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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實的rou墊,那玉并未摔傷,只是被對方抱在懷里失了自由。 “喂,你放開我,人來人往的看著太不像話?!?/br> “我摔得都快背過氣去,起不來了?!?/br> “那你放開我,我拉你起來?!?/br> 王子圍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證明他紈绔不羈的名頭所言不虛。他攬在那玉腰間的手掌輕輕移動,還一邊說著葷話,那玉氣的大罵:“你個不正經(jīng)的臭流氓!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你殺了我!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做人!” “不正經(jīng)的臭流氓最喜歡正兒八經(jīng)的小東西,再說,什么士可殺不可辱,我哪里侮辱你了?嗯?你仔細給我說說?” 那玉見過不少窮兇極惡的家伙,但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軟硬不吃,根本不管別人在說什么,一味地隨心所欲。 又羞又惱的那玉正自絞盡腦汁思索脫身之策,忽然身后腰下的感覺不大對勁,那玉的頭皮一麻,臉上表情一下變得精彩絕倫令人發(fā)指。 .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感覺到王子圍的反應不對勁時,那玉出于本能,她想都沒想,低頭咬住他圈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臂。 “嘶”地一聲,王子圍狠抽了口氣,什么旖旎的情緒都被這簡單粗暴的人身攻擊給擊退了。那玉趁他疼痛松弛的空當兒狠命一掙,一骨碌翻了個身,快速爬起后動如脫兔般跑進城門。 王子圍疼的眉頭緊蹙,撩開衣袖,兩個深可見rou的牙印子鑲嵌在他牙白色的皮膚上,醒目的兩道血流,讓他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而始作俑者,早跑的不見影子,一溜煙已穿過重重宮門。 那玉回到自己住處,將藥包往地上一扔,脫了鞋就往被窩里鉆。她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一會兒心里難受,一會兒又渾身起雞皮疙瘩。 “什么亂七八糟的!不管了!難受就難受吧,反正木已成舟,時間長了自然會慢慢淡忘?!蹦怯褡匝宰哉Z的嘟囔著,悶悶不樂的閉上眼睛,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出使鄭國,明天就要出發(fā),她得保存精力。 在一萬遍的自我拷問當中,那玉睡得很不踏實,閉上眼沒過多久,總覺得一股鐵銹的氣息縈繞鼻間,嘴巴里怪怪地…… 快要睡沉之前,那玉一個機靈,她這才想起自己將王子圍的手臂咬出了血。之前一路狂奔,再加上氣昏了頭,哪里記得這茬,現(xiàn)在想起只覺得惡心反胃。她很久沒嘗到血腥味了……剎然間,那玉臉色一變,驟然冷如寒霜,明明早就遺忘的疼痛,現(xiàn)在舌根處隱隱作痛。她垂下眼簾,像戒過毒隱的人回憶被毒品滌蕩過的神經(jīng)末梢,她試圖感知曾經(jīng)填滿心胸的冷酷與麻木,那足以讓人忘記憂愁,甚至忘記生命存在的快感,如今,她感知不到了。 靠在床榻的柱子上,那玉的腦子里慢慢放空,困意剝離了繁雜的思緒。結果她還是忘了漱口…… 第二天醒來,那玉看著嘴角結痂的血跡,惡心的吃不下飯,漱口漱掉一大盆水。 梳洗過后,那玉拜別楚王,背上行囊乘著馬車向北而去。 從楚國到鄭國,沿途有很多小國,有些國家?guī)缀醣炔簧虾笫酪粋€鄉(xiāng)的面積,夾縫中求生存,卑微可憐的很。那玉在這里待的久了,不會像開始那樣,認為這種國家的存在純屬浪費糧食毫無意義。如果弱小等于犯罪,那人類早就滅亡了無數(shù)次。 這樣想的那玉,忍不住笑了笑。 同行出使的還有正使——不錯,她只是副使而已。畢竟她的年紀擺在那里,若是真讓她以正使聘問,指不定別人以為楚國輕慢自己,帶動隨晉之風呢。 鄭國隨晉固然是好,但現(xiàn)在楚國的勢頭不弱,隨晉還是親楚,不過是墻頭草,兩面倒,正所謂弱國無外交而已。無可置喙。 說來說去,只有楚國兵力受制,國力衰退,名亦無名,成了楚地千里的空架子,被拖垮拖殘。只有這樣,就是他天天叫囂自己乃九州霸主,也只是一場無人問津的獨角戲。 這就是她的目的,為達目的,抱著一些可以告人與不可告人的心思,那玉拜見拖著病體設宴接待他們的鄭伯。鄭伯的臉色蠟黃,胡須也沒了光澤,就像烈日暴曬下的枯草,焉巴巴的。 “多謝楚王掛念,咳,咳……”還沒說上一句,就吭吭的咳嗽起來,近侍的人連忙給他拍背順氣,待平復下來,方接著說,“感念楚王掛懷,敝國也無甚長物招待貴使?!?/br> “國君太客氣了,宴席如此豐盛,外臣受寵若驚。寡君常言您熱心好客,今次派外臣前來,實在榮幸之至!” 鄭伯聽的笑了起來,臉上多了幾分生氣,他看向那玉,笑問: “這位小使年紀不大,得以楚王受命,想必很有才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br> 那玉連忙欠身行禮,恭敬答道: “國君謬贊,外臣實不敢當?!?/br> 這時,正使在旁邊適時接腔。 “敝國副使,是寡君看中的親信,寡君派他過來,正想表明鄭楚兩國于公于私都是密不可分的親密盟友。而且您同寡君私交甚好,他隨侍寡君左右,您若有何疑問,也有應答之人?!?/br> 鄭伯應好,宴席過后派子罕送正使到客舍休息,將那玉留了下來。 私下里,鄭伯要隨意的多,他的身體也確實經(jīng)不住來回折騰,就懶散的待在路寢休息。 那玉沒有得到他的問話,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坐在臺榻旁邊。 周身環(huán)繞的沉默,如同死神沉重而又輕盈的腳步,那玉暗暗猜測,這位國君是否已經(jīng)察覺到死神手中的鐮刀,正散發(fā)著泠泠寒光? 沉默的空氣被吭吭地咳嗽聲吵醒了,咳嗽的尾聲帶著刺耳的嘶鳴,那玉懷疑他的五臟六腑都快隨著這一連串的咳嗽從口中噴涌而出,他卻止住了咳嗽,呼吸還有些沉重。 沉默夠了,鄭伯開口說話,這讓那玉覺得,他之前在沉默的時間里大抵是陷入無法自拔的回憶當中,以至于說話的語氣也帶著淡淡的傷感。 “楚王他身體可還健朗?他的眼瘡沒有復發(fā)吧?” “大王身體向來健朗,眼瘡在變天前后會有疼痛,最近得到一劑良藥,好了很多。” 鄭伯“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那玉正想離開,守在門外的內(nèi)侍進來通報。 “主公,駟大人求見。” “哦,請他進來?!?/br> 那玉見鄭伯召見大臣,便起身告辭。鄭伯道:“不外乎是請安問病,無需回避,一會兒寡人還有話要說?!?/br> 那玉聽了,便又坐下。 片刻,一個身穿褐色深衣的中年男子匆匆入殿,他一臉憂色眉心緊皺,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一看便不是單為請安問病而來。 果然,問病只是個開場白,沒問兩句,他便開始點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