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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什么大盤走勢,什么國際金價,在我看來,還不如冰淇淋和煎餅果子來得有價值。 再拖下去,黑面非得砍死我。 我硬著頭皮看了一上午資料,直到手機鈴聲大作,屏幕上閃現(xiàn)出小樹叔叔的頭像。 我愉悅地接起來:“叔叔,過來啦?” 搞接待才是頭等大事兒。 有了正當(dāng)理由,我理直氣壯地合上資料,抬手一揮,資料被撇出一米開外。 “易歌?”小樹叔叔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我們到得晚了,等著急了吧?” “不急不急,我又沒什么事兒,你們平安到了就好。” 墻上的掛鐘恰如其分地響了十一下,我起身開始穿鞋。“我現(xiàn)在就過去,您二位先歇著?!?/br> 今天是大樹爺爺和小樹叔叔來A城的日子。 大樹爺爺一家姓舒,我幼時口齒不清,總將一聲念作四聲,一來二去,“舒爺爺”成了“樹爺爺”,再加個“大”字,這一叫,就叫了二十幾年。大樹爺爺?shù)膬鹤?,自然就是小樹叔叔?/br> 大樹爺爺和我的親爺爺住了幾十年對門兒,兩位老人退休后,整日湊在一起下棋,不下棋也會喝酒,不喝酒也會溜達到對方家里閑轉(zhuǎn),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大樹爺爺就是我的另一個親爺爺。寵我的時候毫無底線,零用錢一給一大把,比給他親孫子的還要多。訓(xùn)我的時候劈頭蓋臉,怒吼聲能震到樓板兒抖三抖。 我對大樹爺爺感情,絲毫不亞于自己的親爺爺、親姥爺,敬他、愛他,也怕他。 大樹爺爺和小樹叔叔遠道而來,卻不是為了看我,準(zhǔn)確一點說,不只是為了看我。 前不久,大樹爺爺在美國堅合眾國混跡多年的長孫突然決定回國。說來也巧,他的工作地點恰巧也在A城,與我住的地方同屬一片開發(fā)區(qū)。 我的家鄉(xiāng)在臨省B城,二個小時的高鐵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大樹爺爺在A城沒有住房,他孫子此次歸國,急需尋個落腳的住處。租房子這項任務(wù),責(zé)無旁貸地落在我的身上。 大樹爺爺是好爺爺,小樹叔叔也是好叔叔,但這不代表這位孫子是好樹苗。據(jù)我這些天的觀察,說他是燙手的山芋也不過為。 原因無他,這位托我租房子的舒先生,事兒特多。至于多到什么程度——房子得是豪華裝修拎包入住的,家具家電得是嶄新齊備品牌知名的,小區(qū)周圍得是林蔭滿路允許遛狗的,還要緊鄰醫(yī)院飯店林立......最重要的是,離他上班地點不能太遠,車程必須控制在二十分鐘之內(nèi)。除去房租不限,凡是常人能想到的條件,他一樣都沒落下。說難聽點,這貨簡直是個事兒13。我是個文化人,去掉臟字,姑且叫他事兒先生。 雖然時間緊任務(wù)重,但我近來人品爆發(fā),憑著有限的人脈,真就租著了一處精裝公寓,雖然租金高得離譜兒,其他條件卻完全符合事兒先生的要求。 我將圖片發(fā)給小樹叔叔后,事兒先生很快拍了板,立即成交。 公寓離我住的地方不遠,中間隔著一個小區(qū),再穿過一個街心花園,十幾分鐘就能走到。 我不慌不忙地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初來乍到,不懂規(guī)矩,望各位多多包涵。 ☆、第二章 小樹叔叔一見到我就開始抱怨,“我們早上七點就出來了,這一路上堵得呦,足足用了四個小時才到。早知道不開車來了,大城市有什么好,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br> 他用下巴指了指坐在沙發(fā)上的那位,“易歌,這是我大哥的兒子,舒選。”話畢,又指著我,“小選,來認(rèn)識一下,對門易老家的孫女,易歌。就是她幫你租的公寓?!?/br> 我挑眉望著眼前的男人。 無巧不成書啊。 大名鼎鼎的事兒13,不對,是事兒先生,居然就是餅干的爹。 既是熟人,我也就沒繃著,率先打了個招呼。 “舒大哥,你好。” 他是大樹爺爺?shù)膶O子,于情于理,我都該叫聲大哥。 沙發(fā)旁邊趴著的餅干認(rèn)出我來,一頭撲上來,將我出門前才新?lián)Q的牛仔褲撓出幾條臟臟的爪子印。 “嗷嗚嗷嗚......” 事兒先生起身頷首,不咸不淡地,“初次見面,叫我舒選就好?!?/br> 一雙精致的桃花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倒不至于冷漠,只是透著一絲讓我難以理解的古怪。 初次見面? 六點半到十一點半,不過小半天的工夫,他竟然不認(rèn)得我了? 這貨是臉盲?看他年紀(jì)輕輕,不至于老眼昏花才對。 我輕輕抽了抽嘴角。 小樹叔叔未看出任何端倪,熱絡(luò)地拍著事兒先生的肩膀,“今兒是倒春寒,咱們找個吃火鍋的地方,暖和暖和,邊吃邊聊?!?/br> 大樹爺爺聲如洪鐘:“丫頭我怎么看你又瘦了?你沒減肥吧?可千萬別減肥,瘦了難看?!闭f罷,得意洋洋地指著事兒先生,“我孫子,怎么樣,還不錯吧!” 事兒先生面無表情,“走吧,先吃飯?!?/br> 一行四人吵吵嚷嚷地出門,在附近尋了家火鍋店。 事兒先生秉承沉默是金的硬道理,安安靜靜地陪在二位長輩身旁。 大樹爺爺有日子沒見到我,捏著我的臉頰噓寒問暖。 我心里一陣兒一陣兒地?zé)岷酢?/br> 單論交情,事兒先生和大樹爺爺之間,恐怕不如我這個外人來得親密。 聽長輩們說,大樹爺爺和我的親爺爺打小就是一個村兒里出來的,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他們一起進城,一起當(dāng)工人,成家后互相幫襯,那個年代的日子過得苦,兩家的子女們抱團取暖,東家混口干的,西家蹭口濕的,革命友誼代代傳。 兩家人至今仍然生活在B城,除了事兒先生的爹。 改革開放初期,大樹爺爺?shù)拈L子南下尋求發(fā)展機會,結(jié)識了一位賢良淑德的江南女子,生下事兒先生。夫妻兩個白手起家,不辭辛勞,硬是將一間小小的制衣作坊,發(fā)展成為國內(nèi)小有名氣的服裝品牌。沒想到天不遂人愿,生意做得如火如荼,事兒先生的mama卻累垮了,病情發(fā)展得異常兇猛,不到半年便撒手人寰。 大樹爺爺?shù)膬鹤託v經(jīng)喪妻之痛,為避免睹物思人,將服裝公司轉(zhuǎn)手,帶著事兒先生辦了移民,一走就是十幾年。 小樹叔叔提起他這個侄子,總是贊不絕口。據(jù)稱這位事兒先生屬于南北結(jié)合的產(chǎn)物,自幼智商出眾,年紀(jì)只比我大四歲,可我讀小學(xué)五年級的時候,事兒先生已經(jīng)讀高三了,連蹦帶跳,整整高我七級。 事兒先生生在南方長在美國,回鄉(xiāng)探親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是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數(shù)年,今天竟是我第一次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