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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往下說了。 與此同時,徐綺秀的院子里,小沈氏慢條斯理地吹了吹手中冒著熱氣的茶,興許是因?yàn)榻駜杭蘖伺畠禾^高興,此時也并不顯得疲倦。目光里帶著洞徹的精光,也不說話,偶爾抿一口茶。 徐綺秀坐在她對面,腰背挺直,看著自己面前的桌子。母女就這么僵持著,都像是在等對方低頭一樣。 終于,還是小沈氏先不耐煩了:“說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些人都說看見你失態(tài)了,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會失態(tài)?” 徐綺秀挺直的腰這才慢慢地彎下來,她雙臂環(huán)著自己,目光恍惚,讓小沈氏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她張了張嘴,開口道:“今天……今天我與虞meimei一起說話,去了那個,前些年娘你讓收拾出來,當(dāng)做jiejie書房的那個西廂。我們聽見有人說……她們說……” 小沈氏知道徐綺秀的脾性,還以為她又用話來誑自己,因此開口道:“哼,上回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呢,怎么,還覺得我不找你,是放過你了是嗎?” 徐綺秀張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忽然就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屋子里的丫鬟全都動了起來,扶人的去扶人,請大夫的請大夫。徐綺秀很快就被放到床上,小沈氏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神色有些驚慌地道:“怎么這么燙?” “是不是著涼了?” “夫人別著急,大夫已經(jīng)快要請來了。” %%%%%%%%%%%%% 岑虞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上下沒有力氣,頭重腳輕,眼睛看東西都看不真切。 一旁守著的是月盈,聽見動靜,就立刻過來查看,看見岑虞睜著的眼,頓時喜道:“姑娘,您醒了?” 岑虞點(diǎn)點(diǎn)頭,開口道:“我怎么了?” 月盈小心地說道:“大夫說您是受了驚嚇,高燒不退。” 她話音剛落,聽見動靜的采薇也進(jìn)來了,她身后跟著舟兒,兩人面上都帶了些驚喜。還沒到岑虞近前,采薇就打發(fā)舟兒去給徐氏報信,又過來給岑虞倒了一杯茶,扶她起來半坐著,把茶喂給岑虞喝。 徐氏很快趕了過來,噓寒問暖之外,一個字也沒問,這倒讓岑虞的心懸了起來。徐氏只讓岑虞好好休息,又陪了她一陣,很快走了,不多時又過來了兩趟。 晚上岑翊舟和岑岱才有空閑來看她,因?yàn)槟撬幹挥幸灰沟乃幮В虼酸萑缃衿鋵?shí)也沒有大礙,只是那藥的副作用還在,因此岑虞總感覺渾身沒有力氣,頗有種病去如抽絲的感覺。 岑翊舟分外心疼,特別吩咐給岑虞院外搭了一個小爐灶。原本計劃著這兩天就要搬去將軍府的,眼下看來,因?yàn)獒莸氖虑橛忠七t了。 岑翊舟看過岑虞,憂心忡忡地走了,只還剩下一個老神在在的岑岱,將屋里的人都清干凈了,才大刺刺地坐到岑虞床邊,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岑虞倒是鎮(zhèn)定,隨他打量去,自顧自拿起醫(yī)書來看。 岑岱把那醫(yī)書從她手里抽走,拿在手里看了看:“傷寒雜病論……”說完,似笑非笑地看向岑虞,“jiejie這病,看著怎么不像是傷寒雜病?” 岑虞同樣似笑非笑地看了回去:“怎么不像?” 岑岱撇了撇嘴道:“你以為魏大的方子能騙過我嗎?” “那擬藍(lán)給你的銀子,怎么就騙過你了?”岑虞微微彎腰,伸手取下岑岱的荷包,里面空空蕩蕩,只裝了一塊碎銀子,“裝到哪去了?” 岑岱微微色變,遲疑了片刻后問道:“是你讓擬藍(lán)給我送銀子的?” “這回生氣的可不止是爹,還有娘。娘可是親口說了,讓我也不許再給你銀子,省的你再跟你那群朋友去不該去的地方?!贬萆焓秩嗔巳嗝碱^,“我都好奇了,你們?nèi)ジ陕锪??娘那么生氣??/br> “……賭場?!贬钒櫫税櫭?,“不過就是小試了試,哪知道這么巧被爹看見個正著?!彼焓謸狭藫夏X袋,又遲疑著問道,“那錢,真的是你給我的?” 岑虞拿起枕頭朝他砸了過去:“你居然敢去賭場?!快點(diǎn)把錢還給我,早知道你是去賭場,這錢我說什么都不會給你!”岑虞原只以為他花錢大手大腳,所以才被徐氏限制了手上的銀錢,卻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樣的隱情。 岑岱軟了下來,委屈道:“我真的就只去過一回,我保證!只有那一回!可爹和娘說什么都不聽我的,非要扣了我的用度。這么冷的天,我身上沒一點(diǎn)銀錢,連給小武的打賞都沒有,怎么熬過去?!?/br> 岑虞又瞪他一眼:“誰讓你去賭場的!” 岑岱干笑了兩聲,湊到岑虞旁邊道:“好jiejie,你就別生我的氣了,我保證,再沒有下一回了!” 岑虞又瞪了他兩眼:“以后我給你的銀子做了什么用途,你得一一告訴我才成!” 岑岱連忙道:“一定告訴!一定告訴!”見岑虞好歹氣消了一些,才接著道,“jiejie你這回這事,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等會我去給你熬藥,保證藥到病除,再也不讓你難受了!” 岑虞哼了一聲,沒理會他。他也不敢說什么,手腳麻利地去熬了藥來喂給岑虞喝,岑虞喝了藥,身上的力氣倒恢復(fù)了一些。 又過兩日,岑虞身子好了,又正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岑翊舟和徐氏兩人商量好,一家人全都搬進(jìn)了將軍府去。 將軍府就大的多了,不過地方也遠(yuǎn)了不少,岑虞自個就分了個五進(jìn)的小院子,岑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選了岑虞隔壁的院子。搬進(jìn)去的當(dāng)天,他趴在墻頭往岑虞院子里看,因是冬天,沒什么遮擋,倒讓他看了個遍。 岑岱臉上露出了嫌棄的神色,道:“倒還不如住在天祥街上?!彼睦锸怯行┎辉赴醽淼?,因這將軍府正在京城西南的位置,這里全是高門深巷,豪門貴族,因此戒備森嚴(yán),門庭廣深。但這里離廬山書院就遠(yuǎn)多了,以前他去廬山書院,坐馬車一刻的功夫就能到地方了,如今還要每天起個大早,多用一個時辰才能到地方。 岑虞也看了看,又斜睨了岑岱一眼:“冬天本來也沒什么好景色,且等春天再說吧。你那院子又如何?” 岑岱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你過來看吧?!?/br> 這院子里的景致的確乏善可陳,岑虞的院子里都還好些,因岑翊舟知道她喜歡荷花,特地給了她一個有池塘的院子,冬天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