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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輕輕覆上吻痕。等此事解決,他們夫妻就可以帶著彌兒離開京城,游歷四方。 第81章 手足 綺香坊里歌舞迤邐,姜罕王子斜臥在榻上瞇著眼喝酒,艷香似浪縈繞周身。 琴音驟至,姜罕抬起眼,揚了揚手示意旁人退下,道:“傳聞大數(shù)太子與祺王不合,兩位今日一同到來,莫非傳言只是空xue來風(fēng)。” 陽湍與陽淌并不答他,各自坐下。陽湍先道:“我們的來意王子應(yīng)該清楚。” “我的要求兩位也應(yīng)該清楚?!苯弊碜?,放下酒杯,“如果貴國皇帝不肯答應(yīng),那就請二位回去挑棺材墳地吧,廢話不必多說?!?/br> “這是大數(shù)的地方,你以為不放了潯陽她們你能走得了嗎?”陽淌說道。 姜罕毫不畏懼,扯著嘴角冷冷一笑:“有貴國公主陪葬,本王子何懼一死?!?/br> 姜罕篤定他們舍不得傷害潯陽與唐彌,陽淌攥著拳頭幾乎要忍不住打他一頓逼他交人,陽湍壓著陽淌的拳頭,低聲道:“切莫沖動。”又對姜罕道:“南頤國王正值壯年,王子要我們幫你繼位,莫不是想讓我們幫你弒父篡位?” 姜罕又捧起了酒杯,輕輕搖晃,杯中美酒打轉(zhuǎn),香氣四溢。他望著圈圈水波,道:“只要你們肯借八萬精兵給我,我父王一定會讓位,到時潯陽公主和唐彌姑娘自然會回去。” 一旦大數(shù)借兵干預(yù)南頤國政,必然會招致他國非議。陽湍道:“召集兵馬需費些時日……” “三天。”姜罕打斷,“本王子沒什么耐性,最多三天?!?/br> 三天時間集結(jié)八萬兵馬談何容易,陽淌正要說話,陽湍又?jǐn)r住了他,一口答應(yīng)姜罕的要求。 “不打擾王子雅興,告辭?!标柾呐c陽淌回了東宮,自劉云汾出事后陽淌已多年不曾踏入東宮,兄弟二人形同陌路,這般心平氣和說話還是頭一回。 陽淌并不欲久坐,宮人奉上的茶水也不曾碰過,他質(zhì)問道:“太子殿下不打算救潯陽和唐彌?”他們明明可以和姜罕討價還價多要幾天時間,但陽湍卻答應(yīng)了。若是三天內(nèi)他們救不出人,抑或是姜罕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調(diào)動過兵馬,潯陽與唐彌豈不危險。 陽湍喝著茶,鎮(zhèn)定自若,此事多有蹊蹺。先是姜罕堅持要去廟會,似乎早已知道潯陽一家會在廟會游湖。再者京城四處都有衛(wèi)兵,城門更是戒備森嚴(yán),姜罕一個異國王子如何能逃過大數(shù)士兵的眼睛藏匿潯陽她們。而三天調(diào)集八萬兵馬的要求又是強人所難,姜罕只怕并非真心想要這些兵馬。 他們以灑藥滅蟲為由搜遍京城,貴胄府邸也不例外,除了父皇潛邸——慎和宮。姜罕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人藏進(jìn)行宮去,除非是父皇在背后籌劃。既是如此,潯陽她們就不會有危險。陽湍道:“你我不妨打個賭,若你能先我一步找到潯陽,太子之位我愿拱手相讓?!?/br> 陽淌聞言氣憤:“人命攸關(guān),你竟拿來作賭!” “此事我已有計較,不需三日便可救出潯陽?!?/br> 陽淌見他胸有成竹,思忖一番后答應(yīng)了這個賭約。他走后,陽湍去了慎和宮。 潯陽正坐在秋千上,宮人領(lǐng)著陽湍過來,潯陽停住了秋千,笑意里有幾分無奈:“果然沒瞞住大皇兄?!?/br> “你可教我們好不擔(dān)心?!币姖£柟辉俅岁柾囊簿头判牧?,坐到秋千上和她說話,“此事是父皇的主意吧?!?/br> 潯陽點頭,這些年父皇眼見他們手足不睦,心里并不好受。 “我與陽淌打賭,若我先找到你們,他就不會與我爭奪太子之位。” “大皇兄覺得你們的不合是因為爭權(quán)嗎?”陽湍所求的是至尊之位,陽淌所求的至愛之人。只因陽湍令他失去摯愛,陽淌才會與陽湍爭奪儲君之位。 這些陽湍當(dāng)然知道,但:“只要他放棄爭權(quán),過回原來的日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潯陽搖頭:“二皇兄曾說過,云汾姑娘希望他能造福百姓,但若他朝大皇兄登基,他不可能輔佐殺害劉云汾的兇手,到時他會去向云汾姑娘謝罪?!?/br> 陽湍聞言不由驚駭,他知道陽淌是性情中人,卻沒想到他恨自己已到了寧可一死的地步。雖然劉云汾并非他親手所殺,但若不是自己對陽淌起了忌憚,述國公也不會代他出手,這件事上他不能完全置身事外。陽湍握著秋千的繩索,這座秋千是他和陽淌一起架起來送給潯陽的,血脈相連的兄弟有種特別的默契,合作起來事半功倍??尚Φ氖牵麄冃值軆蓚€如今針鋒相對起來也有別樣的默契。 “若儲君之位能彌補他心中的痛苦,我樂意奉上?!?/br> 是夜,陽淌收到了一封匿名書信,聲稱知道潯陽下落,請他次日在西郊湖邊單獨相見。陽淌半信半疑,倒不是不信有人知道潯陽下落,而是因他所指定的湖正是劉云汾溺亡之處。 雖然心中存疑,但陽淌還是赴約了。 西郊荒蕪,湖畔一片蕭條,蘆葦悠悠蕩蕩,飛鳥零零星星不肯成群。陽淌觸景傷情,仿佛湖水中映著劉云汾的影子。她徒然的掙扎,痛苦的呼喊,都在眼前耳邊徘徊。 湖邊一塊高石上,立著一名男子,陽淌老遠(yuǎn)已認(rèn)出了那身影,是他的太子陽湍。 “太子殿下裝神弄鬼要我來此作甚!”陽淌覺得,陽湍沒有資格出現(xiàn)在此處,劉云汾的芳魂不會愿意看見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太子殿下。 陽湍望著湖水長長嘆息,陽淌對他的語氣比湖水還冷。他道:“潯陽她們已經(jīng)回府了?!?/br> “當(dāng)真?”這一刻陽淌心中只有歡喜,潯陽和唐彌的平安對他而言重于一切。他沒有想起和陽湍打的賭,只想回去看看唐彌是不是受了委屈。 陽湍喊住了將要離去的陽淌,陽淌這才想起自己輸了。 “太子殿下特地約我來,好讓云汾看到我敗了?” “在你眼中,我這個兄長就這么不堪嗎?”陽湍不知從馬背上摔了多少次才到了這里,可惜陽淌眼中只有仇恨,沒有看見他的兄長渾身是傷。 “明知故問?!?/br> “陽淌?!标柾牡溃拔以敢庾哉埾魅ヌ又?,求父皇封你為儲君?!?/br> 陽淌并未回頭,依舊冷漠:“你以為拿出太子之位就能抵消云汾的性命嗎?”他從來就不稀罕當(dāng)什么太子,若能換回云汾,他寧可當(dāng)一個庶民。 “若加上我的命呢?”陽湍拖著廢腿踉踉蹌蹌后退,陽淌回頭時他正好退到了石頭邊緣,朝后仰入湖水之中。 陽淌先是一驚,再一想他的大皇兄水性極好,這大概是出苦rou計。他徐徐走近湖岸,直到看見陽湍在水中痛苦掙扎,他才想起陽湍廢了一條腿再不能游水。 陽淌臉色驟變,十幾年來兄弟間的點點滴滴全數(shù)涌上心頭,哪里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