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4
介意。 到這年紀,長相體貌都是虛的,只有實實在在的陪伴才是真的。 【……五千萬?!?/br> 江父驀地睜開了眼睛。 “爸!” 江溪猛地站了起來。 在這一刻,眼淚簌簌往下落,怎么止也止不住,就像是回到了扎著兩個小辮的童年,還能盡情地跟父親撒嬌。 江母也捂著嘴,哽咽地說不出話。 江父醒了。 他躺在病床上,手不能動,口不能言,目不能視,像有人給他套了層灰蒙蒙的罩子,不論他如何掙扎都出不去,但外界的一切他都能感知到。 “溪、溪……怎、怎么……變、變成……了……嬌、嬌氣……包? 長期沒有說話,讓江父的聲音像是被粗砂紙磨過一樣。他艱難地抬起手臂,在江溪腦袋上有氣無力地拍了拍。 感受著腦袋上柔軟的撫觸,江溪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她真的變成嬌氣包了,有爸爸疼愛的嬌氣包。 江父無奈地朝江母做了個口型:“辛苦了?!?/br> 江母認了出來,眼睛彎成了一彎月牙兒,眸中淚光閃爍,長時間獨當一面讓這個女人習慣了堅強,要換成以前,她早跟江溪一樣哭出音來了。 成年人,擁有哭泣的資格,卻習慣以笑容代替痛苦。 病房外護士和主治醫(yī)師匆匆推門進來,剛才房內(nèi)傳出的哭泣讓他們產(chǎn)生了不好的聯(lián)想:“怎么了?” 特等病房交的錢多,意味著受到的關注也多,護士每隔一陣就要來巡邏。 “病人生命體征消……失了么……” 主治醫(yī)師看著病床上江父睜大的雙眼,失語了。 植物人…… 醒了。 整個醫(yī)學界,這種病例不是第一例,可也絕對不多,少見到每一例都能算得上醫(yī)學奇跡。 主治醫(yī)師年紀不輕,卻旋風似的沖了進去,不一會病房內(nèi)呼啦啦進來一群人,跟趕鴨一樣,個個都穿著醫(yī)生的白大褂,神情激動。 江溪看著他們將父親好一番檢查,直到確定真的醒了,大腦沒損傷,連原先破損的臟器都完好如初,紛紛大呼“醫(yī)學奇跡”,甚至還有激動落淚的—— 她有點不太明白,卻不妨礙她尊重這幫人對生命的敬仰。 “好了嗎?” 江溪打斷他們想要進行的第二輪復查,主治醫(yī)師這才注意到這個扎眼的病人家屬,他當然認識江溪,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注意到了這人的臉左右兩邊是完全對稱的,難怪漂亮。也知道她在網(wǎng)上的名氣,可這一刻,什么都比不了她父親醒來的消息讓他更震撼。 從瀕死、臟器破碎,到現(xiàn)在完好無損地醒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當真無法相信。 科學已經(jīng)解釋不了了。 “未免反復,最好明天再做個詳細檢查?!?/br> 江溪點頭,同意了這個建議。 雖然她知道不會有問題,菩心草從來不夸大其詞,跟那些吹上天的藥品廣告不一樣,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第160章 蘇醒(二) 江父復診的第二天, 顧云飛和顧爸爸大清早就來了,同他們一塊到的,還有江大伯一家子。 “愛國啊, 你可醒了?!崩限r(nóng)民敞亮的嗓子就算是特等病房的墻也擋不住,一臉的老淚縱橫, 嚎著嗓子喊,“咱娘昨晚上還托夢, 把我這做大哥的生生罵了一頓哩?!?/br> 抑揚頓挫的哭聲, 傳出病房, 飄到走廊, 進了護士站。 大伯母、如月和小峰在旁邊怎么勸都勸不住,只能等著自家大家長那股勁兒過——說起來, 江愛國出車禍,最傷心的除了妻子女兒, 就屬這個大哥了。 江如月抱了抱江溪,這個二妹今天就跟白面團的福娃一樣,逮誰來都是滿臉笑, 跟掉了蜜罐子似的。 “有小叔在, 你又可以作天作地了!” 話聽著酸溜溜, 可眼里全是欣慰,江溪今天心情好,不跟嘴笨的計較。 顧爸爸往來鴻儒, 目無白丁, 還真少見這樣直來直去沒什么講究的老農(nóng)民, 可看著這一對兄弟真情流露,心中震動,負著手忍不住撇頭看了下左手邊的兒子。 顧云飛垂著腦袋低頭看腳尖,看不清臉色。 他嘆了口氣,興許是他們一家都太過自矜了,總認為過多地袒露自己不雅,當年小飛回來,他們除了一個擁抱,連句安慰都吝嗇…… 或許,從今往后,他也該改一改從前的相處模式。 “復查結(jié)果怎么樣?” “挺好?!?/br> 就是太好了,想到那群白大褂眼里比探照燈還亮的光,江溪有點頭疼。 病房里熱鬧得像過年,江母笑盈盈地端著水果拼盤招待客人,江父手上還掛著點滴,據(jù)主治醫(yī)師說,這樣的點滴還要再掛一個禮拜,確定病情不會有反復,才能辦理出院。 “江jiejie,借一步說話。” 顧云飛看著病房其樂融融的模樣,抿了抿唇。 少年頭頂挑染成金色的雜毛不知什么時候染成了黑色,左耳一排囂張的耳釘全部取了,只留下一個黑瑪瑙耳釘,襯得更是唇紅齒白,精致天成。 “……好。” 江溪看了他一眼,先推門出去,顧云飛安安靜靜地跟在她身后。 江如月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撫了撫下巴:看來圍脖上也未必是空xue來風。 住院部大樓后有一個小花園,植滿了松柏,現(xiàn)在天還不很熾熱,宜人的風輕輕靜靜地吹,顧云飛抬頭看著江溪,女子柔順的長發(fā)被吹得往兩邊散,露出后頸一點潔白,如同最上等的白瓷。 許多身著病號服的人們愜意地沿著小徑散步。 繞過一群打太極的悠閑路人,江溪選了花圃旁的長凳,這樣的長凳,在許許多多公園都有。 “坐?!?/br> 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瞇眼看了看天。 旁邊的松柏冠蓋格外繁茂,長凳被牢牢實實地遮在陰影下,顧云飛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往陰影里更藏了藏。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上次在巴黎……謝謝你。” 顧云飛頓了頓,“如果不是你出手,我恐怕……” 江溪搖搖頭:“這事不論換成誰,我都會幫?!?/br> 巴黎的廣告比原定計劃多了兩天,原因就在于面前這個小祖宗。 到巴黎的第二天,江溪就跟顧云飛攤牌了。她告訴他,“我跟韓琛正式交往了。” 少年的臉頓時就耷拉下來了,臉色比死人還難看。 “江jiejie,你就不能等等我?我會長大的?!?/br> 兩人雞同鴨講,腦回路從來不在一個區(qū)間。 江溪微微嘆了口氣,直直地看著他:“如果我喜歡的是你,即使你比我小上十歲,我都不會介意?!?/br> 她看著清冷規(guī)矩,骨子里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