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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大鐵匠不解的問道:“用刀切,不是更省些力氣嗎?是不是你覺得刀太重,不好用。” 鐵匠的職業(yè)敏感,促使他馬上想到,給桃子打一把好菜刀。 田桃把面盆里的面又揉了揉,揪出一半放在案板上,準(zhǔn)備搟面。“不是菜刀不好用,是這樣撕出來的茄子更入味。 在他家碗櫥里找出一根碩大的搟面杖,田桃把兩個袖子都挽到了臂彎處,露出白嫩嫩的一截手臂。 嬌俏的小姑娘,雙手壓著又粗又大的搟面杖,白花花的胳膊隨著搟面杖前后移動,一塊大面團(tuán)兒很快就被搟成了一個大圓片。 田桃在面片上抹了些豬油,又撒上細(xì)鹽,想放些用花椒大料可以自制的五香面,又怕大鐵匠吃不慣這一口,索性放棄了,直接烙油鹽大餅。 “好香啊,桃子,你那個餅怎么也這么香?一股rou味兒,我先嘗一口?!鳖^一張大餅出鍋,松軟軟熱乎乎的,放在了蓋簾兒上。大鐵匠沉不住氣,伸手就揪了一塊兒下來,燙得他連連吹氣,飛快地扔進(jìn)嘴里。 桃子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兒,嬌聲斥道:“你有那么餓嗎?也不怕把舌頭燙壞了,還有,你洗手了嗎?” 挨了訓(xùn)斥的大鐵匠,不怒反笑。高高興興的把嘴里的一口大餅咽了下去,走進(jìn)自己臥房去洗手。 很快,田桃烙好了十張大餅,鍋里的茄子燉rou也收好了汁,一掀鍋蓋,滿屋子的rou香氣更濃了。 大鐵匠伸著兩只寬大的手掌,在桃子面前晃晃:“瞧!我把手洗干凈了,現(xiàn)在可以吃了嗎?” 田桃忍俊不禁,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跟個孩子似的。他換了一件斯文的長袍,不再像原來露著肌rou時那么強(qiáng)悍,給人的感覺,似乎變得魁梧又踏實(shí)穩(wěn)重。 “霍大哥,你快趁熱吃吧,嘗嘗我的手藝。不過,你也不要期望太高,不然,我怕你會失望。”桃子站在桌邊,略略有點(diǎn)兒緊張,畢竟很久沒有做過rou菜了,怕火號掌握的不好,有失水準(zhǔn)。 霍沉急不可耐地夾起一塊rou放進(jìn)嘴里,肥而不膩,酥而不脆,甜而不粘,咸咸香香的,味道又濃又足。 “好吃,太好吃了,我這一輩子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rou菜。桃子,你真是我的大恩人,能碰上你是我?guī)纵呑拥母猓 辫F匠激動得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田桃抿著嘴輕笑。 “桃子,你快坐下吃啊,看著干什么,快吃快吃?!彼泻舻檬譄崆?,田桃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rou、菜、面都是人家的,自己的確是干了點(diǎn)活兒,可是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吃人家rou菜,終究不太好意思。 架不住鐵匠一直勸,田桃終究還是坐下來,和他一起吃了一頓午飯。 窗外,大雨依舊嘩嘩的下著。一場秋雨一場寒,大街上空無一人,人們都躲回自家小屋里,享受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溫暖。 這頓飯,霍沉吃得心花怒放。茄子燉rou色香味俱全,大餅松軟噴香,坐在他面前的小姑娘,被熱氣熏紅了臉頰,像三月里燦爛的桃花,美不勝收。 第10章 吃完飯,桃子把鍋里剩的rou菜盛出來,放進(jìn)碗櫥里,告訴鐵匠,晚上熱熱吃。她拿起剩下的一塊豬rou,繼續(xù)切塊兒:“霍大哥,我把這一塊也幫你炒出來,多放些鹽,應(yīng)該能存放兩天,你想吃什么菜了,就加些進(jìn)去一起燉,照樣很好吃的?!?/br> 霍沉吃了兩張大餅,三碗rou菜,肚子飽飽的,感覺特別舒服。剛想點(diǎn)頭說好,卻又忽然想起什么,搶過她手里的菜刀,切下兩塊rou:“桃子,一會兒你把這兩塊rou帶回去,其中一塊幫我做炸醬,另外一塊拿給你弟弟meimei吃。” 桃子掃了一眼那兩塊rou,大小上都差不多,每塊大約有大半斤的樣子。她平時在街上趕集,經(jīng)常聽到大rou陳吆喝,一斤五花rou大約在十六文到十八文之間。那一塊rou看著不大,也有十文錢了。 “霍大哥,你要做炸rou醬,我可以幫你做。但是,你給我家的這塊rou,我可不能要?!碧易咏舆^菜刀,繼續(xù)切rou塊兒。 鐵匠站在她身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白嫩的小手握著碩大的菜刀,一刀一刀的切下去。“桃子,你怎么這么跟我見外呢?你忙活了這一中午,幫我做了一頓這一輩子最好吃的飯,給你這么小一小塊rou,你都不肯要,也太拿我當(dāng)外人了?!?/br> 大鐵匠轉(zhuǎn)身坐在了小板凳上,耷拉著腦袋,心里十分難受。 “霍大哥,我不是……” 不等桃子解釋,霍沉就搶白道:“你若不要,就是瞧不起我,你替我算算,一把鐮刀三十文錢,加鋼刃的五十文,鋤頭和斧子賣四十文或者六十文。我這一天,能打上十來件,生鐵是在官府買的,不過我也跟師傅學(xué)了煉鐵礦石的手藝,也買了些鐵礦石自己煉。打鐵是個手藝活兒,其實(shí)原材料花不了多少錢,也就三成吧,你幫我算算,這一天我能賺多少錢?送你這么一小塊rou,送得起送不起?” 桃子雖然不識幾個字,但是做了兩年小買賣,對算賬卻拿手的很,小九九也背得滾瓜爛熟。她飛快地一算,十分吃驚:大鐵匠每天能賣五百文錢,純賺大約三百文,十天就是三千文,一個月能掙九兩銀子啊。 天哪!簡直不敢想。 自己賣小吃食,每天能賣上五六十文算不錯了,面粉、油、糖都是要花錢的,刨了這些成本,他最多能賺十幾文。有時賣不掉,剩下的多了,還有賠錢的風(fēng)險(xiǎn),所以夏天她是不敢賣的。 她一個月也就能賣一千多文錢,純賺三百文左右,大鐵匠一個月的收入就能頂上自己三年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總和。 桃子委屈噠噠的撅起了小嘴兒,怎么人跟人之間的差距就這么大呢?“我真恨自己不是個男人,要不然,我也去學(xué)一門好手藝,像你一樣能賺錢多好。” 鐵匠倚在門框上溫柔淺笑,看著一邊切rou一邊皺著眉頭嘟囔的桃子。“桃子,你長這么美,就應(yīng)該是個姑娘,將來嫁個好人家,哪還用得著你這么走街串巷的吃苦呢?” 他一提到“好人家”這三個字,不知怎的,桃子就想到了奶奶說的那個好人家,想到了肥頭大耳的馮滿。 “啪”的一聲,桃子把手里的菜刀扔在了案板上,大鐵匠嚇的離開門框,筆直的站在那里,目光有點(diǎn)露怯,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灶膛里燃著的木柴已經(jīng)燒到外邊來了,桃子抬腳狠狠的踢了進(jìn)去,繃著臉說道:“我能養(yǎng)活自己,干嘛要嫁人,有錢了不起啊,我不想嫁就是不嫁?!?/br> 霍沉默默垂下了頭,心里特別不是滋味,蹲到灶臺邊繼續(xù)填柴,沉默了許久,才小聲解釋道:“桃子,我不是顯擺自己有錢,其實(shí)我也沒錢,我就是覺得覺得你……你特別好,不應(yīng)該……” 他越焦急想解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