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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眼前爆開一束血花。 洛云溪從來沒想過楚離會站在自己的身前,那劍尖刺穿了他的肩膀,流淌出的血跡,晃花了她的眼,更讓她手速無措。 那血跡讓她害怕,不敢動作,明明是同一種顏色,卻與剛剛明瀾的血跡帶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 “先生,你……” 楚離唇色蒼白,看著洛云溪的越發(fā)的溫柔,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不礙事,你無事便好?!?/br> 這句話說的洛云溪心中一跳,臉色越發(fā)的不好,她將楚離交給沈世康扶住,看向明淵的眼神變得凌厲。 “淵親王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想置我于死地,還傷了我湘臨侯府的客卿,我回去定會如實稟告父親,請皇上主持公道?!?/br> 明淵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怎么也沒想到這女子竟是洛樊的女兒,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對上沈家,那是因為兒子死于非命,有理可說,與圣上面前,也可說話,但對上湘臨侯府,卻是自己出手在先,理虧于人,只是這手既然已經(jīng)出了,就容不得后悔了,雖說一下子對上兩家有些棘手,但自己畢竟是皇上的親叔叔,總還是有余地的。 想到這里明淵收回了劍,臉色緩和了些,看了看沈世康。 “沈家公子,我兒之死,你總要給我個交代?!?/br> 沈世康此時已經(jīng)將楚離撫到一邊坐下,又交代了下人去請大夫。這才回答明淵的話。 “剛剛我抓到一人,應(yīng)于此事有關(guān),可惜他已自盡,我等沒能問出什么。” 說著,沈世康將剛剛已經(jīng)死透了的尸體指給明淵看。 “沈公子這是在耍我?拿一個孩童的尸體來騙本王不成。我兒既然已死,本王與沈家勢不兩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沈家能耐,還是我淵親王府厲害。就是再加個湘臨侯府,本王也未必就怕了?!?/br> 明淵看了那尸體,頓時覺得沈世康是在耍自己,怒及反笑,顧不得別的,一劍挑了那尸體,帶了眾人,跨步出了明月樓。 明淵一走,眾人緊繃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雖然之后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但此時也告了一段落。 楚離的傷勢并不算嚴重,多虧沈世康那一扇子阻了明淵的劍勢,否則,他的這只手怕是要廢了。 “先生為何要替我受這一劍?” 洛云溪難過的有些說不出話。 “云溪以為,我是為何?” 楚離對自己的傷不以為意,任憑大夫擺弄,看著云溪,臉色雖然不好,笑的卻有些蕩漾。 洛云溪知他又來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低著頭,不想看他,卻又忍不住看他。 沈世康假裝看不見這二人的互動,只拿了些藥草遞與綠瑤。 “這淵親王不愧是久經(jīng)戰(zhàn)場之人,沒想到以我之力,竟只能阻他七分罷了,是我小看了他,這個是我沈家珍藏的藥材,應(yīng)是能用得上,你且先拿著,與先生治傷?!?/br> 綠瑤看著沈世康頭上的晃來晃去的金飾,實在不想與此人有太多交集,生怕被傳染的品位出了問題。不過想想以他這身行頭,還有明月樓裝飾的sao包程度,想必這藥材的價值,也應(yīng)該不小,自己不知當不當收,于是看了看洛云溪。只是洛云溪此刻的心思全部放在楚離身上,哪里有空去理會她。 綠瑤無奈,見不好推卻,只得將藥材好生收了。 來的時候是四個人,回府的時候卻只剩下三個,幾人剛到府門外,老遠的便看見洛云傾在那邊團團轉(zhuǎn)。她看見洛云溪三人,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大姐,你們沒事吧?我太害怕了,見到那種情況,一下子就跑了,本以為大姐跟我一起,半路才發(fā)現(xiàn)你沒在。” 洛云溪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楚先生……” 洛云傾這才看見楚離肩上的傷,先是大叫一聲,然后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楚離哥哥這是怎么搞的,都怪我,我那時若拉著你們一起,說不定就不會這樣了?!?/br> 洛云溪見她的模樣,不禁又起了憐惜之心。 “云傾莫要自責,你年紀小,那種情形下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別哭了,先幫我把先生扶進去吧?!?/br> 洛云傾沒說話,眼淚還在流,她拿手擦了擦,點點頭,跟著洛云溪一起將楚離扶進房間。 “云傾若無事,在這里照顧下先生吧,我先找父親談些事情。” 洛云溪對著云傾說了句,又對楚離示意了下,楚離知她想與洛樊談下今日之事,阻了她的去路。 “不如我與云溪同去?!?/br> 洛云溪搖了搖頭。 “先生還是好生養(yǎng)傷,我自會講事情與父親說個明明白白,先生莫非是信不過我?” 洛云溪平日里雖不多言語,卻是生了玲瓏心思,楚離平日里教她讀書,對她胸中溝壑本來有數(shù),而且剛剛她既能將明淵說的啞口無言,此刻面對洛樊,他又有什么信不過的,只是關(guān)心則亂罷了。 “既如此,云溪便去吧,切勿跟侯爺吵架?!?/br> “先生放心,孰輕孰重,我自是明白的?!?/br> 洛云溪說完便轉(zhuǎn)頭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洛云傾,想要向楚離問個明白,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閉上眼假寐起來,只能郁悶的一跺腳,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洛云溪與洛樊多日不見,上一次談話也是不歡而散,此時,洛云溪來到洛樊的房間,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說來,她已許久未曾來過這里,院中風景,屋內(nèi)擺設(shè),一如從前,兒時的她最喜跟他撒嬌,如今,卻與面前的男人,說不上幾句話,便是劍拔弩張。 洛樊剛下朝回來不久,正與李如芬一處喝茶,見洛云溪來了,高興不已。 洛云溪對他遞來的茶視而不見,也不曾坐下,只將來意說了。 “荒唐?!蹦凶游⑿Φ哪橆D時僵住,繼而轉(zhuǎn)為憤怒,本來要遞出去的茶也扔了出去,“這淵親王欺人太甚?!?/br> 那茶杯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在地上轉(zhuǎn)了幾圈,竟沒有碎裂。洛云溪將它撿起來,逕自坐了,自己倒了茶,輕抿一口,茶香滿口,清香四溢。 “那你待如何?” 聽到這句話,洛樊的臉抽搐了下,看向洛云溪竟生出一副諂媚的笑來。 ☆、大廈將傾 “云溪,這明淵卻是失了分寸,爹知道你受了委屈,只是這淵親王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他剛經(jīng)歷喪子之痛,有此反應(yīng)也算正常,而且,說到底這是他與沈家之事,我們還是少參和的好?!?/br> 洛云溪雖與洛樊不親近,但也知道洛樊寵她,怎么也沒想到洛樊會說出這樣一句話,臉垮了下來,茶端在手中,說什么也喝不進去。 “沒想到堂堂湘臨侯,當朝一品大員,皇上最寵信的重臣,竟是如此怕事之人,也罷,我倒是忘了,您一向就是這樣的縮頭烏龜?!?/br> 洛云溪說話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