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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主子您說?!?/br> “你親自出宮一趟吧,去看看崔卿的傷如何,帶兩個太醫(yī)去,看著該用什么藥,便用什么藥,封賞等明兒早朝過了再議。”皇帝吩咐著,卻也不看其素,一雙眼睛都放在燕翕的身上。 其素便知道,這是要把他支開了。 誠然,他一向是個心軟的人,見不得人吃苦受罪,便是待孟朝、待王芳,他都尚且如此,更不必說今日換做了燕家這位世子爺了…… 叫燕翕娶永平郡主,其素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不愿意的。 叫燕褚嫁謝鹿鳴,其素更不用想,他更是不愿意。 可今兒個,他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了,抗旨不遵這一條壓下去,整個侯府都得跟著遭殃。 所以陛下打他出宮一趟,省得他在這兒瞎攪和…… 其素吸了吸鼻子,應(yīng)了個是,就下殿了。 只是路過燕翕身側(cè)時,略帶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匆匆離去。 421:要的人是誰 其素的那個眼神,似乎是被太子看到了眼底的,他眼底閃過精光,卻很快又消失無蹤。 有事兒……這里頭一定有事兒,且這個事,一定是沖著燕翕來的。 會是什么呢…… 可還沒有容他想明白呢,皇帝的聲音已經(jīng)飄到了頭頂,然后重重地砸了下來:“燕翕,你也不小了吧?” 燕翕自打進(jìn)了清風(fēng)殿,就一直是低著頭的。 其素的眼神他沒看到,皇帝的打量,他自然也沒能看到。 太子察覺出異樣來了,問了這個話,下頭要提的,無非是建功、立業(yè)、成家…… 他開始給燕翕使眼色,可卻來不及。 “回陛下話,是不算小了,臣比太子殿下還大一些的?!毖圄夤笆侄Y,恭恭敬敬的答。 可等他答完了話,一抬頭對上太子的臉色和眼神,心下就漏了兩拍。 “是啊,太子今年都十六了,再過些月份,就要過十七歲的生辰了?!被实垡皇謸沃X袋,笑著看燕翕,“可他十五歲上就成了婚,娶了太子妃,今年初也給朕添了皇孫了。你……”他一面說,一面歪頭盯著燕翕看,“你母親,很著急了吧?” 燕翕心里咯噔一聲,待要辯駁兩句,卻已然是無用。 皇帝壓根就沒給他回話的機(jī)會,便又順著前頭的話說了下去:“前些日子呢,臨江王來了折子,說他的小女兒也到了該嫁人的時候,去年就耽擱了,今年總該定下來。朕左思右想,能配上永平的,也就一個你了?!?/br> “陛下,臣……”燕翕一撩袍子跪下去,張口便要推辭。 然則皇帝原本撐著腦袋的手一抬,示意他別說話,又道:“還有燕褚。好幾個月前朕就跟你爹說了,要把她配給謝鹿鳴,這事兒你知道吧?” 一根刺,生生的卡在燕翕的喉嚨里,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太子眉頭緊鎖,對上皇帝:“燕褚才多大點(diǎn)兒,父皇就給她指婚,是不是有些早了?” “早?”皇帝先是反問了一句,旋即又哦了一聲,“倒也是,談績的婚事還沒定,她比談績還小好些……燕翕,談績的婚事,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了?” 燕翕驚愕不已,談績……談績的婚事……這是警告,還是敲打。 事情過去了多少年了?他和談績注定了有緣無分,陛下這時候要拿談績來敲打他? 燕翕突然意識到,今日入宮,壓根是一場“鴻門宴”。 為什么給劉光同去密旨? 只怕這件事情,父親是早就知道了的。 但是父親本分,不會派人給江南送信。 而陛下呢?生怕他先回到家中,父親將此事告訴了他,他動了別的心思,壞了事……所以一回京就叫他先入宮來,旨意派下來,他敢不遵從嗎? 陰謀,算計,從小就繞在燕翕身邊的東西,陪著燕翕一路長到大的東西,他從沒有如此痛恨過,今次卻恨不能撕碎了…… 可是要撕碎什么?又要撕碎誰? 是天子嗎?還是…… 燕翕深吸一口氣,重重的叩頭:“陛下,臣此去江南,也算是立了功,既然立了功,論功行賞,那臣能不能跟陛下討個賞賜?” 太子心頭微動,大抵已經(jīng)猜出來他想干什么。 因是就站在他身邊兒,便下意識的輕踢了他一腳:“別胡說?!?/br> 皇帝看著,卻來了興致:“這么瞧著,有事兒瞞著朕呢?” 他一面說,一面往隱囊上靠了靠,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沖燕翕道:“你說,朕聽著呢?!?/br> 于是燕翕又叩,也不理會太子那一茬兒:“臣想請陛下賜個婚?!?/br> 果然,皇帝臉色微變:“燕翕,三年前不說的話,今天該不該說,你心里有數(shù)。” “臣還是要說。”他說的云淡風(fēng)輕,卻又那樣堅定。 皇帝待他一向還算親厚,三年前萬云陽想跟他們家結(jié)親時,他心里還有談績,可他知道談績不行,自然了,萬云陽的閨女更不行,可那時候,他沒說出談績來,也沒求到皇帝面前來。 今天皇帝舊事重提,無非是提醒他,接下來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太子聽出弦外音,生怕燕翕見罪御前,哪里還顧得上那許多,便雙膝一屈,跪在了燕翕旁邊兒:“父皇……” “你住口?!被实鄣穆曇粢呀?jīng)冷下去,太子甫一開口,他就打斷了,“叫燕翕說!” 太子面露焦急神色,扯了扯燕翕衣袖。 可燕翕知道,今日不說,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給他賜的是臨江王的閨女,這里頭,無非帶了一層穩(wěn)住談家的意思。 他不想,也不愿……世族那樣多,宗室中的子弟也那樣多,永平不是非他不可的,可他要的,是薛成嬌! “臣求娶清和縣主?!毖圄飧纱嗯糠诹说厣?,端的恭謹(jǐn),看不出有一絲的埋怨來。 皇帝眼中明滅幾變,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朕以為,你要的人,是談績。” 燕翕也僵了一把,抬起頭來,眼中滿是堅定:“不,臣要的,是縣主?!?/br> 皇帝知道他是個有脾氣的人,而且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真的撕破臉。 燕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