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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脖子下側,“我?guī)闳メt(yī)院?!?/br> “不!”我開始掙扎,“不要!” 他扶著我的手臂停住,瞇起眼睛,“聽話。” “床頭柜下面的抽屜里,有退燒藥?!蔽依^續(xù)抗議,“對我很管用,很快見效?!?/br> 他試圖勸我,但我反應激烈。 我很討厭醫(yī)院。 無奈之下,他只好順著我的意思,拿出藥片,喂我喝下。 “你先睡覺,基金會那邊,我替你請假。”事兒先生幫我掖好被角,“還有警局,我給肖明齊打個電話,你休息好了,我陪你去?!?/br> 昏睡前,我囑咐他,“你也別去上班了,休息一天?!?/br> 他親親我的額角,“遵命?!?/br> 一覺睡到中午。 睡衣全部被汗浸透了,身上輕松許多。 我洗了個澡,將頭發(fā)吹干,輕手輕腳走出臥室。 事兒先生一夜未眠,我原以為他在休息。豈料他正靠坐在沙發(fā)上,左手撐著臉頰,右手翻著資料,下顎弧度如刀片般鋒利,目光卻分外柔和,神情專注。 茶幾上放著杯咖啡,冒著熱氣,空氣中彌漫著苦澀的淡香。 正午的陽光灑在客廳里,他閑適慵懶的姿態(tài),好似一幅精致的油畫。 餅干搖著尾巴朝我蹭過來。 “汪!” 他抬眼,淡淡一笑,“你醒了?”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將我拉到懷里,單手探了探我的額頭,“燒退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在他懷里蹭了蹭,“我已經(jīng)沒事了,跟你說過,那個藥很管用的?!?/br> 他拿起手機,“午餐就定外賣吧,你想吃什么?” 沙發(fā)上散落著他剛才正在翻閱的資料。 我身上一僵,不由自主握緊拳頭。 ☆、第四十七章 事兒先生在看我的病例。 它在床頭柜的抽屜里放了三年,與退燒藥挨著,我忘記扔掉了。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輕聲問,“你不高興了?” “沒有?!蔽覔u頭,“你隨便看?!?/br> 昨天的種種,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 該說的都說了,我再無任何隱瞞。病例不過是那些過往的重復,至多增加了陸醫(yī)生的醫(yī)囑。 “你不會嫌棄我吧?!蔽掖е⌒膯査拔覜]你聰明,賺錢也不多,還得過抑郁癥?!?/br>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久到我開始發(fā)慌。 我僵著身子,“......你嫌棄我了?” 不會吧......我也就是隨口一問。 他反問我,“你怎么會這么想?” 我怎么會這么想? 事實擺在那里,我當然會這么想??! “兩天時間,”他平靜地說,“你連著惹惱我三次。” “......”三次? 又惹到他了? “你對我,好像是有點誤會?!?/br> “......” “我的脾氣一般,你需要正視這個問題了。” “......” 他的確又生氣了。 他生氣時表現(xiàn)明顯,不取外賣,不理我,不理餅干,甚至不肯吃飯。 我好說歹說,又道歉又承諾,又哄又騙。生病的人是我,遇到麻煩的也是我,他倒成了大爺。 小樹叔叔定義他為暖男,現(xiàn)在暖男變成了冰坨子,說翻臉就翻臉,我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以前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入滾滾的歷史長河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事兒先生的壞脾氣一直持續(xù)到下午。 進了警局,他還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肖明齊看他板著臉,好奇道:“你們吵架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么。 某人就差在腦門子上刻“我不開心”四個大字了。 肖明齊把門一關,開始當和事老,“你別往心里去。他上學那會兒,年紀小成績好,同學和老師都慣著他,家里大人也顧不上管,養(yǎng)出一身爛毛病。別看他對外裝著一手好13,骨子里又拽又軸。越是親近的人,脾氣就越臭,巴不得全天下都伺候他。我看你的性格挺溫和,能多擔待就多擔待點?!?/br> 他勸完我,接著勸事兒先生,“不是我說你,純粹一事兒13,又要吃好的又要穿好的,還有潔癖,心眼小脾氣大,一般人誰忍你。就你這矯情勁兒,擱在我們警局,派你在野地里守幾天,不能洗澡不能吃熱乎飯,不用歹徒動手,先就把自己膈應死了。說白了,你就一大少爺,有人接手就不錯了,你該知足,別仗著易歌脾氣好就給她看臉色?!?/br>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當面被稱為事兒13。 英雄所見略同啊。 我對肖明齊產(chǎn)生幾分好感。 肖警官果然慧眼識人。 事兒先生冷哼,“你很閑嗎?” “不識好歹?!毙っ鼾R嘁了一聲,“易歌,資料都帶來了?” 我從背包里摸出手機,“我只有這部手機,遺書的原件在鬧鬧爸媽手里,但我當時拍了照,能提供照片?!?/br> 肖明齊打了個電話。 一個身穿制服的年輕人敲門進來,將手機拿出去。 “她還留下別的遺物沒?特別是那天在案發(fā)現(xiàn)場,有沒有衣服、書包、或者是資料?” “所有的遺物,全部燒毀了?!蔽覔u搖頭,“我是想留的,但是余叔叔的意思,我不好反駁?!?/br> “你試著回憶一下現(xiàn)場情形,有什么特別之處么?慢慢想,不用著急?!彼f給我一杯水,“我知道這很難,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 不難。 那副畫面早已定格在腦海中。 我甚至不需要去回憶,它就在那里,像一幅巨型照片,擺在我眼前。每一處細節(jié),甚至連夏日朝陽斑駁地打在窗簾上的種種,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事兒先生替我作答,“她能記得的,昨天已經(jīng)全部告訴你了。” 治療那一年,我一遍又一遍地講述那天的經(jīng)過。 這些都詳細地記載在我的病例里。 我心頭一暖,勾勾他的手指。 他將臉扭到另一邊,又給了我個二比零。 “......” 肖明齊點頭,“手機中的內(nèi)容,都有誰看過?” “除我以外,沒有任何人看到過?!?/br> “你那個朋友,還是師兄的......也沒看過?” “顏亦初?” “對,就是他?!?/br> 提起顏亦初,肖明齊突然感慨,“我從警這么多年,第一次見那么帥氣的小伙子,那眉眼,那身段,那嗓音,嘖嘖嘖。” “他哪兒帥了,就是一般人?!笔聝合壬遄?,“你平時打交道的,都是破衣爛衫窮兇極惡的匪徒,拉低了你的認知水準?!?/br> “紅果果的嫉妒?!毙っ鼾R上下打量他,“當然了,你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