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公差人來醫(yī)館求醫(yī),您不是說沒空?”尋月疑惑問。 許離憂未給她解惑,拾階而上,抬手拿起門環(huán)輕叩。 已不是頭一回被無視,尋月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每回小姐心中有事或是心情不悅時便會如此,但以往有少爺在,他總有法子讓小姐展顏,如今少爺遠(yuǎn)在千里之外,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尋月便乖乖閉嘴,連叩門這樣的分內(nèi)之事也不敢搶過來做了。 不多時,緊閉的朱漆大門開啟,一位老者迎上前來,正是三顧茅廬的白國公府老管家,他曾多次前去求醫(yī)無果,乍一見到許離憂,老眼中滿是驚喜。 “許大夫……您來了,快請進(jìn)?!?/br> 許離憂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腳跨過門檻,尋月緊隨其后。 百年世家白國公府,在現(xiàn)任老國公白慶倉手上已漸漸衰敗,白家子嗣凋零,到如今,老國公膝下只剩一個體弱多病的嫡孫。 而老管家多次光顧醫(yī)館求醫(yī)便是為了這位國公府唯一的獨(dú)苗白錦書白大公子。 穿過前廊,行過樓廊盡頭,轉(zhuǎn)角進(jìn)了一座小院,便見院中一位滿頭白發(fā)的老者正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抬眼,目光緊盯著緊閉的房門。 “老爺,許大夫來了?!崩瞎芗业穆曇魩е矏偂?/br> 白國公霍然頓住腳,循聲望來,對上一雙清靈無波的秀眸,微怔后匆忙上前,幾乎是哀求道,“許大夫,快救救錦書。” 許離憂靜默,越過他往房門處而去。 尋月趕忙上前,率先打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將屋內(nèi)的大夫請出來。 年過半百的老大夫摸著山羊胡須,對著老國公無奈搖頭嘆息,而后不再多言便挎著藥箱離去。 早已說過無數(shù)回的結(jié)果,拖了這么些年,終究是迎來了最壞的時候。 老國公布滿紋絡(luò)的面上露出絕望,身子一軟被老管家扶住,老管家出言安慰道,“老爺,許大夫是神醫(yī),有她在,少爺不會有事的?!?/br> 尋月張了張口終是無言跟著許離憂進(jìn)了滿是藥味兒彌漫的屋子里,反手將門關(guān)好,而后將身后背著的包袱放到桌上,將包袱里的東西一應(yīng)取出,有序地?cái)[好。 “尋月,將窗戶打開?!?/br> 話落,許離憂在床沿坐下,目光落于床榻上那個已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男子身上,此時已意識全無,連氣息也微弱到幾不可聞,若不是眼皮下眼珠無意動了動,真讓人覺著已經(jīng)是一句尸體了。 尋月默默照做,不敢出聲打擾。 診過脈后,許離憂蹙眉道,“金針。” 動作利落地將金針遞上前,尋月退到一旁,看了片刻后又去將燈點(diǎn)燃,屋子里亮堂許多,有了些許生氣,不再那么死氣沉沉。 手起針落,金針在玉指間閃過,快準(zhǔn)穩(wěn)地落在xue位上,最后一根金針落下,床榻上之人心口浮動,一口氣提了上來,有了明顯的呼吸聲,雖只一聲悶哼,到底是將他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許離憂站起身,抬手隨意擦拭額際,走到桌前拿了只杯子放好,自袖中拿出匕首,對著自己的手腕劃了下去。 “小姐……”尋月大驚,奔上前去。 “無礙?!痹S離憂搖頭,將手腕移到杯子上方,血順著手腕而下落入杯中。 很快便有小半杯,許離憂移開手簡易包扎后,自腰間的錦袋里拿出玉瓶倒出一粒褐色藥丸放入杯中。 不多時,鮮紅的血漸漸變得如墨般黑。 尋月驚訝不已,“小姐,白家公子中的毒與少爺是一樣的,且都是自胎中帶來?” 這樣的解毒之法,尋月曾見過一次,僅僅一次便讓她永生難忘,之后她看著那個垂死的少年重復(fù)生機(jī)。 四年前發(fā)生的事,她依然記憶猶新。 許離憂見她發(fā)愣,蹙眉道,“喂他喝下?!?/br> 尋月不敢耽擱,趕忙按吩咐將杯中黑乎乎的藥一滴不漏地讓白錦書喝下,忽而想起什么,驚站起身。 “小姐,如若白公子中的是與少爺一樣的毒,半個時辰后需有人為他運(yùn)功疏導(dǎo),四年前您為少爺運(yùn)功時便已失去了修為,如今白公子這邊該如何是好?” 想到當(dāng)年因練功急于求成走火入魔,加上心緒不寧導(dǎo)致的后果,許離憂苦笑了一下,扶額道,“當(dāng)時年幼,行事急躁了些,好在也未曾浪費(fèi),修為都給了陌兒,這一次隨意一個有修為之人都能救白錦書?!?/br> “如此便讓我試試?!睂ぴ滤闪丝跉?。 許離憂方要點(diǎn)頭,便聽屋外有人交談,熟悉的聲音讓她改了主意,笑了笑,徑自朝門口而去。 “有人自己送上門來,咱們不必費(fèi)力了。” 尋月疑惑也走了出去,見到院中之人時,暗罵了句‘陰魂不散’后換上笑顏跟在許離憂身后。 “有求于人時要能屈能伸,笑一笑能省去自身不少力氣何樂而不為呢?!?/br> 這是她家少爺說過的,可不正是應(yīng)了此時之景么。 許離憂注意到景熠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抬眼迎上他。 “可否借云崖一用?” 景熠擰眉,而后對云崖點(diǎn)了點(diǎn)頭,許離憂身形未動,只看了眼尋月。 尋月會意,領(lǐng)著云崖往屋內(nèi)而去,接下來之事,她知曉該如何做。 許離憂微微側(cè)身,神色淡淡看向一旁期冀望著她的白慶倉與老管家。 “老國公先去歇著罷,一個時辰后再來?!?/br> 第5章 失約 時隔多年后,門可羅雀的白國公府一日之內(nèi)迎來了多位貴客。 除了許離憂外,先有從后門低調(diào)而入的淮安王世子,不到一炷香又有靖國侯府的小侯爺與侍郎家的公子造訪。 老管家攙扶著腿腳已不利索的白老國公到正堂迎客,心中驚疑不定,貴客迎門本是好事,但于眼下的國公府而言卻顯得突兀。 靖國侯府與侍郎府的榮耀可謂如日中天,怎會忽然想起了早已沒落的白國公府來,還是兩位公子親自來訪,還是以探病為由。 抄手游廊上,白老國公氣息不勻詢問身側(cè)的老管家。 “錦書打小便身子孱弱,甚少出門,與淮安王世子相識也是幼時偶然的機(jī)遇,而后幾年未在踏出府門半步,侯府的小侯爺與侍郎公子是如何與他相識的?” 老管家想了想,老眼中閃過了然精光,而后壓低聲音道,“依老奴看,這兩位公子爺探病是假,本意該是沖著許大夫來的,許大夫在京中出現(xiàn)只一個月卻已名聲大噪,更何況還是天仙般的容姿,這兩位公子爺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楊凌云與成瑾浩一眾公子哥的名聲是眾所周知的,聽聞老管家之言后,白老國公嘆了口氣, “許大夫仁心仁德,依方才所見,她與世子也是相熟的,如今對錦書更是有救命之恩,今日無論如何我也得將她護(hù)好了,對兩位公子爺只說許大夫替錦書診過后已從后門離去。” 老管家點(diǎn)頭應(yīng)道,“只能如此,方才老奴問過許大夫,希望她在府中多留些時日為少爺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