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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壓根兒忘記太史公那句話的后半截是:“奉職循理,亦可以為治,何必威嚴(yán)哉?”即指官吏奉職循理嚴(yán)守自身,可很好地治理百姓,未必需用嚴(yán)酷法令制度。 而后,妍冰沒辯上幾句就被文淵用一大串圣人言給強行壓制,傻愣愣給糊弄了過去。 想也知道,閨閣女子怎么比得過探花郎的口才?妍冰被駁倒之后,夫妻倆趕路、問案的日子就這么按部就班走了下去。 四月末,一行人終于從陸路換成水路,迅速南下?lián)P州。 其間妍冰又遇到一個問題——她暈船!走一路吐一路,黃綠苦膽汁都給嘔了出來。 而且,她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會暈船,上輩子長江三峽七日游完全沒問題,這輩子曲江宴時也上過畫舫,沒想到真坐了小小的水波蕩漾的船居然會惡心得吃烏梅都沒法下咽。 約莫是因為當(dāng)初自己是淹死的,所以沒法近距離接觸水面?想來是因為畫舫比較大,更像亭臺樓閣,所以才覺得無所謂? 眼瞅著妻子吃不下睡不好,衣帶漸寬人憔悴,文淵心急火燎的再也顧不上研究李漫漫的案子。 至揚州江都郡的**縣時,他完全忘記了拐子朱就是當(dāng)?shù)厝?,沒去碰運氣找李漫漫,而是帶著臉?biāo)祝劝l(fā)飄的妻子在岸上住了三天修養(yǎng)身體。 這**縣屏障江寧,毗鄰江都,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地理位置重要、交通便利,因而繁榮堪比京畿縣城。 直至離開**縣城時,妍冰這才終于有氣力掀開馬車簾子四下看了看,不由連聲感慨:“哎,真是躺太久錯過了好風(fēng)景?!?/br> 他隨即淺笑著寬慰道:“無妨,下一處目的地便是揚州江都,更為繁華。恰好又遇到端午,賽龍舟、斗花會,足夠你瞧花眼?!?/br> 聽罷妍冰卻是神色一凝,立即想到了表妹李漫漫,詢問道:“這揚州斗花會不是單純的斗花吧?究竟是怎么個斗法?” 她聽聞江都青樓眾多,若想分個一二等須得在斗花會上努力表現(xiàn),若有幸拔得頭籌,便會日進(jìn)金斗。 既然要一分高下,想來不會是比自己樓里嬌娘們誰養(yǎng)的花好看。 若比拼才藝,也不知能否遇到舞技超群的漫漫?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寫到死一死……好遺憾,嚶嚶嚶,下一章就會有。 ☆、第50章 花魁斗艷 五月四日,榮文淵一行人于午時順利抵達(dá)江都驛館,沐浴之后用了便飯,妍冰雖覺得自己困乏得很,卻惦記著表妹漫漫不肯休息,想要隨丈夫一同去查閱近期江都有無年輕女子落戶。 文淵搖了頭堅決不許,只道:“少你一人也誤不了事?;嘏P房歇息一會兒吧,瞧你這小臉——都快瘦得沒rou了?!?/br> 看著妍冰那憔悴樣他就忍不住的心疼,行船時吐得厲害生生餓瘦,好不容易上岸了她還不肯休息,這怎么能行? 見妻子一臉想要逞強的猶豫樣子,文淵心思一轉(zhuǎn),用央求的語氣詢問道:“明兒就是端午了,好些日子沒吃到你親手做的點心,娘子可否留在驛館為我包兩三個粽子?嘴饞了,挺想的。” “粽子?哎,好吧?!卞娝f得可憐,自己于尋人之事上確實也幫不上大忙,遂點頭應(yīng)了。 送走夫君后,妍冰先去廚下備好了蜜餞、粽葉等物,又淘了糯米用涼水浸泡著,而后回房打了個盹兒。午休完畢米還未泡好,她索性剁了rou蓉加香菇、蛋黃后調(diào)味,做了rou臊醬。 她這是顧忌到文淵不吃看得見的紅rou,因而準(zhǔn)備用rou醬做咸粽子——枕式四角咸香鮮rou粽,再來一種糖蜜韻果巧粽,兩種口味就齊活了。 隨后妍冰還抽空用艾草、菖蒲、朱砂、雄黃等物制了兩枚菱形香囊,又結(jié)了一束端午節(jié)時祈福的五彩長命縷系于手臂,也算是應(yīng)了景。 在晚間文淵回家時,正瞧見妍冰在把玩香囊,一藍(lán)一紅,配上五色絲線打的絡(luò)子小巧而精致。 “這個是給我的吧?”他順手便取了寶藍(lán)色的,自己美滋滋的系在了腰間。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兩枚都是我的不可以嗎?”妍冰斜瞪了丈夫一眼隨即自己系上了紅色的,隨后走去外間餐桌前,招手道,“來吃粽子,看合不合你口味?!?/br> “你做的難道還能不好吃?”文淵淺笑反問,隨后一面吃粽,一面告訴妍冰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自己一下午查閱戶籍并無特別收獲。 妍冰聽罷不由長嘆一聲,猜測道:“會不會不在江都?” “若郡府尋不到,須得返回**縣城去找找,但我懷疑是戶籍有問題,”文淵嚼著軟糯咸鮮的粽子,幾近食不知味的蹙眉道,“這種長期大量的略人行徑,必定買通了一些官吏打開方便之門,或關(guān)卡放行或巧設(shè)戶籍。 聽罷妍冰立即想到了當(dāng)初刁氏想收養(yǎng)自己之事,靈光一閃道:“譬如佯裝某家閨女由親生父母出售,以掩蓋痕跡?” “嗯,有可能,”文淵順口一答,抬眼忽然發(fā)現(xiàn)妻子正在往青瓷小酒盅里倒雄黃酒,急忙抬臂按住她手掌,阻止道,“誒,你別喝?!?/br> 妍冰露出疑惑神色,不明所以的問:“端午節(jié)怎么能不喝雄黃酒?”何況沒找著表妹心情不好更想喝兩盅啦。 文淵一臉認(rèn)真的答道:“你小日子推遲了幾天,以防萬一罷。那條熏了麝香的汗巾子也別用了。” “……”妍冰當(dāng)即呆愣,隨即無語至極——不愧是大理寺評事?。咳绱擞^察入微連妻子月事日子都記得清清楚楚,窘不窘,你說窘不窘! 稍后,妍冰又獲贈他親手繪制的石榴花團扇做香囊回禮,看著那寓意多子多福的大紅色花卉,頓時感覺更窘。 “壓力山大誒……”妍冰苦了包子臉,諾諾道,“萬一,萬一只是因為舟車勞頓身體困乏,這才推遲了……怎么辦?” “什么鴨梨?山、達(dá)?又是你從夢里學(xué)來的詞兒?”文淵不懂她前半截話,本想問問卻見其一副又裝傻不想多說的模樣,索性只笑道,“若只是推遲那等著就是了,過幾天再看需不需要請醫(yī)師診脈。畫石榴花只是端午風(fēng)俗罷了,你別多想?!?/br> …… 次日一早,兩人穿戴完畢準(zhǔn)備出門去看賽龍舟時,文淵又順手摘了驛館院落中的一株石榴花,小心翼翼插入妍冰梳的素凈元寶髻上做裝飾。 紅衫黃裙配紅花,倒也好看,然而……又見石榴花,很難不多想好么! 因心里藏著能不能順利懷孕這檔子事兒,又惦記李漫漫,雖然頭次見著萬人空巷的賽龍舟勝景,妍冰依舊興致不高。 她大半時間都用來了在人群中看有沒有類似漫漫身影的小娘子,無奈一無所獲。 龍舟賽結(jié)束后,文淵等人回驛館稍作修整,黃昏時再次整裝出發(fā),去了城北斜陽湖看一場會持續(xù)整夜的別致斗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