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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寵文結(jié)局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先前賭三鼎甲賺來的銀錢,流珠現(xiàn)在也算是小富婆了,手里頭握著將近兩萬兩銀子,再在這汴京里買一處小院子都不成問題。

    憐憐這日給她梳頭,瞧著她的容色,不由笑著道:“如今娘子的氣色愈發(fā)好了,便如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般,這臉啊,白里透紅,滑如凝脂,美、美……唉,更有文采的話,奴也說不出了,娘子莫要笑話奴?!?/br>
    憐憐說的是實話。先前徐道甫在世時,流珠臉色著實不好,若是不上妝,便顯得有些暗淡。這郎君一死,加上銀錢愈多,愁事少了不少,流珠便愈來愈容光煥發(fā)。只是這樣的嬌艷美人,如今只得孀居院中,每日里為了銀錢打算,實在令憐憐心生不忍,想了想,見四下無人,便低聲道:“奴是娘子當(dāng)年發(fā)善心買下的,奴伺候的,唯有娘子一個。娘子年輕得很,何苦在這爛攤子似的徐家里待著,賺了錢都往他家里邊填?如今那徐家大哥兒行將凱旋回京,娘子這時候走,旁人也說不出閑話兒來?!?/br>
    憐憐為她著想,流珠頗有動容,只是她卻是不知流珠的苦處和心中的愧疚。阮流珠只一笑,嘆道:“你說得輕巧,兒便要走,又能走哪兒去?不若老老實實地待著吧,全當(dāng)是上輩子欠徐家的?!?/br>
    她不再繼續(xù)這話題,轉(zhuǎn)而又憂心起別的事兒來,一樁接著一樁,輕聲念道:“大哥兒一回來,約莫是要做京官兒的,體面的衣裳要多置辦幾件,東邊那間小院,也要給他收拾出來。大哥兒年齡不小了,一房妻妾也無,實在不合適,也要想著替他相看。此外年關(guān)將近,這日子過得快得很,轉(zhuǎn)眼就要cao心年貨的事兒。這且不說,就說明年開春,瑞安便是實歲五歲、虛歲六歲的大孩子,必得入學(xué)開蒙了,這也是一件大事兒?!?/br>
    憐憐輕聲湊到她耳畔,玩笑道:“二娘一改嫁,這些事兒,統(tǒng)統(tǒng)都和二娘沒關(guān)系了,最是舒心不過。”

    流珠笑了,啐了她一口:“你自己恨嫁便是了,拉上兒做什么。你且等著,兒年前就把你嫁出去?!?/br>
    憐憐卻苦了臉,癟嘴道:“不嫁不嫁。奴還是喜歡伺候二娘?!比肓算昃┲螅瑧z憐見了不少渣得底兒掉的郎君,憂從中來,一腔恨嫁之心也不由躊躇起來。

    流珠樂了,道:“不嫁也沒什么,你如今攢了不少銀子,也不曾入了奴籍,自己的日子過得也不錯。若是遇不著合適的人,也不必上趕著將就,給人家洗衣做飯,說不定還要落了埋怨。”

    憐憐十分好笑地嘆了口長長的氣,隨即說道:“奴當(dāng)然不會將就。不過有時候,看著那別家郎君,把家里頭小娘子捧在手心里,也是羨慕得緊呢?!?/br>
    流珠聞言,思及阮宜愛,不由微怔,低聲道:“這捧在手心,換種說法,和玩弄于股掌間,可不就是一回事兒嗎?倒是有有福氣的人,遇著了千挑萬選的那一位,只是……只是有人寵是福氣,像兒這樣的,天生就不是受寵的人,也只能靠自己了?!?/br>
    憐憐見她情緒有異,連忙玩笑道:“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娘子如今握著這么多錢,等喪期一過,招個上門小白臉兒,別的不圖,就圖他的臉,還有他那副精壯身軀,渾身力氣,又有何不可?只管快活逍遙便是。”

    流珠笑著推了她一把,心里卻琢磨起生意的事兒來。眼下她雖賺了不少,可說白了,這是小作坊買賣,且承的是阮宜愛的名號。若是她獨立門戶,才不會有這么多人掏腰包呢。

    流珠好歹大學(xué)讀的也算是商科,她眼光高,并不滿足于此。她也是個喜歡未雨綢繆的人,這阮宜愛的皇后之位并不穩(wěn)當(dāng),日后她若倒臺,依著汴京人這踩低捧高的性子,這衣裳的買賣,斷然做不下去了。她必須早謀出路。

    這阮流珠的訂衣生意前景大好,雖說不上是賺的盆滿缽滿,卻也財運亨通,自然便招了旁人紅眼。

    卻說那國公夫人馮氏,名下幾間鋪子接連賠本兒,天天遭商戶出身的兒媳擠兌,心里本就不舒坦,結(jié)果她從旁的外命婦那里知曉了阮流珠這檔子事兒后,氣得不行,當(dāng)即便要入宮,好好訓(xùn)斥那皇后女兒一番,只是卻被傅辛的人擋了下來,沒能見成。

    傅辛最是厭煩枕頭風(fēng),往日里還做做樣子,近些時日,卻愈發(fā)沒有耐性了,許多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馮氏迫不得已,氣鼓鼓地回了國公府,正往房中走著,忽地在回廊間聽見花園里頭傳出一陣女郎低泣之聲。馮氏皺了皺眉,但以為又是哪家破落親戚在作妖,便緩步靠近,卻聽得那正抽泣的女郎正與另一人說話,怨聲道:“二哥怎么又去那勾欄里頭胡鬧了?哥哥說兒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這話莫不是在騙兒?”

    馮氏一聽這話,勃然變色,怫然不悅,火氣立時上涌。這說話的小娘子聲音頗為耳熟,帶著些南邊口音,馮氏自然識得。這小娘子名喚喻盼兒,乃是馮氏七拐八繞的表親。

    喻家從前也發(fā)達過,盼姐兒的爹喻康曾經(jīng)官居二品,馮氏自然殷勤來往,更為盼姐兒和她家老二阮良臣定下了口頭上的親事??烧l知前朝奪嫡之時,喻康站錯了隊,等傅辛一登基,這喻七郎自然沒有好果子吃,接連被降了好幾級。喻康滿腹牢sao,成日里黯然無神,因此一病不起,沒多久便丟下孤女幼子,撒手人寰。

    盼姐兒因著那口頭上的親事,特來投奔國公府。馮氏只想著矢口否認,推說是玩笑話,可又怕掉了臉面,且對盼姐兒的嫁妝還存了些試探之意,只能讓她暫且住下。如今聽盼姐兒這番哭訴,馮氏立時猜得前因后果,暗罵那喻盼兒著實不安分,她這般費心阻攔,都攔不住她和阮良臣私會。

    馮氏屏息凝氣,攪著手中帕子,但聽得那阮良臣醉意醺醺,耐著性子對那盼姐兒柔聲寬慰道:“二哥哥哪里舍得盼兒meimei?且莫要哭了,哭得二哥哥心疼得要死,一顆心兒直抽抽。瞧你那眼兒,紅得跟涂錯了胭脂似的,再哭可不美了,來,教二哥哥給你揉揉。”

    他頓了一頓,馮氏默不作聲,自假山石縫間窺探過去,但見阮良臣這右臉上還帶著不知哪家娘子的口脂印子,卻還挽袖伸手,作勢要為那梨花帶雨的盼姐兒揉眼。喻盼兒眸光微沉,避了開來,輕輕按住他的胳膊,勉強一笑,面上猶帶清淚,道:“兒算是看清楚了。夫人不打算認這門親事,現(xiàn)在還未張口直說,日后定會推說空口無憑,不過是舊時玩笑,憑此隨便打發(fā)了兒,二哥哥對兒……也不過是敷衍玩戲罷了。兒會再想別的出路,不會再這般糾纏不休,二哥哥也當(dāng)自重。既無姻緣,何苦耽擱。”

    說罷之后,那盼姐兒凄凄哀哀,又帶著幾分堅定,深深望了阮良臣一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