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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宅宅有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8

分卷閱讀68

    我的脖子下側,“我?guī)闳メt(yī)院?!?/br>
    “不!”我開始掙扎,“不要!”

    他扶著我的手臂停住,瞇起眼睛,“聽話。”

    “床頭柜下面的抽屜里,有退燒藥?!蔽依^續(xù)抗議,“對我很管用,很快見效?!?/br>
    他試圖勸我,但我反應激烈。

    我很討厭醫(yī)院。

    無奈之下,他只好順著我的意思,拿出藥片,喂我喝下。

    “你先睡覺,基金會那邊,我替你請假。”事兒先生幫我掖好被角,“還有警局,我給肖明齊打個電話,你休息好了,我陪你去?!?/br>
    昏睡前,我囑咐他,“你也別去上班了,休息一天?!?/br>
    他親親我的額角,“遵命?!?/br>
    一覺睡到中午。

    睡衣全部被汗浸透了,身上輕松許多。

    我洗了個澡,將頭發(fā)吹干,輕手輕腳走出臥室。

    事兒先生一夜未眠,我原以為他在休息。豈料他正靠坐在沙發(fā)上,左手撐著臉頰,右手翻著資料,下顎弧度如刀片般鋒利,目光卻分外柔和,神情專注。

    茶幾上放著杯咖啡,冒著熱氣,空氣中彌漫著苦澀的淡香。

    正午的陽光灑在客廳里,他閑適慵懶的姿態(tài),好似一幅精致的油畫。

    餅干搖著尾巴朝我蹭過來。

    “汪!”

    他抬眼,淡淡一笑,“你醒了?”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將我拉到懷里,單手探了探我的額頭,“燒退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在他懷里蹭了蹭,“我已經(jīng)沒事了,跟你說過,那個藥很管用的?!?/br>
    他拿起手機,“午餐就定外賣吧,你想吃什么?”

    沙發(fā)上散落著他剛才正在翻閱的資料。

    我身上一僵,不由自主握緊拳頭。

    ☆、第四十七章

    事兒先生在看我的病例。

    它在床頭柜的抽屜里放了三年,與退燒藥挨著,我忘記扔掉了。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輕聲問,“你不高興了?”

    “沒有?!蔽覔u頭,“你隨便看?!?/br>
    昨天的種種,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

    該說的都說了,我再無任何隱瞞。病例不過是那些過往的重復,至多增加了陸醫(yī)生的醫(yī)囑。

    “你不會嫌棄我吧?!蔽掖е⌒膯査拔覜]你聰明,賺錢也不多,還得過抑郁癥?!?/br>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久到我開始發(fā)慌。

    我僵著身子,“......你嫌棄我了?”

    不會吧......我也就是隨口一問。

    他反問我,“你怎么會這么想?”

    我怎么會這么想?

    事實擺在那里,我當然會這么想??!

    “兩天時間,”他平靜地說,“你連著惹惱我三次。”

    “......”三次?

    又惹到他了?

    “你對我,好像是有點誤會?!?/br>
    “......”

    “我的脾氣一般,你需要正視這個問題了。”

    “......”

    他的確又生氣了。

    他生氣時表現(xiàn)明顯,不取外賣,不理我,不理餅干,甚至不肯吃飯。

    我好說歹說,又道歉又承諾,又哄又騙。生病的人是我,遇到麻煩的也是我,他倒成了大爺。

    小樹叔叔定義他為暖男,現(xiàn)在暖男變成了冰坨子,說翻臉就翻臉,我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以前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入滾滾的歷史長河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事兒先生的壞脾氣一直持續(xù)到下午。

    進了警局,他還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肖明齊看他板著臉,好奇道:“你們吵架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么。

    某人就差在腦門子上刻“我不開心”四個大字了。

    肖明齊把門一關,開始當和事老,“你別往心里去。他上學那會兒,年紀小成績好,同學和老師都慣著他,家里大人也顧不上管,養(yǎng)出一身爛毛病。別看他對外裝著一手好13,骨子里又拽又軸。越是親近的人,脾氣就越臭,巴不得全天下都伺候他。我看你的性格挺溫和,能多擔待就多擔待點?!?/br>
    他勸完我,接著勸事兒先生,“不是我說你,純粹一事兒13,又要吃好的又要穿好的,還有潔癖,心眼小脾氣大,一般人誰忍你。就你這矯情勁兒,擱在我們警局,派你在野地里守幾天,不能洗澡不能吃熱乎飯,不用歹徒動手,先就把自己膈應死了。說白了,你就一大少爺,有人接手就不錯了,你該知足,別仗著易歌脾氣好就給她看臉色?!?/br>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當面被稱為事兒13。

    英雄所見略同啊。

    我對肖明齊產(chǎn)生幾分好感。

    肖警官果然慧眼識人。

    事兒先生冷哼,“你很閑嗎?”

    “不識好歹?!毙っ鼾R嘁了一聲,“易歌,資料都帶來了?”

    我從背包里摸出手機,“我只有這部手機,遺書的原件在鬧鬧爸媽手里,但我當時拍了照,能提供照片?!?/br>
    肖明齊打了個電話。

    一個身穿制服的年輕人敲門進來,將手機拿出去。

    “她還留下別的遺物沒?特別是那天在案發(fā)現(xiàn)場,有沒有衣服、書包、或者是資料?”

    “所有的遺物,全部燒毀了?!蔽覔u搖頭,“我是想留的,但是余叔叔的意思,我不好反駁?!?/br>
    “你試著回憶一下現(xiàn)場情形,有什么特別之處么?慢慢想,不用著急?!彼f給我一杯水,“我知道這很難,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

    不難。

    那副畫面早已定格在腦海中。

    我甚至不需要去回憶,它就在那里,像一幅巨型照片,擺在我眼前。每一處細節(jié),甚至連夏日朝陽斑駁地打在窗簾上的種種,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事兒先生替我作答,“她能記得的,昨天已經(jīng)全部告訴你了。”

    治療那一年,我一遍又一遍地講述那天的經(jīng)過。

    這些都詳細地記載在我的病例里。

    我心頭一暖,勾勾他的手指。

    他將臉扭到另一邊,又給了我個二比零。

    “......”

    肖明齊點頭,“手機中的內(nèi)容,都有誰看過?”

    “除我以外,沒有任何人看到過?!?/br>
    “你那個朋友,還是師兄的......也沒看過?”

    “顏亦初?”

    “對,就是他?!?/br>
    提起顏亦初,肖明齊突然感慨,“我從警這么多年,第一次見那么帥氣的小伙子,那眉眼,那身段,那嗓音,嘖嘖嘖。”

    “他哪兒帥了,就是一般人?!笔聝合壬遄?,“你平時打交道的,都是破衣爛衫窮兇極惡的匪徒,拉低了你的認知水準?!?/br>
    “紅果果的嫉妒?!毙っ鼾R上下打量他,“當然了,你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