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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咱們避開這會子雪,便是傍晚上路也行,帶的有火把呢?!?/br> “哪有這么嬌貴,前兩年冬獵我們不是還去呢?”顧青竹不以為然,抿嘴笑道:“帳篷可不比這強。” 顧家?guī)孜恍〗?,論主意大,誰都不上顧青竹,身邊幾個丫鬟跟著她這么多年,最清楚不過,頌平再不樂意,也只象征性的多勸了一句,加上大雪毫無變緩的跡象,便認命的跑去張羅,留頌安在身邊伺候著。 夜里,火上架起鍋子,咕嘟嘟的熬著米粥,車?yán)锏臒?、燒雞一類容易攜帶的食物派上大用,頌安跟在顧青竹身邊當(dāng)大丫鬟,粗活累活很少做,廚藝卻好得很,這不,切了幾塊醬好的牛rou,配著馬鈴薯和白菜,混上塊蘸料,熬了鍋燴菜就著餅子吃,不比那些山珍差什么,顧青竹更是捧場的比往常多吃了小半碗飯。 主仆三人吃罷又挑了會菩提子,顧青竹覺得乏困回車上休息,這一睡直到被馬鳴聲驚醒。 “有過路的想在廟里避風(fēng)雪,王主事在前頭,問問姑娘的意思?!表灠蚕肓讼胗指搅司洌骸耙粋€年輕公子帶著兩個隨從,像是大戶人家。” 廟在山上誰進來也沒道理攔,況且風(fēng)雪夜,于情于理都不該阻著人家進來。 “和主事說多注意些便是了?!鳖櫱嘀窈现厶闪藭犞忸^的風(fēng)聲和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卻再也睡不著,索性自個兒起身拿了斗篷,把帽子也兜上去,遮住大半邊臉。 剛繞過馬車,不遠處一堆篝火進入眼簾。 身穿藏青長襖的少年正蹲在火前,手里拿著兩根小拇指粗細的樹杈,上頭分別穿著整只的兔子,已烤的金黃油亮,對面年長男子手拿匕首,時不時朝兔rou上劃個幾刀,催促少年不停的翻面烤勻?qū)嵙恕?/br> 顧青竹回眸往栓馬的地方看去,正巧和旁邊安撫馬兒的青年四目相望。 真是,任誰都要贊上一贊的好相貌。 劍眉星眸,眼尾微微上挑,那臉生的棱角分明,多一分突兀少一分又單薄,身姿高挑挺拔,玄色束身長袍映襯得膚白柔澤俊美翩翩。以往總以為什么公子無雙擲果盈車不過是話本里夸夸其談,情人眼里出西施,皮囊再好人各所愛也有分不出高下的時候,可單這一眼,顧青竹便覺得以前確是有些狹隘了。 大約兩個呼吸的時間。 顧青竹看的是坦坦蕩蕩毫無懼意,連絲毫閨閣女子的羞澀都沒有。 青年好似愣了愣,頗感詫異,旋即唇角微微勾起,展出抹笑容,站直身子朝她拱手行禮,姿態(tài)標(biāo)準(zhǔn)若行云流水一般,當(dāng)然,若左手中沒有那只裝酒的葫蘆就更好了。 天子腳下人才濟濟不錯,可如此容貌舉止的男兒怕一只手就能數(shù)的過來,顧青竹不常隨長輩外出交際,猜不出他的身份,只能囫圇定下個:天驕之子,非富即貴。 顧青竹收起心思屈膝回個禮,便沒再停留,轉(zhuǎn)身緊走幾步到火邊坐下,頌平早已將換好熱水的袖爐裹上布遞到她手里,生怕她不小心再受了寒。家丁們在靠外的火堆處相互靠著漸漸入夢,一時間廟里出奇的安靜。 第2章 第二回 “這位jiejie!” 頌安在裝貨的馬車前頭整理東西,就見方還烤野味的少年邊走邊揮手的跑過來,靦腆笑道:“叨擾了,我們臨時在這避風(fēng)雪,不曾準(zhǔn)備什么,還好半途射下兩只兔子打算烤來吃,不知jiejie這里有沒有粗鹽辣椒什么的,我想借用點兒。” 他們一行三輛馬車,鍋碗齊全,莫說粗鹽辣椒,胡椒大料醬料也是有的,頌安讓他等著,自己和顧青竹稟告聲。少年聽完也眼睛一亮,活像是看見魚腥的貓兒,巴巴的看著。 “借鹽巴?”頌平瞪眼。 頌安想起少年的表情,也覺得有意思:“這位公子舉止作風(fēng)倒是奇特?!?/br> 顧青竹詫異歸詫異,轉(zhuǎn)而想到人家拎著酒葫蘆行禮不一樣自然的很?兔rou烤到那般極致沒有調(diào)料著實可惜,換做她...說不準(zhǔn)也會為了美味博個人情呢! 后來,頌安抱著東西遞給少年時,把他狠狠震了一把,熱好的烤餅、醬菜、大塊醬牛rou填滿了個布袋,佐料整齊的包在好幾個紙包里,鹽巴辣椒胡椒樣樣不缺。 少年連連道謝,云里霧里的把手里的東西給自家公子看,好半天才興奮起來,炫耀似得朝年長男子揚揚下巴:“還是我出馬靠譜,要你過去,那張冷臉定會把人家姑娘家嚇跑。” 男子不理他,繼續(xù)忙手里的活兒。 被喚作公子的俊俏青年饒有興致的翻出袋里的東西,也不客氣,隨即拿起塊餅吃了起來,修長的手指夾起幾個調(diào)料紙包,撩袍蹲身,完全沒有少爺架子開始忙活著給rou撒料,那熟悉勁兒怕似常常如此收拾野味。 第二日,顧青竹看著面前不加須子就有大半手掌長的山參,瞠目結(jié)舌。 成色上乘,估摸三四十年錯不了,上頭的泥土還很新鮮,想來是這幾日才剛挖的,山參好壞不能全論大小,體態(tài)勻稱身子輕,這樣的天材地寶在達官貴人家里也是有數(shù),顧家大庫里存著幾只,像顧青竹所在的三房,頂級的有個剛過三十年齡的老參。無意間送出去幾份尋常吃食,換來這珍寶,顧青竹腦中只剩下那句: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汴梁城中百姓房屋多半為磚瓦而建,結(jié)實耐壓,暴雪天里頂了大用,除了城西偏僻之地塌了一片之外,剩下幾十處損害不甚嚴(yán)重。而周圍十四縣可是糟了重災(zāi),大雪過后完好的屋子沒有幾座,墻面裂出兩指寬的縫隙都是輕的,再差點的土木房子能被整個壓塌,剛開始官府臨時救濟,街坊鄰居相互幫忙還勉強能過,可隨著無家可歸的人越來越多,災(zāi)荒鬧起來了。 顧青竹回府已近深夜,念著祖母年邁歇息的早,單拜見過大伯母便回了自己院子,第二天清早盤點莊子送來的東西,將帶回來孝敬的幾樣新鮮水果收拾好,不緊不慢的去給長輩請安。 這幾日朝廷忙著救災(zāi),顧家?guī)孜荒凶铀奶幈疾◣缀鯖]時間回府,連身為從二品翰林學(xué)士,侍奉過兩代君王的祖父顧英,硬扛著腿痛,也在宮中一呆就是大半日。府中上下各房的丫鬟仆人忙碌著除雪排患,顧青竹進了祖母的長松苑,免了他們的禮,也未讓人通報,直接差人將果子清洗干凈切成小片,晚些送到房里。 眼看著快到房門前,大伯母李氏清亮的說話聲傳了出來。 “媳婦本打算臘月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