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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艿坳H上雙眼,聽著越來越近的廝殺聲:“就讓朕隨大周去吧?;蕛?,就去做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寫詩作畫,做你心中最想做的事,???”不知哪里突然來的力氣,周帝竟探起身來,盯著秋景恒的眼睛。 秋景恒緩緩搖著頭。 屋子的門被人從外面撞了開來,一個女將軍跑到窗前,單膝跪地,道:“主上,晴雨來了!楚國軍隊就快攻進(jìn)內(nèi)殿。” 周帝左手扶住床榻,道:“帶景恒走!無論如何,你們兩個要給朕好好活著!” “是!”蕭晴雨就是拉秋景恒的臂膀,秋景恒求執(zhí)意跪在地上:“父皇不走,兒臣就在這兒陪著父皇?!?/br> 蕭晴雨皺了皺眉,右手使里砍在秋景恒的脖子上,將他架了起來:“主上,晴雨帶太子走。晴雨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會保太子平安。” 周帝點了點頭,看著蕭晴雨架著秋景恒走出殿門,他伸手打翻了燃在床邊的蠟燭,床簾著了起來。周帝的眼睛里帶著悔恨,卻也不無滿足。 更深露重,秋景恒醒來的時候,脖子還隱隱的疼。他扶著地坐了起來,見自己處身山洞,旁邊的蕭晴雨臉上臟兮兮的,此刻正往火堆里添柴。 “我要回城!”秋景恒踉蹌著站起身:“我要陪在父皇身邊。” “你我二人趁亂出城時,大殿著了火?!笔捛缬晷跣跽f著:“你此刻回去,見到的不過是一堆廢墟罷了。” 秋景恒的手顫抖著,走到山洞口跪了下去:“父皇,大臣們說的對,兒臣是不祥之人。兒臣不能盡忠,只能盡孝?!彼f著,從袖子里掏出一柄匕首。 “夠了!”蕭晴雨用力抓住秋景恒手腕,匕首應(yīng)聲落地:“死不容易么?你以為我不想陪著我父帥死么?”十四歲的蕭晴雨再也支撐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秋景恒,你的父皇死了。你可知道,我眼睜睜看著那支羽箭插.進(jìn)我父帥的胸膛,我多想殺進(jìn)亂軍里面,死在亂刀之下,可我不能不去救你。主上、父帥,都希望你能活著,秋氏一族不致就此斷了香火?!?/br> 秋景恒笑了,笑著哭也許是這世上最大的傷心。蕭晴雨也跪了下來,跪在秋景恒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望著遠(yuǎn)處的那座城,道:“你還有我。倘若你不孝,我也是個不孝子。景恒,我和你,是在一起的。” 秋景恒也緊緊握住蕭晴雨的手,用力將頭叩到地上,直至叩出了血。 蕭晴雨扯下戰(zhàn)袍上的一塊布,輕輕擦著他額頭的血,道:“主上見到,要心疼。你是他唯一的兒子?!?/br> “父皇說,要我做個普普通通的百姓?!鼻锞昂闾统霾卦趹牙锏囊粔K玉佩,緊緊攥在手心:“小的時候,有人說我是個不祥之人。那時我暗暗發(fā)誓,終有一日,會做個盛世明君。卻原來,我真的不過是個亡國太子。真的會克母克父克家國?!?/br> 蕭晴雨咬了咬口唇,仿佛發(fā)誓一般道:“不論太子殿下想做什么,晴雨都會支持。太子殿下想要復(fù)國,晴雨就去找父帥的舊部?!?/br> “你還是叫我景恒吧?!鼻锞昂憧吭诙纯谶吷?,雙臂交叉抱在一起:“也許,我本就不屬于那座城。” 第39章 番外一 你是我妻子 城墻外的一座荒山上,秋景恒親手在山頂挖下了很大一個坑,挖的雙手滿布鮮血。他將那塊玉鄭重其事放在坑中,跟著便跪了下去。 “父皇,兒臣找不到您的尸骨,只有將這塊您賜給兒臣的玉葬了。兒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能承父皇之志創(chuàng)太平盛世。兒臣不是個好太子,希望能做個好百姓。倘若城中百姓能安穩(wěn)富足地活著,父皇,兒臣就去做那個大周的罪人吧?!痹疽芽膲牡念~頭重又磕到地上,蕭晴雨看著心疼,扯著他的胳膊讓他站起來,道:“你心愿已了,我們快些走!” 秋景恒卻像釘子一樣釘在地上,凝視著蕭晴雨的眼睛,道:“還有蕭大將軍,你身上可帶有你父親的遺物?” 蕭晴雨緩緩搖頭,眼中不無悲戚。她嘬唇作哨,駿馬從山腳下順著小路跑了上來?!拔覀儗㈤T子弟一心想著戰(zhàn)死沙場,其實我心里清楚,父帥他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不是為了……我會和父帥死在一起?!笔捛缬赀h(yuǎn)遠(yuǎn)望著那座城,又道:“就讓他的魂守著那座城吧,那是他的心愿。” 開元二年,秋景恒十七歲。他和蕭晴雨去了一個山明水秀的小城,以賣字畫為生。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對于一個生長于將門之家的孩子來說,實在是有些無聊了。 “無聊就和我一起作畫???”秋景恒握著一支細(xì)毛筆,輕輕勾勒,荷葉上的蜻蜓栩栩如生。 “這么文縐縐的事兒,你看我像是能做的了的么?”蕭晴雨白了秋景恒一眼,摸著手中寶劍,戀戀不舍。 秋景恒笑得很是溫柔:“你實在手癢了,就去屋子外面練一練,左右我的書畫在市面上還值些錢,總不會餓壞了你?!?/br> 蕭晴雨揚(yáng)起頭,道:“你看我去那個什么鏢局給人做保鏢可好?遇到了山賊,一劍一個,也算是保護(hù)百姓了。” 秋景恒擱下手中毛筆,起身走到蕭晴雨身前,握住她的手,道:“你是將門虎女,終于還是不甘心只做個平頭百姓么?” “哪兒還有什么將門虎女!”蕭晴雨瞧著秋景恒的雙眼,道:“我不過是不好意思被太子殿下養(yǎng)活。有人傳了消息給我,說皇城里的人還在找前朝太子,怕他在某個偏僻的小地方搞復(fù).辟,也有人說,太子離了皇城,恐怕連果腹的銀子都掙不到。誰成想……” “誰成想我非但能掙到養(yǎng)活自己的銀子,還能多養(yǎng)活一個只吃飯不干活的家伙?!币娛捛缬陭汕蔚哪樕嫌辛伺瓪?,秋景恒忍不住捏了一下她臉頰,卻又正色道:“我若還是太子,也許你做不了太子妃。現(xiàn)而今,那座宮殿已化作焦土,我這一生恐怕只能做個字畫師,晴雨,你愿意做我妻子么?” 蕭晴雨低垂了眼瞼,臉頰紅紅的。 秋景恒拉著她手,讓她站了起來:“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救了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上也磺宄瑢τ谖?,你心里存著一份什么樣的感情。不過我不在乎!”終究曾經(jīng)做過太子,他時不時還是會流露出一些霸道情緒:“你救了我出來,又跟著我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么久,除了嫁給我,外面還有人敢要么?” 滿腔柔情在秋景恒后面的那句話說出口后,煙消云散。蕭晴雨眼中帶著惱怒:“你這是什么意思,要逼婚么?” “主要還是你沒得選。”秋景恒背負(fù)著雙手,背對著蕭晴雨。 “我可以不嫁!”將門虎女倔強(qiáng)起來:“當(dāng)年,父帥說我這一生誰都能嫁,唯獨不能嫁給當(dāng)朝太子的時候,我就想過,終生不嫁。蕭氏一門自我之后便斷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