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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diǎn),但是南柳,你要知道,作為父親,我的心愿其實(shí)很簡單,只要你平安活著,每天都是高興的,此生再無坎坷,我就滿足了。” 南柳微訝。 “所以,以后不要再沖動了?!绷劬v道,“爹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若是再有一次公主生死未卜,我恐怕就撐不下去了?!?/br> “……我知道了?!?/br> “一定記在心上?!?/br> “好。父君……謝謝。” 北宮秋月高懸。 南柳窩在床榻上,靜等著明日的暴風(fēng)雨。 不知父君把話學(xué)給母皇后,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可能會罵她不孝,會氣的頭疼…… 南柳閉上眼睛,內(nèi)心煩躁不安。 她翻了個(gè)身,郁郁地想,不知道拾京被母皇安置到哪里去了…… 他們定不會苛待拾京,但她還是放心不下。 這段時(shí)間一直和他在一起,猛的空出半邊床,她心里空落落的。 “南柳。” 身后傳來一聲輕喚。 南柳一骨碌坐起來,驚訝轉(zhuǎn)頭。 拾京怕扯到背上的傷,小步慢慢挪過來,雙眼一彎,笑的特別開心:“真的沒睡著呀,等我呢?” 南柳睜著大眼,一臉不敢相信:“你怎么來的?” “走來的……這邊臺階太多,藤椅推不進(jìn)來,我就慢慢走來的?!?/br> “不是……誰領(lǐng)你來的?”南柳驚駭,“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雁陵姐領(lǐng)著我來的?!笔熬┱潞駥?shí)的披風(fēng),慢慢滾上床,抱住還一臉茫然地南柳說道,“母皇說,三日之后才能把我阿爸下葬,好像是要挑日子。” 一驚未過就又是一驚,南柳差點(diǎn)咬到自己的舌頭:“……母皇?” 他什么時(shí)候改的口?! 拾京輕笑一聲,摟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南柳胸前,輕輕點(diǎn)了頭:“嗯,是母皇說的?!?/br> “她今天跟你說什么了?有嚇唬你威脅你嗎?” “沒有,我們聊的挺好的。”拾京頗有自豪感,“后來明月舅舅也來了,再后來,你父君也去了,我們一起吃了飯,聊的我阿爸,之后又聊了阿澤,再然后天就晚了,我就來找你了?!?/br> 聽到一半時(shí),南柳的心從嗓子眼,半信半疑地落回肚子,然而聽到后面一起吃飯,她的心瞬間掉進(jìn)了醋缸,酸的不成樣子。 “一起吃飯?”南柳簡直不敢相信,“但沒叫我?” 南柳有種被家人集體拋棄嫌棄的感覺。 拾京說道:“我說了呢,我說,為什么不叫南柳。你舅舅回答,今日是我們幾個(gè)請你吃,暫且不叫她,等時(shí)候到了,再一起吃。” 南柳心狂跳不已,一臉夢幻地問:“拾京,你覺得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拾京觸到又軟又暖的胸脯,舒服地嘆了口氣,抱的更緊了些,放緩了呼吸,“是好意。睡覺吧……” 也是,如果真的反對,不可能讓他今天正大光明地摸到這里來躺在她身邊。 南柳半是驚奇半是高興的看著窩在懷中安靜睡覺的拾京,感慨道:“到底怎么辦到的,奇了……” 回京的第二天,皇帝依舊沒有召見南柳,好像是因?yàn)?,母女倆之前的每次交談都不是很愉快,因而這次,皇帝索性不再搭理她,有事都叫人來傳話,并不打算親自見她。 南柳起了個(gè)大早,讓宮人備了好菜,帶著拾京和那張婚書,到西陵給北舟補(bǔ)生辰。 到了地方,南柳燃上香,拉著拾京,對著北舟的牌位磕了三下頭,起身說道:“滿意你就說?!?/br> 香燃起的白煙裊裊飄來,南柳訝然片刻,輕笑道:“我就知道你滿意……拾京來,吃飯?!?/br> 南柳取出佳肴美酒,擺上三副碗筷,拾京很有眼力價(jià)的接過酒壺,先給留給北舟的杯子中斟滿酒,之后給南柳和自己滿上,放下酒壺,盯著自己面前那杯發(fā)起愣來。 喝完酒,南柳又要說他粘人。 果然,南柳雙眼閃爍著期盼,盯著他手中的酒,等著他舉杯。 “快點(diǎn),粘人精?!蹦狭f道,“再等等,我哥就看著急了?!?/br> 拾京端起酒,無力反駁道:“我不是粘人精……我喝完酒就困,是在睡覺,不會粘人的?!?/br> 南柳笑他:“算了吧狼崽子?!彼龑⑹种斜f到拾京唇邊,挑眉道,“張嘴?!?/br> 拾京伸出舌頭舔了一口,說:“你以前喂我吃糖……也是這樣……” “哪樣?” “表情惡狠狠的,好像我不吃你就吃了我,但手卻躲著我,實(shí)際上沒你表現(xiàn)出的那么膽大?!?/br> 如果北舟在,這時(shí)候一定會笑著說:“南柳,有人看穿你了。” 南柳是個(gè)有色心沒色膽,嘴硬心慫的家伙。 南柳被戳穿后,手一頓,收回酒杯,一仰頭把酒全倒進(jìn)自己肚子了。 “吃飯!” 見她發(fā)窘還要假裝沒事,拾京哈哈笑了起來。 南柳邊吃邊說:“北舟你看到?jīng)],就這德行……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動了心?!?/br> 她此話一出,拾京立刻停了下來,抓住南柳的手,說道:“南柳,你不是稀里糊涂動了心?!?/br> 南柳低頭,就著他的手撕下雞rou,一邊嚼一邊問:“那我是對你明明白白動了心?一上來可沒有……” “有的!” 南柳呆看著他。 拾京表情堅(jiān)定地說道:“第一次看到你,就看到了你眼中的火光。南柳,那時(shí)你就看上我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溪砂跟你說話,問你要香囊,你的眼睛就錯開了一瞬,恐怕連他什么樣子都沒看到,你就一直盯著我,還笑著,眼睛特別亮,我想避都避不開你那時(shí)的目光。溪清張弓時(shí),你才收回你黏在我身上的眼睛?!?/br> 南柳手中的筷子掉了。 她神情發(fā)懵:“……原來我……” 拾京點(diǎn)頭:“當(dāng)真?!?/br> 南柳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輕聲說著,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原來那么早…… 拾京一臉自豪。 南柳捉住他的手,問他:“告訴我,那你呢?” 拾京見她焦急的神情,壞笑起來:“你猜。” 南柳想了想,落寞一瞬,慢慢說道:“你肯定晚……晚很多,讓我想想……我記得你有次還說你煩我,是在那之后嗎?還是我救你出來?應(yīng)該不會再晚了吧……” 若是再晚……南柳心口一滯。 她以筷當(dāng)?shù)?,指著拾京:“你要是敢說是來京城之后才喜歡我的,我現(xiàn)在就一口咬死你!” 這傻子,要是過了好久才喜歡上她,那她可承受不起這種打擊。 拾京閉口不說,只沖著她笑。 南柳快急瘋了。 “別笑!”她晃著拾京,指著北舟的牌位,“快點(diǎn),我哥看著呢,快說,急死了!” “不一樣的。”拾京負(fù)傷后,躲閃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