歹矜持些,你看將三公子嚇得?!?/br> 洛長然面容一熱,瞪了她一眼,將勺子里的粥遞進嘴里,放下時就見洛長寧走進來。 “四姐,”她情緒有些低沉,坐在她旁邊,雙手托著下巴,嘴巴撅的能掛酒瓶。 洛長然示意逐月將吃食收下去,問她,“怎么了?” “我不想回侯府?!?/br> “為什么?” “父親這幾日心情不好,看我各種不順眼,我不想見他,”洛長寧委屈道:“明明什么都沒做,還要挨他的罵,話都不敢多說。” 洛長然不知如何安慰她,倒了杯水給她。 洛長寧端起來抿了口,茶杯在手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垂首低語,睫毛上凝了顆淚珠,輕輕眨動落入水中。 “他眼中只有洛長平,我做什么都不對,做什么都是錯,為奶奶守靈那幾日嫌我沒跪夠時辰,偷吃東西,我只是去方便一下而已,肚子餓我有什么辦法,洛長平可以喝粥,我連一塊糕點都不能吃,她是受了驚嚇身上有傷,可我也染了風寒啊,他卻認定我裝病,這幾日又說我惹是生非,沒個女孩樣,丟盡侯府臉面,不準我做這不準我做那,連我穿的衣服都看不順眼,還跟母親說讓盡快幫我擇婿,明年及笄就將我嫁出去,我討厭他……” 說著說著就哭出了聲,放下水杯伏在桌案上,肩膀微微抖動,洛長然摸了摸她頭發(fā),她猛地撲進她懷里,嚎啕大哭,眼淚鼻涕流了她一身。 洛長然輕拍她后背,等她發(fā)泄完了,掏出帕子幫她擦臉,她抽了抽鼻子,眼睛紅通通的,“四姐,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他都將你逐出家門了,你肯定不想聽到他,我就抱怨幾句,以后不會了,你可不要厭煩我,往后不理我了。” “不會的,”洛長然輕笑,“我好不容易將你收買,怎么能輕易舍棄,我還要靠你幫忙照看阿娘呢。” “哼,原來你是利用我,”洛長寧佯裝不滿翻了個白眼,然后又忍不住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巴結(jié)我?讓我為你所用啊?” “恩……”洛長然裝模作樣的思索,“讓你開心好不好?”說著手往她腰上而去,準備撓她癢癢,洛長寧立即彈起來,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