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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顯,夏天就好很多。至于什么水榭亭臺是都沒有的,光禿禿的一個池塘,上面豎了一座小橋,圍著池塘又建了一條鵝卵石路。 再有什么景色,也只能算岑虞那一院子的果樹了。 她的院子已經(jīng)夠慘淡的了,沒想到岑岱的院子更加慘淡,三分之一被建成了練武場,另外三分之二,除去廂房和花園,便只剩下光禿禿的地面,便是到春天,上面也只有草而已。 岑岱苦著臉道:“我想回去了?!?/br> 岑虞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安慰的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搬好了家,第一天先擺宴請來了岑家人。岑老太太并上大房四房都來到了,然而將軍府倒也不顯得擁擠。岑虞帶著岑忻幾個慢慢從前院走到后院,也沒什么可看的,畢竟是冬天,看也看不出來什么。 走到一半,岑秋有些不樂意了:“你帶我們繞什么啊,還是快點讓我們?nèi)タ纯茨愕脑鹤?。?/br> 岑虞充耳不聞,只自顧自地往前走。 岑秋更不樂意了,惱怒地上前說道:“岑虞!我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岑虞這才停下腳步,瞇著眼睛看向岑秋:“原來jiejie是在跟我說話啊,還是抱歉,我自從生病了,這耳朵就不大好使,凡是那沒一點禮數(shù)的話,我都聽不見?!?/br> 岑秋聽見岑虞拐著彎說自己沒禮數(shù),臉色黑了下來:“岑虞!你什么意思?你就這么對待我們的嗎?” 岑虞不理會她,岑秋很快明白過來,岑虞這又是在說她沒禮數(shù)。 她氣的要去跟岑虞掐架,到底是被岑穎攔了下來:“四jiejie,您好歹帶我們?nèi)タ袋c兒有意思的,光看這些個,實在是沒有多大意思。” 岑虞這才道:“這院子里本就沒什么有意思的。”到底還是把她們帶去了自己的院子,岑秋還想往岑虞的臥房跑,但這回有采薇幾個在,哪里攔不下她。 岑老太太看見舟兒在岑虞身邊,臉色便有些不對勁了,吃了一半的飯,把筷子撂下了,又借著菜的咸淡,訓(xùn)了岑翊舟兩人半天。最后還把徐氏單獨叫了去,也不知道同她說了什么。 送走了岑家,第二天又請來了徐家的人來。徐老太太因為最近身子不爽,就沒有來,但其余人都很給面子的全都來了,岑虞也因此看見了徐綺秀,她面容蒼白的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都裹在厚重的大氅里。 小沈氏分外憐惜她,上下車都讓人背著徐綺秀,一路上都沒讓她自己下過地。 岑虞見了,將她請到自己房中,把丫鬟們都喊出去了,又讓采薇守住門口,隨后才對徐綺秀說道:“你這是怎么了?真生病了?” 徐綺秀說話都有些力竭,喘著氣道:“不是,你給我的那兩顆藥,我全吃下去了?!?/br> 岑虞一驚:“我不是讓你吃一顆嗎?!” 徐綺秀搖了搖頭,臉上現(xiàn)出了些喜色道:“虞meimei,你這幾天忙著搬家的事情,不知道外面已經(jīng)傳出去了,”她頓了頓,長出了一口氣道,“正像你想的那樣,大家都以為咱們是聽見了什么大秘密,被嚇成這樣的。若再有人說是咱們的秘密被人聽見了去,那可就沒人信了?!?/br> 岑虞抓住了她的手,頓了頓道:“那你想過沒有,萬一你這個大秘密的謊言被戳破了呢?” 徐綺秀并不害怕,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岑虞道:“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只要我們咬死不說,沒人會懷疑的?!?/br> 岑虞勉強翹了翹嘴角,岔開話題道:“罷了,等會我讓岑岱給你開副藥喝?!?/br> 徐綺秀點點頭,看見岑虞的表情有些愁苦,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道:“你愁什么,我都不愁呢?!?/br> “你怎么能不愁呢?” “因為我娘已經(jīng)開始給我物色人家了?!?/br> 岑虞一驚,看向徐綺秀,卻見她面容平靜,只是如同蝶翼一般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著:“是張閣老家行四的那位,我以前也見過他,是個很好的人。” 岑虞想了想,問道:“你還喜歡他嗎?” 徐綺秀看了看岑虞,忽然莞爾:“你當(dāng)真以為我那么癡情嗎?”她斂了笑意,又道,“我還是能分得清什么重要的,我jiejie三朝回門的時候,我就放下他了。頂了天去,也不過就是一段連話本都成不了的單相思罷了,如今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我很知足?!?/br> 岑虞拍了拍她的手,一時默然。 果然如徐綺秀說的那樣,坊間傳聞愈演愈烈,眾人心里對岑虞和徐綺秀所聽見的那個大秘密也越來越感興趣,能把兩個孩子都嚇得生病發(fā)燒,更何況以前活潑機靈的徐綺秀,簡直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如今行動舉止,是最最內(nèi)斂穩(wěn)重的。 可任他們?nèi)绾魏闷?,岑虞兩人就是不說,眾人好奇的心可放不下,居然自動自發(fā)地開始找到那天可能被岑虞兩人聽見說話的人來。 漸漸的,天氣愈發(fā)地冷了起來,除夕快要來了。 有那么一段時間,岑虞是十分討厭除夕的。她曾經(jīng)度過了一個讓她永生難忘的除夕,那是她在岑府度過的第一個除夕。 不過如今,父母弟弟都在身旁,又是在將軍府里,雖然說不上有多熱鬧,但卻帶著說不出的輕松愜意。 除夕未到,年味已至,有心靈手巧的丫鬟婆子,早早剪好了窗花,各處貼上,也有了些熱熱鬧鬧的味道,院子里的下人大多是邊關(guān)人,因此置辦了不少邊關(guān)人愛吃的東西,還買了三只活羊,說了在除夕那天會把這幾只羊給宰殺了,分給眾人吃。 大家是知道岑翊舟夫婦有多大方的,更加期待起來。 轉(zhuǎn)眼間便到了除夕,今天沒人喊岑虞起床,但岑虞還是被吵醒了,天還沒亮呢,四處就響起了炮竹聲,震耳欲聾,擾的人睡不安生。 因為是除夕,其實她的事反而是最少的,所以也不急著起床,在床上磨蹭了好大一會兒工夫。換上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新衣裳,上頭是錦繡雙蝶鈿花衫,配一條翡翠煙羅綺云裙,還像模像樣的梳了一個流蘇髻,帶上了一對南珠耳墜。 換好了衣裳,岑虞拿著手爐,外頭披上披風(fēng),緩緩?fù)庾呷ァ?/br> 隔壁的岑岱像是聽見了聲音,從墻頭上露了個頭道:“岑虞,紀(jì)叔叔又給你送糖了,你快點來過來拿。” 岑虞微一挑眉,去了岑岱的院子。一進去,她就看見桌子上擺者三個形狀不一的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