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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靜謐后,唇角輕輕一勾:“玉王殿下清減了!” 顧驚塵的身份,大堂之上自是有人識出,但原魔教軒云宮主的真容,江湖上識得的人極少。半年間夙天兩次驟變,顧驚塵銷聲匿跡,如今他當眾承認身份,眾人兼驚。然而所有人還未從他出現(xiàn)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卻又如當頭棒喝,因此時顧驚塵正沉聲道:“七殿下,是以暗門之主的身份前來賀喜還是以皇子之尊妄圖擾我無極!”眾人呼吸驟停,齊齊看向來人。 “暗門,擅暗器,殺人于無形”,昔日和朝廷作對的武林中人,多死于非命,兼由暗門所動。原來門主的真正身份竟是西陵皇城中隱而不發(fā)的當今七王爺,號稱玉王殿下的墨錦軒。 殿前的兩人,一人白衣似雪,面色中自有怒意;一人紅衣如火,魅禍眾生的一絲淺笑勾在唇角,風流自成! 看對方久久不能作答,顧驚塵唇角的笑意更深,他一步步走下臺階,直至兩人對峙而立,修長的手指順著肩側(cè)的發(fā)帶緩緩下滑,薄唇輕啟:“看來殿下是來道喜的,既然如此,今日你我不妨拋開身份,一醉方休,王爺意下如何!” 墨錦軒看著顧驚塵,眼光收縮,他本已令重兵屯于無極,只待顧驚塵現(xiàn)身,謀定而動。卻不知為何,當對方悠然站在眼前,自己卻險些失了方寸,他果然更難對付了。目光不覺看向遠處的新娘,新娘的身份?一想到這兒,墨錦軒更覺煩悶,面上卻仍不動聲色,片刻后大笑道“好個一醉方休,本王自是來道賀的,顧兄多慮了!”。說完,步履款款,落座在一旁席間,已舉起身前一杯酒。 顧驚塵淡笑轉(zhuǎn)身。 管弦之音再次響起,含煙在喜娘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向顧驚塵,紅袖中的手心竟然微微浸濕了,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在聽到墨錦軒的聲音后,她卻開始擔心,滿目的紅色,令她暈眩,就快站立不穩(wěn)的時候,手卻被人輕輕執(zhí)于掌中。她低頭看見了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白皙修長卻溫暖有力,讓她心悅到醉、心疼至痛。 滿堂的賓客卻哪肯放過顧驚塵,皆爭相與他豪飲。酒至三旬,不少人早已醉得人事不省。 墨錦軒緩緩站起身來,面上表情陰晴難測。他走了過去,對顧驚塵道:“今日豪飲,本王甚是暢快,不過本王還有些事要處理,只得先行告辭”。說完轉(zhuǎn)身,走出幾步后,展開折扇,繼而道:“顧兄,我們后會有期!”最后幾個字,刻意加重了音調(diào)。眾人看著他帶著隨從,直至出了海陵殿。 顧驚塵往殿外的方向瞥了一眼,殿內(nèi)的賓客此刻醉得醉,散得散。他回身走向內(nèi)堂,示意屬下招呼眾人。 推開房門的時候,顧驚塵的腳步有些虛晃,今晚的酒喝得著實不少。他用手撐著桌子,緩緩坐下,那個嬌小的身影在喜塌上正襟危坐,聽見他的腳步聲,似乎還抖了一下。是在怕他嗎?想到這兒,他不禁搖了搖頭,起身走到榻前,在含煙身邊坐下。喜帕挑開的瞬間,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煙兒!”就這么摟著靠了過去,唇還停在她耳邊的時候,一雙小手抵在胸前。他低頭,見懷中的人臉紅得像石榴,他皺眉,卻聽見她道:“還沒喝合巹酒?!?/br> 于是他笑出了聲。瓊漿隨著兩人交腕,從喉間滑入。 第23章 大結(jié)局(上) 含煙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他身上的氣息魔咒一般引誘著自己。下顎被輕輕挑起,螓首以對:眼前的人似醉了,俊臉泛起了桃色的紅暈,秀挺的鼻梁下,唇色鮮艷欲滴,那雙眼睛像朦了水霧,泛著黑耀石般的光彩,而那光彩中映著的自己,越來越近。他耳鬢的一縷發(fā)絲調(diào)皮地滑到了她的唇角,繼而吻如蜻蜓點水,在她的唇上稍縱即逝,復又細細停留,輾轉(zhuǎn)纏綿。在這極盡的溫柔中,含煙不覺攀上了他的雙肩,這個人,如今已是她的夫。 淚,從眼角滑落。他嘗到了咸澀,卻用舌尖一一舔了去。漸漸炙烈的熱吻中,含煙心里所有的痛苦、委屈毫無準備地沖開,肆意地擾亂情緒?!酢醯男郎u中,她恨恨咬破他的唇。吃痛下,顧驚塵略微頓了頓,復而含著她的櫻唇,將血不著痕跡地咽了下去。手指輕輕一勾,紅綾散落,一室□□隱含其中。 一月后,顧驚塵與楚蕭舞離開無極。 梅雨時節(jié),薄雨霏霏,雕花的窗欞由內(nèi)向外緩緩推開,感覺到一陣涼風,巧兒把一件梅花暗紋云錦披風覆在含煙身上,道:“起風了,jiejie回塌上休息吧?!焙瑹煵蛔髀?,只是凝著霧靄中的那片桃林。 桃花已謝,但似乎還能聞到清潤、淡雅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也如這般清雅,不知道這些日子他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含煙起身,步履仍輕盈,即使已有五個月的身孕,肚腹也只是些微突起,背影尤如閨中少女,腰若細柳。 “陪我出去走走吧”。 巧兒忙上前攙她,推開房門,卻正好撞見茵蘿,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食盒,看見含煙,冷若冰霜的面容立即綻開甜笑,梨窩微現(xiàn),嬌嫩迷人,饒是女人見了,也不免生出想要呵護她的柔軟來。含煙看見她卻總是頭疼。第一次見面,她就感受到茵蘿對自己仇恨入骨,卻不肯在顧驚塵面前露出半點兒破綻,漸漸的,她似乎接納了自己,但她對顧驚塵愛慕至極,含煙雖見她笑靨如花,也實在不知她真正的心思。 茵蘿走到她們面前,食盒在手里輕輕一揚,“這是東吳島最有特色的芙蓉酥,一個人吃多沒意思,嫂嫂陪我嘗嘗如何?” 含煙示意巧兒接了食盒,把茵蘿讓進屋,即便現(xiàn)在沒有什么胃口,但她不想生出什么芥蒂,陪著茵蘿細細品味糕點。 此時,殿衛(wèi)來報,有人自稱是夫人舊識,正在無極殿外等候,并遞上拜貼。含煙展開拜貼,手不自覺發(fā)抖,豁然起身道“快,快請他進來!” 來人正是南宮漠,在看到含煙的霎那,南宮漠疾走了過去,但目光掃過含煙隆起的肚腹,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步履終究停滯下來。他調(diào)整情緒,終是露出含煙最熟悉的笑容。 含煙看著久違的人,眼眶濕潤。南宮漠就如同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兄長,那日的離散,他杳無音訊,含煙時常期盼他能突然回來,告訴自己這段時間過得有多好。如今見到他黑了、瘦了、眉宇間頻添幾分滄桑,眼里的憐愛既讓她酸楚,卻終究讓她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只是南宮漠并沒有留下來太久,三日后,他便要啟程回西域。臨行前,他回身凝望著含煙:“下一次再見面,不知是什么時候,你,保重!”她點頭,臉上漾著柔和的笑,如同沁甜的丁香。有些東西,終要割舍,南宮漠翻身上馬,馬蹄揚起一路塵土。含煙看著他縱馬而去的背影,只希望他能永遠平安。 而此時,奉淵城外,墨錦軒已退無可退。兩方人馬,除卻他們?nèi)?,其余幾乎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