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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盛宴。 這些年陽淌已很少聽琴曲,今日坐在席上聽著琴師弄弦不免思憶故人。姜罕興致高昂,幾盞酒下肚面色緋紅,舉著酒杯要陽淌陪他暢飲。陽淌的酒量已在無數(shù)個難眠的夜晚練得極好,半壇酒下肚面不改色。 “祺王殿下好酒量。”姜罕道,“我們南頤有個說法,酒量好的人要么有雄心,要么有愁腸,不知殿下是哪一種?” 陽淌淡淡一笑:“王子的酒量也不差,不知王子又是哪種?” “自然是雄心。”姜罕自信說道。 “那我自然與殿下一樣?!彼趺纯赡茈S便與旁人吐露愁腸,何況還是外邦的使臣。 陽淌招待了姜罕兩日,帶他游覽京都美景以盡地主之誼。兩人相談投契,陽淌倒不覺得他像陽湍所說那般不堪。 時逢廟會,姜罕有意見識見識大數(shù)的廟會與南頤有何不同,不顧臣子勸說,非要陽淌帶他出游。陽淌認為廟會雖然人多,但大數(shù)民風淳樸,應當不會出什么岔子,也不顧陳逸等人的勸說,帶著姜罕往人群里擠。 街邊小販賣力吆喝,陽淌聽見糖葫蘆的叫賣聲,想起自己原本答應了帶唐彌逛廟會,如今食言少不了要看那丫頭幾天臉色。正這樣想著,就看見潯陽一家三口在買糖葫蘆。 唐彌趴在唐近肩頭,老遠就看見了陽淌,不滿地在父親耳邊嘀咕:“二舅舅這個大騙子,還說要辦公務,居然跟別人來逛廟會。” 唐近望去,見是微服的姜罕便沒有行禮,只客氣地打了招呼。小唐彌并不待見這個搶了她二舅舅的人,別著腦袋認真咬糖葫蘆。潯陽再三催她,才慢悠悠回過頭問了聲好,又迅速地扭了回去。 姜罕倒沒和她計較,大概他小時候比彌兒頑劣得多。聽唐近說他們打算去游湖時,姜罕又嚷嚷著要去。唐彌不滿極了,用糖葫蘆擋住了他,又猛地咬下一顆山楂,用力咀嚼以泄不滿。 但是她的抗議并沒有效果,姜罕還是跟來了。船艙不大,原本是預著他們一家三口坐的,現(xiàn)在多了兩個人,唐彌只能和娘親擠在一起,心底越發(fā)不喜歡姜罕。而當姜罕一直和她搶著吃餃子的時候,唐彌簡直想把人趕下船去。 “王子來了大數(shù)數(shù)日,吃住可還習慣?”潯陽知道唐彌喜歡吃餃子,有客人在場她不好失了禮數(shù),只得尋些話和姜罕說,讓他不得空去夾菜。 “甚好?!苯辈⒉煌nD,以行動表明自己很欣賞大數(shù)的美食。一碟餃子吃完,姜罕又開始進攻春卷,恰巧也是唐彌愛吃的。 唐彌平常吃飯從來沒人與她爭搶,即便是當今的皇長孫玄熙也讓她三分,今天還是頭一遭碰到和她搶食的。一桌小菜片刻就只剩了碟子,唐彌吃得不盡興,仰起頭朝母親撒嬌:“娘親,沒吃飽?!?/br> 潯陽摸了摸她癟癟的肚皮,這次大概是真的沒吃飽。唐近也擔心女兒餓肚子,道:“讓船家靠岸,我再去買些?!?/br> 停船靠岸后,唐近拎著空食盒又去了酒樓。唐彌靠著潯陽的胳膊,有氣無力地朝她二舅舅道:“我還想吃糖葫蘆?!碧茝浻X得,糖葫蘆可以握在自己手里,就不怕被別人搶走了。 陽淌只得也下了船去給唐彌買糖葫蘆。 待陽淌回到湖邊時,湖上空蕩蕩的不見船只蹤影。唐近拎著食盒回來,見陽淌握著糖葫蘆獨自站在湖邊卻不見小舟,問道:“祺王怎么在外面,船呢?” 陽淌一把丟了糖葫蘆,急道:“出事了?!?/br> 潯陽和彌兒還有姜罕都失蹤了,難道是南頤人潛入大數(shù)對付姜罕?那為何要帶走潯陽和彌兒? 陽淌派人四處搜尋,但廟會上人山人海品流復雜,根本尋不到任何線索?;实蹅髁岁柼嗜雽m,殿內陽湍也在。陽淌正打算向父皇請罪,已聽皇帝問他:“潯陽和唐彌真的不見了?” “父皇如何知曉?”未免影響大數(shù)與南頤的合盟,陽淌并未將姜罕失蹤之事外傳。 皇帝面色陰郁,道:“是姜罕派人告訴朕的?!?/br> 陽淌詫異不已,此事竟是姜罕策劃:“他想怎樣?潯陽和彌兒可還安好?” “他想讓朕助他登上帝位?!?/br> 陽淌氣憤握拳,枉他當姜罕是朋友帶他四處游玩,沒料到他竟包藏這等禍心。陽淌道:“我這就加派人手搜查,大數(shù)的地方豈能由著一個外族人撒野!” 皇帝忿然拍案:“你想害死你meimei和外甥嗎!”潯陽是皇帝最疼愛的女兒,唐彌也很得他喜愛,萬一惹急了姜罕對她們下毒手,他這輩子都難安寢。 “父皇打算幫姜罕?”陽湍憂心問道。 皇帝搖頭:“姜罕此人陰騭詭譎,他若稱帝只怕對大數(shù)和南頤都沒有好處?!彼頌榫醪荒苣萌f民福祉去冒險,陛下看向兩個兒子,道:“此事,交由你二人秘密去查,務必保全潯陽和唐彌?!?/br> 陽湍與陽淌對視一眼,陽淌道:“父皇,此事因兒臣疏漏所至,理應由兒臣一人負責?!?/br> “陽淌!”皇帝氣道,“潯陽是你們的meimei,不是朝堂上那些籌碼,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要慪氣嗎?是想把潯陽害死再把朕氣死嗎!” “兒臣不敢。”陽淌低頭認錯。他怎么可能不擔心潯陽她們,只是實在不愿與陽湍聯(lián)手。 陽湍擔心潯陽安危,不與陽淌計較這些,道:“父皇放心,兒臣與二皇弟一定會平安救出潯陽?!?/br> 夏夜清涼,藕風小筑的木橋上荷風真真,唐彌坐在橋上,兩條腿伸出欄桿外,懸空晃蕩。 “娘,我們要和二舅舅玩多久躲貓貓?”唐彌認真地問著身旁的母親,雖然慎和宮又大又漂亮,但是不能出門,她待不住。唐彌道:“要不我不生二舅舅的氣了?!?/br> 潯陽扇著綢扇,這可不是唐彌不生氣就能結束的,要等陽淌和陽湍重歸于好。她安慰唐彌道:“可是彌兒這么快就原諒二舅舅,二舅舅還會帶別人去逛廟會的。彌兒多忍耐幾天,住在這里娘親就不逼你吃青菜好不好?” 唐彌低著頭計較了一番,母親說在此處可以不吃青菜,也就是若她鬧別扭回了公主府,母親就會讓廚房做一桌子青菜作為懲罰,她道:“那可以吃很多很多的糖嗎?” “可以?!标柾呐c陽淌聯(lián)手,應該用不了幾天就能找到她們,且讓唐彌囂張數(shù)日,回去再好好糾正她的毛病。 唐彌高興地覺著雙手晃著,一個用力砸到了欄桿,疼得齜牙咧嘴。唐近老遠聽見,以為女兒出了什么事情忙趕了過來。唐彌一看見父親就告訴他娘親答應讓自己不吃青菜多吃糖,生怕潯陽反悔,要趕緊找個見證。 唐近摸著女兒圓嘟嘟的腮幫子,告訴她吃完糖要好好漱口。天色不早,唐近與潯陽哄了女兒入睡,兩人又坐在杏樹下說話。 潯陽得知陽淌答應與陽湍聯(lián)手歡喜不已,唐近握著潯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