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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想起了那顧凝來,板了臉:“不許你亂跑,外頭亂,你就留在涿州?!?/br> 薛云卉聽他竟連自己在哪都要限制,皺了眉頭,瞪了他,“我又不是籠子里的鳥,憑什么不能出去跑?涿州這地界才多大?你莫不是要悶死我?” 男人也皺眉看她。 兩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半晌,到底還是男人讓步了。 他嘆了一聲,“盡是不安分。你想出門,往京城也是行的。讓莊昊跟著你。京城這么大,能盛得下你這天尊了么?” “勉勉強強吧?!毖υ苹芎吆咧?。 男人無奈了,只得囑咐她別接那些大戶人家的活計,那些人家宅院里的事兒復雜,不動聲色就要見血;還有些連著做上好幾個月的活也別接,誰知道要扯到什么時候去。 薛云卉心想他怎么話越來越多了呢,以前怎么沒見著他這么多話過,絮絮叨叨地跟個老婆子似得。 她胡亂應了。 天色已是越發(fā)晚了,客棧內外沒了聲響,外頭的雨也小了許多,薛云卉昨夜睡得不好,連著打了兩個哈欠。男人見了連忙催促她睡覺去,吹熄了燈跟過來的時候,道:“莫不是昨夜等我半夜?倒是我的不是了。從興盛侯府出來時,已是太晚?!?/br> 薛云卉道才不是,扭了頭往里頭睡去,又被男人扭了回來,放到他手臂上。 “你睡吧,我再說最后一件事?!彼吐暤?。 薛云卉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男人低笑了一聲,“你二叔確實外頭有人了,那人還有身孕了。不然你以為他這個年紀,還有勁兒折騰?他是想再留個后。” 薛云卉快睡著了,聽著這話,又睜開了眼,“這你也知道?你不會連人家肚子里孩子幾月都知道吧?” 男人嗯了一聲,含笑道:“兩月多些?!?/br> 薛云卉震驚了,還有他不知道的事兒嗎?太嚇人了! “你怎么能知道二叔的事?”她不由地問。 男人卻淺笑一聲,“瘦桿辦事的時候,順道探回來的。” 她不說話了,耳邊卻又有人噴了些熱氣過來,“還有,京城的老少爺們里是不是萬里挑一,我不曉得,只這一,就在你臉前。” …… 次日一早,袁松越要走的時候,風里還夾著涼涼的雨絲。 他道天快涼了,讓她多添置幾件和暖的衣裳,需得錢財就同莊昊要。 薛云卉說不用,“往年怎么過的,今年還怎么過唄?!?/br> 男人瞥了她一眼,見她故意嘴硬,實則說完話還小心覷著自己的反應,暗暗捏了她一把,“什么時候能學乖?等我回來能學乖么?” 薛云卉說不能,“要學你自己學?!?/br> 袁松越拿她這嘴硬的毛病沒法,暗想著等他回來得趕緊把這個人拎回家教訓去,當下倒也不再多說,又囑咐了她幾句,便要離去了。 薛家還靜著,眾人還都沒醒來,天色陰沉地像是雨還很有得下,薛云卉見他推門要走,猶豫了半夜的話到底還是說出了口。 “你多帶些人手吧,功夫再強敵不過出其不意,人多看著才好?!?/br> 男人回過頭來,面上盡是笑,伸手握了她的手一下。 “好?!?/br> …… 房內房外安靜得只有夾著雨的風,吹打這門前搖動的艾葉。薛云卉回過頭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你個小丫頭,什么時候醒的?”她見阿蕎坐在床上,正揉著眼睛,問道。 阿蕎哼哼了兩聲,“就是姑姑同人道別的時候醒的。” 薛云卉頓覺臉上發(fā)熱,催促阿蕎趕緊躺進被子里,“今日刮風下雨得,天氣涼,別凍著了?!?/br> 阿蕎嘻嘻地笑,揪過來被子把自己團團圍住,“姑姑,你也到被子里來吧,你都站門口好久了?!?/br> 薛云卉拿這小丫頭片子沒辦法,讓她不許胡亂說,又道:“乖些,待不下雨了,姑姑給你買小酥魚去?!?/br> 阿蕎卻道不吃,看著她突然問道:“姑姑,你是不是要跟那侯爺走了?” 這話倒把薛云卉嚇了一跳,“為什么這么問?” “阿蕎覺得他待姑姑挺好的。他走了,姑姑也站門前瞧了許久。” 薛云卉失笑,說小孩子懂個什么。可是阿蕎的話,卻莫名讓她陷入了沉思。 第219章 她中邪了 天陰又涼,阿蕎撅著屁股又睡了個回籠覺。薛云卉倚在床頭上,思緒有些飄飛。 阿蕎的話正經說到了她心頭上。小丫頭才五歲,且看得出來鬼侯爺待自己如何,她同那人相處不是一日兩日了,難道真的什么都看不出來? 自他在豫西殺了叛官,把自己從匪窩里抓回來以后,他對她的好就明顯起來。再到后來,她稀里糊涂地同他有了一夜之后,他待她的意思再不遮掩,處處縱她讓她,還讓人喊她作夫人。 她當時只覺得這稱呼刺耳的厲害,妾就是妾,尊稱如夫人已是客氣,叫夫人難道不逾矩么?京城的高門大戶多么看中規(guī)矩她自然知道,瑞平侯府往后還要有女主人,沒有喊一個妾做夫人的道理。 可她不曉得怎么想的,總覺得他那身份,實在沒必要同自己糾纏。自己同他,就是一場孽債,債清了,自然就要了結了的,所以她要走??伤麉s是不讓,綁著她看著她,沒日沒夜地放眼皮子底下。 可她還是跑了。 然而也不曉得是她運道太背,還是他手段太強,她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時候又被他盯上了??伤麉s是不抓他,只找人看著她,連她差點遭了胡舍毒手,他出劍救她,都沒露面。若不是她裝醉不醒,他找了大夫給她瞧病,且不曉得他要這般到什么時候。 只是自那以后,他卻同她挑明了來。將她攆回涿州,待她進了京又把她留宿府里,再后來,就同如今一般,隔三日他便親自跑一趟涿州。他從不嫌麻煩,她倒也習慣了他的到來。 這份心意,薛云卉若是不承認,她覺得連阿蕎都騙不過去。 更不必說,在她身邊發(fā)生的事,他沒有一樁不曉得的,連二叔在外頭有了人,人家腹中胎兒幾月,他都曉得。 他這樣子,連她都懷疑他要娶自己為妻了! 可她不就是個妾嗎,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的。 除非……除非他把那納妾文書銷了,果真要正經提親娶她!不然,她可沒聽說京城高門里有妾抬成妻的說法! 這么一想,她忽然渾身緊了一下。她回想到了當時問魏方的話,那傻小子說,那人可是不讓旁人知道下面的人叫她夫人的。 且昨日她問他二叔的事,他如何曉得。他當時說,是瘦桿辦事的時候,順便探回來的。瘦桿辦什么事,能順便探到二叔這里? 莫不是……要去涿州的衙門銷那納妾文書?! 薛云卉心下砰砰亂跳,就快要跳出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