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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竹詞 作者:靄靄停云 文案 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顧青竹青梅竹馬定下的未婚夫被人挖角時,她拍了拍衣袖,只嘆有緣無份,那芳草還在天涯; 顧青竹從天而降砸到的未婚夫分道揚鑣時,她按了按額角,只道本該如此,無端惹得一身腥; 顧青竹千辛萬苦求來的未婚夫橫生枝節(jié)時,她頓了頓腳步,嘴巴還未張開,便被他一把抓了手,眼神掃了過來:“怎么,你還想有第三次?” 顧青竹捂著嘴巴表示:“早已力竭?!?/br> 他反手用拇指擦過她的唇,微微笑道:“明白就好?!?/br> 訂婚三次,她已閃耀了整個汴梁城。 內(nèi)容標簽: 情有獨鐘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宅斗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顧青竹,沈曇 ┃ 配角:趙懷信,傅長澤 ┃ 其它: 第1章 第一回 這年的冬天涼的格外快。 立冬沒過多久就下了兩場雪,頭一場約莫有兩日,雪不算急,就是風烈了些,晚落的黃葉打著卷的往天上飛,人都走不穩(wěn)當。又過了幾日,起初只零零碎碎的飄著雪花,哪成想越下越大,房前屋后積了半掌厚的雪,最下面那層已然上凍,更別提那車馬道上硬邦邦的冰疙瘩。 城郊一處莊子前。 大門吱呀的被推開,緊跟著出來三架馬車,因天冷,門窗都加上了厚實抗風的夾棉簾子,捂的嚴實合縫,拉車的馬蹄子上也裹了粗布,防止打滑。 “姑娘還是隔日再走罷?”黃姑姑望著今晨剛掃出來的路,仍不放心:“這會子雖說停了,可保不準晌午就得下,山路難走,天色又暗的緊,萬一困在路上怎么是好。” 丫鬟頌平聞聲趕忙將簾子掀開個小縫,顧青竹將手里的袖爐往側(cè)身一放,探出半個身子笑著安撫道:“姑姑放心,途中若是不順我們便在小仙居住上一宿?!?/br> 黃姑姑見自家姑娘主意已定,擰眉嘆氣,回過頭再細細囑托隨車的家丁,頭車先探路再讓姑娘走,慢不打緊,謹慎小心才重要。也虧這幾年太平的很,附近連毛賊都鮮少見到,不然她是說什么都不肯讓顧青竹自個兒帶著人手上路的。 頌安從后車里下來,朝黃姑姑福了福身:“婢子核對單子盤點好了,往府里送的東西都齊全,油紙傘被褥吃食什么的也全備上了,便是路上生火做飯也使得?!?/br> 黃姑姑略安下心來,揮手讓后面拉貨的馬車先行:“姑娘夜里若真留宿在小仙居,差個那邊腳程快的回來報個信。” 顧青竹自然答應,頌安見狀和車夫打了招呼,自己則利索的鉆進車里。 莊前到橋頭的小路有莊上的人連日清掃,積雪并不多,走的還算安穩(wěn),可一上大路,盡是凍成冰的車轍,幾個車夫都是手上有功夫的,盡量挑著有薄薄一層積雪的地方走,前頭時不時吆喝幾聲,提醒后頭的馬車繞行,便是如此顛簸也沒消停過。 頌平身子打了個晃,堪堪扶著窗沿穩(wěn)住,心里嘆了句好險,扭頭對顧青竹念道:“姑娘還是再墊層棉被的好,您到底是大病初愈,這天氣趕路本就辛苦,要是磕著碰著婢子們可真沒臉回去跟老祖宗、老爺交待了!” 正捧著木匣挑選菩提子的顧青竹抬眼失笑:“只是頭疼打幾個噴嚏而已,連發(fā)熱都不曾,怎的到你這就成了大病初愈?還有這坐墊...”秀白圓潤的食指一指:“再加床被子我可就真真兒的頂天立地了。” 被這么一說,頌平不免有了聯(lián)想,自家姑娘打小身子骨強健,和同齡勤于鍛煉的哥兒比也是不遜色的,四季手腳都熱騰騰,冬日里別的閨秀棉衣夾襖還要斗篷,顧青竹單一件棉衣就能過,從小到大生病次數(shù)一雙手就能數(shù)過來。哪知前些日子一到莊上卻著了涼,頭疼不說,噴嚏打的眼睛鼻子通紅,請來大夫看說寒邪入體,要發(fā)發(fā)熱倒還好,可偏又沒有,調(diào)理了四五天才見成效。 大夫明面上沒提,出了門才和黃姑姑交底,姑娘大概心里有不痛快,睡眠不好,這才頭疼難止,心情好了病自然好得快。 頌平當時聽完氣的眼圈發(fā)熱,好好的婚事讓橫插一杠,要誰誰痛快? 對面的頌安見頌平神色不對,便知她又想到旁的上面去了,先一步接了話:“姑娘說的是,不過還是在腿上多加個毯子好,簾子雖厚,這車晃起來還不時的吹進來風?!?/br> 頌安性子穩(wěn),做事一板一眼,顧青竹也不駁她的好意,點頭接過小毯蓋在膝上,頌平忙壓下心思,過來幫忙把她腿邊的拽了拽。 如這樣走了大半日,到郊南岔口,雪竟又刮了起來,這里本是出城商道,來往行商運貨的車隊人馬多出許多,打頭的家丁找人詢問路況,說南屏山里勉強能走,但想趕著天黑前進城怕不可能,最好在南屏鎮(zhèn)歇上一晚。 南屏山位于汴梁城南,山勢平緩,林木茂盛,大路繞山而行,早前有不少山神廟、土地廟的,現(xiàn)今雖破敗了,但山腳的小鎮(zhèn)卻愈發(fā)熱鬧,飯館客棧接連不斷,前年連商行都遷入了幾家。 “那就去小仙居。”左右也不差這一日,小仙居是顧家置辦的宅子,落在半山腰上,門前便能看見南屏鎮(zhèn),顧青竹發(fā)下話,車馬就重新動了起來。 哪知天有不測風云,半個時辰后鵝毛大雪鋪天蓋地,帶著斗笠都看不清路,四周低矮的植物轉(zhuǎn)眼尋不見蹤影,目及之處白茫茫一片,狂風在樹林間發(fā)出尖銳的聲響,聽的人膽戰(zhàn)心驚。 王猛是顧家莊子上的副主事,原來做車夫,四十來歲的壯實漢子,這條路走的不下上百回,角角落落都熟悉得很,稍微思索了下,便引著隊伍朝山坡上走去,艱難行出三五百米,拐彎一座殘廟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頌平將斗篷給顧青竹披在身上,這才扶她下了車。 這廟瞧著不顯,進來卻十分寬敞,正門兩邊的墻垣幾乎坍塌完了,車夫就趕著馬車一字排開,裝貨的車子停在外頭擋風,顧青竹坐的馬車在最里面。馬匹被牽去對面的墻角,兩個家丁抓了幾把草料放在地上,隨它們自個兒吃,其他人分頭尋些木柴干燥,沒堆火,在這呆上幾個時辰人可受不住的。 顧青竹站在外頭朝樹木稀松的地方瞧了瞧,天色昏暗中還夾雜點紅,便喚來頌安吩咐:“讓大家歇息會再張羅吃食,咱們就在這將就一晚?!?/br> “姑娘您怎么能在這過夜?吃不好睡不暖?!表炂接洅熘纳眢w,連連搖頭:“這兒離小仙居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