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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 薛成嬌吸了吸鼻子,取了帕子遞過去:“表哥……” 崔旻看了一眼,伸手接下來,然后一偏頭,就看見了劉光同滿含深意的笑和眼。 “好好的不讓我們回家,來這兒做什么?”他沉吟問,帕子擦了擦汗珠,也不給薛成嬌還回去,徑直就揣進了自個兒的袖子里。 薛成嬌喉嚨滾了滾,盯著湖色帕子看著,撇撇嘴,也沒說話。 劉光同嗤了一聲:“來這兒自然有來這兒的用意。知道太子和燕翕,為什么進宮的嗎?” 崔旻下意識就搖了搖頭,連薛成嬌也是收回了目光,投向了劉光同。 劉光同伸手捏了一粒花生丟進嘴里,悠悠然吐出兩個字來:“賜婚?!?/br> 420:兩道旨意 兩個字,聲兒不大,分量卻極重。 薛成嬌雖不知道前面燕翕和太子的那一段,可劉光同說“賜婚”,她仍舊下意識的看向了崔旻。 她可沒忘記,燕侯爺對崔旻,極為中意…… 一時間,一雙無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嚨,她只覺得自己心跳加,呼吸有些困難。 崔旻呢? 崔旻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 方才他想說一起入宮的,可是劉光同阻了他,也就是說,劉光同知道他們二人此番進宮所為何事。 不叫他去……也許是舅舅沒能辦成這件事……也是,不然舅舅為什么一直沒有回信? 于是,他原本就有些白的臉色,便更白了。 劉光同一?;ㄉ毥缆实?,好半天才撇撇嘴:“瞧瞧,瞧瞧。我說什么了?看看你們兩個的臉色。” 他一打趣兒不要緊,薛成嬌可立時不大好意思起來,就別開了臉,不再看了。 崔旻眼下哪里還有功夫逗悶子,蹙眉看他:“別打啞謎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說。” 劉光同唷了一聲:“你這有求于人的,說話還這么硬氣?。俊?/br> 他一面說著,一面有了壞心思,雙手環(huán)在胸.前,沖著崔旻把下巴挑了挑:“我還偏不說了?!?/br> 崔旻倒吸一口涼氣,眼看著要惱了。 那頭薛成嬌搓著手,終于又去看劉光同,小.嘴兒微張了張,聲兒是nongnong的:“您就不要開玩笑了呀?!?/br> 劉光同又一想很吃這一套,他深覺得小姑娘家,細聲細語的說句話,又是個極聰明、極討人喜歡的小姑娘,軟著嗓子,似撒嬌一樣的,賣個乖,這是極可愛的。 再側(cè)目去瞧崔旻——要不是為著受了傷沒養(yǎng)好,這會子只怕要動手。 劉光同咂舌:“行了我不逗你了?!?/br> 他說了一句,正襟危坐,兩只手交疊著拍了兩把:“這事兒我知道,前些日子京城里叫人來傳密旨,人就是其素派來的,我也想過,他是故意的。那封家書……”他稍頓了一下,覷了薛成嬌一回,果然見她面露不解,便輕咳一聲,繼續(xù)道,“那封家書的事情呢陛下是知道了的,所以他叫人來傳旨,給我交了個底兒?!?/br> “什么家書?”果然,他話音才落,薛成嬌便問出了聲來。 崔旻很難得的別開臉,臉紅了。 劉光同勾唇笑了:“這個先不說,我先告訴你們,陛下這回要指的是兩道婚,且都得燕翕當(dāng)?shù)铑I(lǐng)旨,容不得他不點頭?!?/br> 崔旻下意識就握緊了拳頭:“你不叫我進宮,是怕我壞事?” “我不是怕你壞這個事兒……”劉光同托長了音調(diào),也不再打太極,沉了沉聲,“一則陛下要燕翕娶永平郡主,二則陛下要明樂郡主嫁謝鹿鳴?!?/br> “啪——” 薛成嬌才拿了個小杯子要喝口水,顯然是收到了驚嚇,杯子碎了一地,她整個人呆坐著。 要燕褚嫁謝鹿鳴的事情,她之前就聽崔旻提起來過一次。 可是時間過去了這么久,陛下始終沒有派旨意下來,她以為這件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至少崔瑛將來還有個機會。 眼下呢?劉光同說了,這是容不得燕翕不點頭的旨意,要燕翕當(dāng)?shù)罹徒恿说闹家狻?/br> 再反觀崔旻,反倒顯得平靜了很多,原本捏的死死的拳頭,也漸漸的松開了:“你怕我替崔瑛出頭?” “不?!眲⒐馔馕渡铋L的揚了個笑,“我是怕這位世子爺,沉不住氣?!?/br> 崔旻眸色暗了暗:“怎么說。” …… 再說燕翕與太子二人一路進宮,過了宮門,就有小內(nèi)監(jiān)等著,見了他二人,上前去請了安,領(lǐng)著人就往清風(fēng)殿而去了。 此時天色漸漸昏黃,且有了變天的前兆。 陰郁、昏暗,空氣中還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潮濕感,壓得人幾乎透不過氣。 七月末的風(fēng)本是不涼的。 可今兒也不知是怎么了。 燕翕跟太子并肩走著,一陣風(fēng)來,他黛青色長袍下擺處隨風(fēng)擺了擺,他人也跟著打了個冷顫。 太子在旁邊有所察覺,咦了一聲:“有這么冷?” 燕翕一面搖頭,一面嘆了一聲:“我也覺得怪了,適才一陣邪風(fēng),叫我覺得渾身冰冷,”說著,又低頭理了理袍子,“這會兒又不覺得了?!?/br> 太子若有所思,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正待要再說兩句,就已經(jīng)到了清風(fēng)殿外的臺階下了。 小內(nèi)監(jiān)把腰更彎了彎,迎他二人上臺階。 等上了臺階,太子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廊下的其素。 其素幾步上前來,平素的笑臉也不見了,是一派的正經(jīng),與他二人禮過,話也不多,領(lǐng)著人就進殿。 太子心頭有一絲怪異閃過,本來是想問兩句的,可又想起其素這么個人,自然也沒再問。 進了殿中時,皇帝手上什么也沒拿,兩手空空的,像極了尋常人家等孩子回家的父親。 見了太子和燕翕,皇帝似乎高興極了:“回來了就好,一路上也沒出岔子吧?朕成天擔(dān)心你們,就怕光同哪天送一道褶子回來,說是出了事兒。” 太子拱手禮了:“沒有大事,只是崔御史受了些傷,如今養(yǎng)的差不多了,只是沒好全。劉內(nèi)臣送他和縣主回家去了?!?/br> 皇帝連著哦了幾聲,便叫了一聲其素。 其素噯了一聲,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