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單單這么問，誰會(huì)認(rèn)？云涯心尖上點(diǎn)點(diǎn)喜氣被這問話沖的渣都不剩。

    沒料到夏暖小聲：“是、有點(diǎn)事。”

    夏暖卻不說之后的話，夏夜從善如流道：“如此我先去收整一番了，meimei和云大人說事罷，我不打擾了?！?/br>
    背過身走過夏暖的時(shí)候，夏夜想回頭，忍了許久，嘆了口氣還是走了。

    云涯眼睛發(fā)亮：“你找我？”

    夏暖低頭看著腳尖：“哦，我剛才去勸慰了水南姐一番，水南姐有事情去做，讓我給大人說一聲，不要生氣了?！?/br>
    云涯驀然輕笑一聲，眉眼舒緩：“小騙子，你想來看看我怎么樣不能直說么，水南不想我去死就算是好的，難不成還能來關(guān)懷我一番？”

    夏暖咬著唇問：“那你，還好么？”

    這話問的甚是直白了。

    云涯面色一僵，似有所覺：“她給你說了什么？”

    夏暖：“一個(gè)故人?！?/br>
    云涯嘆口氣，舉手按了按眉心：“成事不足……”

    夏暖：……

    云涯放下手，打量著夏暖，勉強(qiáng)笑著道：“這件事不用你cao心，沒事，回去收拾罷。”

    云涯轉(zhuǎn)身要走，夏暖看著云涯側(cè)身忽然開口：“你也想送回去嗎？”

    云涯轉(zhuǎn)過臉不看夏暖，答非所問：“這是踏云樓內(nèi)的事情，你不消理會(huì)。”

    “可是我頭一次看到水南姐哭了。”

    云涯走遠(yuǎn)兩步，聲音已經(jīng)有些不真切：“但凡她有心，哭就是……”

    后面的幾個(gè)字夏暖沒聽到。

    夏暖在原地站了會(huì)，咬咬牙大步跟了上去，沿著路問下人，一路到了云涯的院子外面，走進(jìn)去就見著云涯獨(dú)自坐在石凳上，手邊一杯茶水也無，夏暖走過去不發(fā)一言坐在他身側(cè)，云涯回視她一眼，哼道：“前幾天怎么不見你這么乖順？！”

    夏暖：“公主很好?！?/br>
    云涯單手放在桌上支著側(cè)臉，目光落在遠(yuǎn)處，沒應(yīng)。

    云涯對(duì)著洵青道：“屋里有茶水杯子，你去拿吧?！?/br>
    洵青依言，半晌有些不知所措提出個(gè)食籃，是早間給云涯送來的吃食，他沒動(dòng)。

    夏暖接過放在石桌之上，揭開蓋子，試了試溫度，有些涼了，云涯伸手要拿起來吃，夏暖拂開他的手道：“涼了。”

    云涯道：“涼了也能吃啊。”言罷又要去拿

    夏暖瞪云涯一眼，云涯好久沒見得她這么生動(dòng)的樣子，心口一熱，便是收回了手。夏暖將蓋子蓋上，遞給洵青道：“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熱的吧，沒有的話就把這熱一熱拿過來?！?/br>
    洵青點(diǎn)頭，招了個(gè)小丫頭給夏暖云涯去泡茶。

    小丫頭做好一切，識(shí)時(shí)務(wù)下去了。

    云涯要去端那杯茶，夏暖劈手又拿開，云涯嘟囔：“不給吃飯也就算了，連水也不給一口？！”

    夏暖認(rèn)真道：“空腹喝濃茶不好，等用過早飯?jiān)俸攘T?！?/br>
    云涯點(diǎn)頭，等夏暖喝過她杯中的清水，伸手如電奪過，拿起來在方才夏暖喝過的地方呷了口，瞇著眼道：“恩，喝清水該是可以的吧！”

    夏暖：……

    洵青回來就看著夏暖端著一杯濃茶，不喝，也固執(zhí)不放。

    夏暖見她回來了，連忙挪了挪手，讓她將食盒放在石桌上，再打開食盒，里面湮出食物的清香，洵青道：“就剩這些了，全被我拿來了?！?/br>
    夏暖點(diǎn)頭，將小粥端給云涯，她神色溫婉，云涯被那眸子一看，所有的不悅都散了，他心中暗自嘆氣，端過來，觸手溫?zé)?，吃下去胃暖乎乎的。云涯抬眼看，夏暖正在點(diǎn)著食盒里的東西，目光專注慢慢拿出小碟子泡蘿卜。

    云涯霎時(shí)有些恍惚，流年打馬，青衫洗舊，他好像就缺這么個(gè)神色溫柔的人，在尋常時(shí)候遞給他一碗白飯，替他研磨一方濃墨。

    云涯低頭下去，將心緒壓在清香的小粥上。

    用過早飯，云涯拿過那本來給他準(zhǔn)備的濃茶，舒口氣，這么個(gè)討厭的早晨，竟是也能因著一人變得這么平和。

    云涯道：“你來是想說什么，說吧?！?/br>
    夏暖被云涯問住，想了半天，答一句：“沒什么想問的，就是……就是……”

    云涯看著夏暖，她本來凝滯的話脫口而出：“還是，留著吧，是個(gè)念想。”

    云涯聽完苦笑，抬手摸了摸夏暖的額發(fā)，也不管她能不能懂，慢慢說：“人都沒了，其余的都是身外物，縱然是……踏云樓卻有這么多活著的人，斯人已逝，我總得為活著的人考慮一二，這口氣，不值得爭?！?/br>
    夏暖垂目，有些失望，卻又聽出一番取舍的道理。

    夏暖頷首道：“我就是隨心一說，不消理會(huì)我，cao持一攤子事不容易，我知道的，我小的時(shí)候我爹也常常這樣說來著?！?/br>
    云涯略一思量，夏暖小的時(shí)候，恰好是安陽王上交兵權(quán)，考量征戰(zhàn)中死了那么多人遺孀怎么處理，歸來的人能不能被厚待的諸多事，確乎不易。

    云涯喝口茶，突兀道：“若是你不是這種時(shí)候來，平日也這樣待我，該多好?！?/br>
    夏暖張口想說公主很好這句話，可云涯口吻中的安然平和不是騙人，夏暖心口澀得厲害，閉了嘴，不想掃興討人嫌。

    云涯調(diào)侃著：“你說，若是告訴夏夜我和長公主之間的事情，她還會(huì)不會(huì)對(duì)我這么熱絡(luò)？”

    “別……”夏暖說得一字，在云涯掃視而來尖銳的目光下啞聲。

    云涯心無芥蒂笑起來，不再說話。

    門扉處突然沖出來一人，側(cè)身佩劍，手緊緊握著劍柄，開口道：“阿云，你不能這么做！”

    那人幾步就到近前，夏暖凝目，是水東，一身風(fēng)塵仆仆還未散去。

    云涯蹙眉，輕挑眉梢：“一大早打馬趕來就是為了說這事？”

    水東看夏暖一眼，見云涯沒有要讓她走的意思，也不管不顧直言道：“你可知這道圣旨除了明光甲還有其余的東西？”

    云涯：“其余的？什么？”

    水東憤然道：“一共兩道圣旨，一道要收回明光甲并且要帶走青燕十余人并給新成的軍營里，另一道，另一道……”水東看了夏暖一眼。

    云涯：“你說?！?/br>
    “今早柏林進(jìn)宮去了，也不知道和皇后說了什么，皇后動(dòng)了胎氣，去求著太后下懿旨將車心許給你，柏林則是去求了陛下，現(xiàn)在這道圣旨來的早些，另一道圣旨就是要將夏夜許給你，陛下說，這三道旨意，你可以選一道。

    “我出來的時(shí)候，懿旨已經(jīng)寫完出宮了，待……待得……你可知你面對(duì)的是什么局面？！”

    云涯將茶杯重重摔了，怒罵一聲：“夏清居然設(shè)計(jì)我抗旨！”

    水東一怔，半晌道：“你這樣說，長公主前些日子確實(shí)去找過皇后?！?/br>
    云涯深吸口氣，壓著火問：“說了要青燕哪些人么？”

    水東無奈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