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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了,鬼侯爺他們應該不會這么快的,她安排劉俏,“別讓人家知道我回來了,讓那周jiejie也緊著些嘴,就說我要暗中施法,不能張揚,不然就不靈光的。” 劉俏自然道好,問她:“莫不是那個侯爺?shù)娜诉€在抓你?” 薛云卉無奈點頭,“俏姐幫我留意這些,看有誰在門前來來回回轉,或者直接上門來問,萬萬要告訴我!” 言罷,又把自己隨顧凝他們下榻的地方說了,囑咐了劉俏看好家里的孩子,便離了去。 …… 辛耘書院修建完畢后,還是沒有學子來讀書,倒不是沒人有來這里讀書的膽量,而是知府范大人沒有放話重新開學。 門口有守門的,薛云卉趁其不備晃了進去,還沒剛站到中央學舍的入口間,便覺一陣清風撲面而來。青藤綠葉在木架上沙沙作響,淡黃色的花兒隨風晃動,有兩條枝蔓伸出來,在空中抱在了一處,又上下晃動了兩下,似是人在拱手。 若有凡人見到這景象,恐要驚叫著拔腿跑開,而薛云卉卻露出潔白的貝齒,呵呵笑了兩聲,拱著手快步走了過去。 青藤引她往石椅上坐了,石桌石椅一塵不染,薛云卉自是坐得放心。 她望著整架青藤,遮天蔽日的青藤架里有輕飄飄的聲音傳來:“道長一別兩月,可還安泰?” 薛云卉道尚好,“小友兩月來如何?” “尚算安泰,只是這兩日,有些不太妙。道長此來,莫不是算出有什么不妥了?” 青藤這么一說,薛云卉當即聚了精神。 “你先說說,怎么個不太妙法?” 第162章 扯扯大旗 青藤總是比凡人,有不同尋常的感覺,就比如這兩日,他道,忽然就有了壓迫之感。 “你說的壓迫之感,可是覺得似有人在附近施高強法術的感覺?” 青藤說是,“果然還是道長明白?!?/br> 薛云卉自然被旁人懂他更多,她記得自己一百多歲的某一年,梧桐莊子上因為疫病死了不少人,當時那疫病還只有個苗頭,世人并未往疫病處想,主家管事人以為是莊子里有了邪祟,一口氣請來了七位道士來做法。 這七人很有些本事,幾十年后確實也名震一方,而梧桐樹精那會兒才一百多歲,真是被這幾人嚇得連眼都不敢睜開,好在這幾人沒發(fā)現(xiàn)她,只盡心盡力地在莊子里去邪祟。 因著根本也不是邪物作亂,幾人自然無功而返,只是那時,他們步罡踏斗、掐訣念經(jīng)威力極大,震得梧桐樹精果真睜不開眼去了,連身上的靈力都有些渙散。 青藤一提到壓迫之感,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幾百年前的這樁事。 她讓青藤詳細說來,果然聽青藤道:“這與吸靈之感又不太一樣,只是覺得這保定府似是來了什么法力高強之物,其氣勢勝我許多,且有漸漸擴大之勢?!?/br> 這話聽得薛云卉心驚,聽青藤的意思,這物比之那七個道士的法力還要歷害許多,僅是同城便已有壓迫之感? 這到底是什么? 她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已是人身,不然,不論是風吹草動還是大風大浪,她多半只能靜觀其變,說白了,就是被人牽制。 現(xiàn)下,她至少能藏匿人群之中,窺探一二。 青藤又與她說了些許近兩日的感覺,只是感覺終究是感覺,他也說不出什么實在的東西出來,薛云卉自然也無從判斷,只能又問起他城里連續(xù)丟失孩子的事。 “唉,城里因為這個,多少人家都要妻離子散了。書院附近因著出過事的原因,人來人往并不多,七夕那日我未見著,昨晚倒有三人人鬼鬼祟祟在附近的巷子里。那附近有好幾家都有三五個孩子,我怕出事,弄了些動靜將他們嚇走了。也都是些獐頭鼠目之輩!” 薛云卉聞言點了點頭,看了青藤一眼,倒是笑道:“這些凡人是不曉得,他們住在書院附近不會出事,反而還有庇護,要不這一帶怎么是保定城里的風水寶地呢?” 青藤輕輕搖晃了幾息,“不過是去些罪業(yè)罷了。只是,若我真有本事,定然連這一城,甚至連附近鄉(xiāng)縣都保了,那才算得庇護,只可惜我亦力量有限?!?/br> 他感慨的話,薛云卉倒沒怎么在意,只是那一句“連附近鄉(xiāng)縣都保了”,將她的心神抓了一下。 他們一路多在城中問詢,到?jīng)]注意過城外鄉(xiāng)縣,此時一聽,她連忙問:“怎么?附近鄉(xiāng)縣也有丟孩子的?” 青藤說如何沒有,“比平常的年月也都多些,那丟了孩子的,找人都找到城里來了?!?/br> 這下薛云卉可坐不住了,涿州便是離著保定不遠,她家中還有兩個不到十歲的小兒,雖兩人都不是什么純陰純陽的命格,可薛云卉就這么一想,還是揪心得厲害。 別了青藤,天色已漸晚,這會兒是哪都去不了了,她返回了同顧凝他們同住的客棧,將這一番打聽來的事都說了,自然青藤的事,她不敢告訴。 顧凝他們也打聽了不少,幾人這么一說,都覺得保定的形勢比其他地方不知嚴峻多少。大師兄項篤的羅盤不再往北指了,這一異數(shù),似就暫時停在了保定。 魏卿眉有些激動,皺著眉頭往窗外看,似是這么一看,便能看到其弟一般。項篤難得多說了兩句話,安慰她道:“卿末命格不同尋常,定別有用處,這一時不會出事。我明日再去開闊地試一試羅盤,許是能再定一下方向,想來卿末很快便能找到了?!?/br> 他說了這么多話,魏卿眉自然感謝又信任的點頭,只是薛云卉卻被他這句提醒了異數(shù)只之事。 全真口中的異數(shù),是不是便是青藤口中那壓迫之物呢? 冥冥之中,她覺得很有可能。 只是這話她不能問不能說,更沒有人能同她交流一二。心里壓了一堆事,總得一個一個解決,于是她道:“到了保定,便離我家不遠了?,F(xiàn)下這個情況,我也不請幾位道友往家中做客了。只我明日想回家探看一番,家中無恙,我自還回來。天下事無小事,身為道士,救世是修行,更是本分?!?/br> 她這么一說,幾人看她的目光都變了。 全真要求弟子要有兼濟天下的胸懷,只不想這話,在正一教道人口中也能聽見,一時間,正一和全真那些不同不和全散了,為了天下,天下道士是一家! 在他們灼灼的目光下,薛云卉突然覺得,真正的壓迫之感不是身旁有什么高深莫測之物,而是,你明明不過是隨口扯扯大旗,旁人卻信以為真…… 她強忍著,才沒有尷尬地僵了臉。不過,相比顧凝、項篤甚至魏卿眉肅然起敬的眼神,晏嶸多了幾分不大相信,師叔謝炳卻仍是一副長輩對小輩的溫和態(tài)度。 薛云卉默默告訴自己,別人信不信沒關心,只要她自己表現(xiàn)出要讓人信服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