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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進宮那天,見過梅千燈的臉,跟在太子身后,知道這是太子的人。但并不確定梅千燈的身份。她看梅千燈十分順眼,當(dāng)時心里還在疑惑楚荀從哪里招攬的這么一位少年,容貌氣質(zhì)出眾脫俗,不太像京城中恃寵而驕的貴族子弟。 長公主按梅千燈的意思,站在一個死角里。 梅千燈則打開隔壁牢間,白秋渠亦沒有被銬鐐銬,但他不像南百城那么“悠然自得”。門剛被打開,就看到了白秋渠的身影,他可能是從長公主出現(xiàn)時,就一直站在門邊偷聽著外面的動靜?,F(xiàn)在門開了,他也無甚尷尬的神色,我偷聽自己媳婦跟別的男人說話,怎么不對了?! “白秋渠?!?/br> “你是何人?膽敢直呼我姓名?”白秋渠看著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心中泛起一陣不爽,現(xiàn)在居然毛頭小子也敢在他頭上撒野。 梅千燈一直是個好脾氣的人,便認真回答他:“皇上派我來審問你,你是嫌犯,不稱呼你姓名還想要怎么稱呼?” “我有駙馬之銜,你可喚我白駙馬。” 梅千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平常不是個較真的人,今日卻跟個不太認識的人執(zhí)拗起來?!伴L公主與你和離了,稱駙馬不太妥當(dāng)。” “皇上圣旨未下,和離書尚未生效,我仍舊是駙馬?!?/br> 好吧,梅千燈妥協(xié)。 “白駙馬,現(xiàn)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接下去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泵非粽f這話的時候,有人在對面角落里出來伺候筆墨,白秋渠看不見做筆錄的人,長公主倒是看得清楚,對面角落坐著的正是她唯一的親弟弟,太子殿下。 “清風(fēng)明月樓勾結(jié)官員,販?zhǔn)鬯禁},是你暗中指使與cao縱?” 白秋渠又不是傻的,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退一步吧,清風(fēng)明月樓背后之主,是不是你?” “不是?!?/br> “有太子為證,你還想抵賴?”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br> 梅女俠初生牛犢不怕虎,問題問的一個比一個緊湊:“那你如何會出現(xiàn)在清風(fēng)明月樓,你身邊女子又是誰?你定要我稱你為駙馬,想來對長公主十分看重,既不是幕后老板,去清風(fēng)明月樓難道還是去喝茶的?長公主與你和離,莫非就是知道了你去清風(fēng)明月樓見其他女人?” 白秋渠在她上句話的第一個問題時便想反駁,愣是沒插上話。 梅千燈閑時不愛說話,口才倒是一點也不遜色,她聲音清潤中帶著一股不可抗拒。你想打斷我說話?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 最后白秋渠氣得微微發(fā)抖,他在京城生活這么多年,還沒有哪個嘍啰敢這么跟他咄咄逼人的。白秋渠腦仁都快炸了,磨牙吐字:“腿長我身上,我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去清風(fēng)明月樓犯了哪條王法?” “白駙馬不愿意說,我替你說吧。長公主要和離,便是因為知道了你做著非法的買賣,你身為皇家女婿,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知法犯法,可曾替長公主的立場想過?” 白秋渠還嘴硬,怒吼:“我沒有!” 梅千燈連太子殿下抗議都從不理會,哪會買這駙馬面子?!芭?,你向來是強取豪奪,不擇手段,當(dāng)年為了得到長公主,不惜重傷與你同屆科舉的對手南百城,這樁舊事,你總不能抵賴,另外一個當(dāng)事人可就在隔壁蹲著?!?/br> “南百城不舉,是他自己身子有毛病,還怪我不成?”白秋渠不假思索的冷嗤。 “你說什么?” 白秋渠此話一出,長公主立即現(xiàn)身,她震撼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跌跌撞撞撲到白秋渠身上,死揪住白秋渠的衣領(lǐng),紅著眼睛緊盯他。 “你當(dāng)年對南百城做了什么?!”長公主恨得咬牙切齒,她從來沒有這么恨過白秋渠。就算當(dāng)初嫁給不愛的人,白秋渠對她甚是寵愛,她即便不愛,也不至于恨,后來知他做茍且的勾當(dāng),也只是覺得厭惡,至今日真相大白,這些年她心中以為快要遺忘的遺憾,砰然爆發(fā)。 原來另有隱情。 白秋渠對長公主的出現(xiàn)十分意外,他慌神:“阿茵,我沒對南百城做過什么。” “南百城的隱疾,可從沒對不相干的人提及,白駙馬方才接得如此快,我倒是想問問駙馬如何知道的這個秘密?”梅千燈淡然說話,她邊說邊出手,把長公主拎回來,護在自己身后。 白秋渠:“……”他突然無言以對,太陽xue突突直跳,心里想著,分明是這少年下了圈套等著坑他,之前問題一個接一個不給人插話的機會,生生逼得人氣血上涌,恨不能長十張嘴一起罵這少年,后來的問題他在下意識里就火急火燎搶著要說話,根本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 “白駙馬,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南大人從前大約沒關(guān)心過清風(fēng)明月樓背后誰在做主,只每年給你們送規(guī)定的錢。若是知道現(xiàn)在管事兒的人其實是你,前仇舊恨加在一起,恐怕南大人恨不得現(xiàn)在就拉著你一起下地獄吧?“ 白秋渠站在牢房里,他的背后是一片黑暗,仿佛隨時都會將他吞噬,而他的氣質(zhì)卻與背景相融,宛如黑暗之子,帶著種種邪惡轉(zhuǎn)生于人世,毀掉美好的事物。白秋渠脾氣臭,骨頭硬,絲毫沒有害怕之意。 梅千燈看他,像在看一個倔強的小孩。 他唯一的軟肋是楚茵:“阿茵……” 長公主情緒稍有穩(wěn)定,基本恢復(fù)了高冷傲然的姿態(tài),她的視線落在白秋渠身上,寒冷如霜。這不大的牢房里,只關(guān)著兩個人,一個是她喜歡過的人,一個是她嫁過的人,突如其來的真相讓她深受打擊,她一時里本能的排斥著這一切。所以她收回目光,狼狽逃開。 楚荀停筆,望著他大姐走遠的身影,內(nèi)心有些忐忑,他都讓梅千燈假冒父皇旨意來私審白秋渠了,把白秋渠的話也套出來了,能幫大姐和南百城只能到這里,那這兩個人到底能不能好好說一次話? 回去的路上,梅千燈難得主動開口搭訕。 “太子?!彼龔膩聿患雍竺娴钕露?。 “干嘛!” “你為何一定要撮合長公主和南大人,他們未必領(lǐng)情。” 呵呵,為啥?! 楚荀瞇眼,飛向梅千燈一刀眼風(fēng),你問本太子為啥。 本太子當(dāng)然不會告訴你,因為本太子把上次安西回來特意問父皇討了的幾萬兩存去了錢莊的私房錢,讓人拿出來了一半押在京城第一地下賭莊的臺面上,賭長公主和南百城最后會在一塊兒。 他現(xiàn)在不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