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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自然,我的哥哥們都該是進士!”妍冰也是嘿嘿一笑,似乎并未想過文淵會落地。 然而九日后真到了皇城門口接榮家哥哥時,她坐在安上門外街對角的茶肆中卻覺得心里慌亂無比,捧著茶盞的手微顫個不停,總覺得像是要發(fā)生什么怪事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嗯,前方又有大事發(fā)生~~~ 妍冰:看我如此真摯的汪汪淚眼,給個收藏好不? ☆、探花述情-橘子 在等待位于禮部南院的貢院開門時,那短短半個時辰內(nèi),妍冰抑不住的頻頻出錯,不小心打翻茶盞、起身出恭踩了裙裾、吃櫻桃嗆咳吞了核…… “我說,你也不至于緊張成這樣吧?茶盞趕緊放下吧,當(dāng)心喝茶也嗆著?!迸阕谋硇掷铉塘嗽S久,終于在妍冰噎住了之后搖頭打趣起來:“看你嫂子多淡定,她長兄梓旭不就是文淵的同窗好友么?這回一同下場也沒見她像你似的居然等得直哆嗦。” 說完他就扭頭看向端坐自己身側(cè)的愛妻柳青青,兩人相視而笑竟還在桌下握了手你儂我儂。 入目只見男的身穿蔥青花綾圓領(lǐng)夾袍,腰配碧玉,看起來清新俊逸;女子則端莊秀美,以一襲柳黃襦裙、輕巧的珠蝶點翠鎏金釵與夫君著裝完美搭配。 “……”呸,秀恩愛,想虐死單身狗啊!妍冰默默癟嘴給了表兄一個恨恨的白眼。 其實,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慌什么,并非一心擔(dān)憂榮文淵,而是莫名忐忑。因此對表兄的詢問妍冰只得左顧而言它:“今天應(yīng)當(dāng)不是休沐的時候吧?你怎么不去吏部當(dāng)差?” 李琰三年前進士及第后先任集賢殿校書郎,如今已升為吏部考功主事,這干雜活的小吏正該是日日忙碌的時候,居然悠閑得跑來看自己笑話,真是沒天理了。 “我昨日告假說想陪妻子來接大舅兄,上司體恤我連日辛苦整理卷宗,欣然同意?!崩铉卮鸬媚墙幸粋€一本正經(jīng)嚴肅認真。 興益與妍冰卻聽得哭笑不得,李琰的上司柳侍郎不就是他大舅兄與愛妻的親爹,他的岳父嗎? “假公濟私???當(dāng)心被彈劾!”興益忍不住提醒了,又疑惑道,“怎么還沒因避嫌把你弄別處去?況且主事一職向來流外官居多,你是正經(jīng)登科進士何苦埋沒于卷牘中。” “京內(nèi)別處沒缺,吏部也算是好地方,你也知曉家中上老下幼的,我怎好去做外官?等著關(guān)試之后或年末考核時再說吧。我調(diào)任吏部的時候還沒說親,也不算違例。”李琰說罷又與新婚妻子對視而笑——他正因為去了吏部辦差認真才得了柳侍郎的青眼做東床快婿。 作為“上老下幼”的其中一員,未成年的興益盡管同樣被恩愛夫妻閃了狗眼,也只得訕訕閉嘴。 這么說笑著一打岔,妍冰忽然覺得先前心慌氣短的感覺已經(jīng)消失,恰好此刻時辰已到貢院即將開啟,眾人便走出茶肆移步至皇城根翹首以盼。 當(dāng)城門開啟,榮文淵果然是頭一個出來,身穿葉郡夫人特意命針線娘子制作的窄袖圓領(lǐng)袍,以對馬聯(lián)珠團花紋的栗色織錦,意取“馬到成功”之意。 就像應(yīng)景似的,他此刻步履沉著不減意氣風(fēng)發(fā)之態(tài),臉上只見倦意沒有頹容,甚至還帶著一種勝券在握的容光,連帶著他身后的柳梓旭等人看起來似乎也都氣色不錯。 疲累到極致反倒興|奮起來的榮文淵快步向大家走來,此時此刻他眼中只容得下那身著蝶戀花嫩黃素緞繡裙的少女,看著對方那嬌花似的俏麗臉龐,就不禁想起自己寒窗苦讀的初衷——出人頭地再不受氣,光耀門楣封妻蔭子。 他不禁捏緊了手中的文房提籃,越過眾人徑直走到妍冰跟前,笑意盈盈道:“從前在小榕樹村我答應(yīng)你好好念書。如今應(yīng)當(dāng)算是完成承諾了?!?/br> “學(xué)海無涯,繼續(xù)努力?。 ?nbsp;妍冰噗嗤一笑,心道剛考完就這么說真的合適嗎? 她頓時起了再激勵文淵的心思,抬臂向前指著巍峨城樓揚聲道:“少年,你們的征途應(yīng)當(dāng)是前方星辰大海!” 妍冰只是順手一指,順口一說,站在皇城安上門外的榮文淵卻一臉認真的依她手指方向看過去,恰恰好順著寬敞的安上大街與絡(luò)繹不絕的舉子人流,看見了尚書省官衙的一角在陽光下飛入碧空熠熠生輝。 “好,如你所愿。”他展顏一笑——封侯拜相,那便是我的目標。 站在文淵身側(cè)的柳梓旭當(dāng)妍冰那句話同樣說給了自己聽,也淡淡一笑。他細眉細眼的與柳青青容貌相似,笑起來相當(dāng)斯文秀氣。 妍冰一瞟之后完全沒放在心上,眼中滿滿都是榮家大郎神采飛揚,眸子閃亮如星的模樣,不由仰望他抿唇而笑。 殊不知,在應(yīng)試舉子中有旁人瞧見妍冰揮斥方遒、語笑嫣然,心中竟忽然一動,當(dāng)即拉了身旁同窗打聽她身份來歷。 舒家兄妹對此一無所知,依舊開懷嬉笑…… 此刻既接到人,大家索性一同回了李家,沐浴用餐于客房小睡略作休整后,文淵與柳梓旭便等到了時任國子監(jiān)祭酒的李茂回家。 兩人迅速把應(yīng)試時的文章、詩句默了給他看,均得了“上佳”批語,頓時大松一口氣。 在一陣說笑后,文淵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好友,不由看向李茂懇求道:“先生稍后可否幫林楷也看看文章?他今日回家了,并未跟過來?!?/br> “他啊,或許還得磨一磨?!崩蠲瘏s是搖了頭,不愿應(yīng)下此事。甚至說起了明日的謝師宴,生生岔開話題。 待外人告辭離開后,李家全家人餐畢閑聊時,興益忍不住直白問道:“大舅,為什么你不肯看那林大哥的文章?他們?nèi)藨T常一同談詩論畫,學(xué)業(yè)上應(yīng)當(dāng)差距不大吧?” “正是因為差距不大我才不能看?!崩蠲嘈χ鴵u了搖頭。他是不愿撒謊,若林楷文章沒問題卻中不了進士,這該論誰的錯? 妍冰卻是忽然醒悟,捧著烤橘子驚訝道:“本朝考卷是不糊名的?” “沒錯。禮部試不糊名,考中者稍后參加的吏部關(guān)試才會糊名。”李茂見外甥女不點自通,立即欣慰點頭,又轉(zhuǎn)而對興益直言道,“林楷出身寒門,之所以能入國子監(jiān)只因父母官舉薦,不像榮文淵有輔國大將軍叔父,柳梓旭有國公祖父?!?/br> “也就是說,考進士不僅考了舉子本事,而且要考父祖能耐?那林大哥能不能及第,還得看之前投的行卷有無權(quán)貴相中?”興益一副內(nèi)心糾結(jié)難以言表的模樣,三觀正在重塑中。 外祖李思瞧著他這模樣不由在心底搖頭嘆息,這孩子念書還行,于庶務(wù)卻一竅不通,看樣子三年后怕還不能下場一試,少年進士說起來好聽,可官場中誰又會憐人年幼就此手軟?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指點,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