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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力,等傷好之后,我徐子期在軍中等著你。” 被他打了這一番后,潘湜對他怕得很,可又覺得這仿佛冰雪堆成的冷面郎君,實在是俊,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在潘湜看來,他有種與眾不同的“美”,實在教他不愿放過與徐子期親近的機會。這樣一來,他倒是把阮流珠給忘了——阮氏之美,如若半熟的桃子,似軟還脆,矜持中帶著媚欲,看著仿佛還有些生脆,咬一口卻汁水橫流,比起徐子期來,倒是落了下風。 徐子期對于潘湜的轉(zhuǎn)變,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如此大張旗鼓地教訓花太歲,一來是為了泄憤,二來,也是為了殺雞儆猴,警示其他世家。他倒是沒有料到,花太歲倒對他驚為天人了。 公主宴上鬧了這么一出后,大凡賓客皆沒了興致,匆匆辭去,眼見四下無人,薛微之心思微動,緩步移至徐明慧案前,輕聲道:“剛才那小將軍,可是你哥哥?” 徐明慧佯作癡怨,深深望他一眼,這才輕道:“是兒的堂哥。他與兒的親哥哥,都在禁衛(wèi)軍中當值?!?/br> 薛微之一雙眼兒灼灼地盯著她,頗有些魂不守舍,道:“你們家,倒是發(fā)達了。那小將軍如此威風,絕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定會出人頭地,聳壑昂霄?!?/br> 徐明慧只似嗔還怨地一笑,薛微之心神微蕩,在案下偷偷去牽她的手。明慧娘子稍稍一躲,欲拒還迎,終是被薛微之扯住。那男人摩挲著她的小手,微笑道:“明慧莫要怪某。某娶那秦氏女,實在是有難言之隱。某寫那,便是在與你暗中傳情,小娘子這般聰穎,如何看不出來?” 徐明慧目光微垂,假意嬌聲埋怨道:“得了吧。你在那破本子里,活活把兒寫成了個小蕩婦,床笫秘事,寫得那般詳盡,平白讓人看了笑話?!?/br> 薛微之連忙溫聲道:“誰知道那是你?某下筆之時,情難自已,往日種種,一絲一毫也不愿忘卻。這本子哪里是寫給別人看的?分明就是只給你這小娘子看的。先前那孩子,實是來的不是時候,你若愿意,咱們再生三五個,那也不是問題?!?/br> 薛微之可想明白了,官家對世家不滿,遲早都要拿世家開刀,他再娶個世家女,不定又是娶回來個秦太清,不但難伺候,日后還要倒臺。再說了,他如今根基尚弱,除了落難的秦氏女外,世家也不愿把小娘子配給他這么個前途不定的。思來算去,娶徐明慧,雖不甚如意,可也算合適了。 見徐明慧落了孩子后,對他仍是情意尚存,無怨無尤,薛微之十分得意,又與她約定,明日于薛府內(nèi)再續(xù)前緣,共赴巫山云雨。徐明慧應承下來,心中卻不住冷笑,打起了別的主意。 另一邊,傅辛自打在阮宜愛處發(fā)作了一番后,也不再攔著國公府的人來見皇后了。馮氏急匆匆地趕來浣花小苑,見著嬌寵長大的寶貝女兒面色蒼白,怏怏地倚在軟榻上,無精打采,不由十分心疼。 待聽了前因后果后,馮氏來了氣,對女兒阮宜愛恨鐵不成鋼,道:“你啊,沒別的毛病,就是耳根子軟,分不清好賴人兒。他秦家,早就沒落了,你還上趕著攬這爛攤子作甚?還有阮流珠那個狐貍精,你有這般賺錢的好花樣,偏要給她,卻不給你親娘,你這顆心,到底向著誰長的?” 被親娘又訓了一通,阮宜愛委屈得不行,清淚漣漣,抽泣道:“妾哪里知道秦家出事了,妾甚都不知,官家也不跟妾說。meimei當時新喪了夫,日子過得艱難,妾給她這花樣,也是應急,又有甚過錯?” 馮氏心中暗驚,想道:雖說官家對她寵極,可是什么事兒都不告訴她,捂上她的耳朵,這……這種寵法,實在難以消受。但看阮宜愛這副軟綿綿的樣子,馮氏心上一嘆,又想道:也罷。這等事情告訴了她,她除了哭和難受外,也沒別的用。官家不告訴她,也有他的道理。 至于阮流珠,馮氏皺了皺眉,對著女兒道:“你以后啊,可別再給她那些個花樣了。你幫她一時還不夠嗎,還要幫她一世?你給她的那些宮婢,也必須都收回來。倒不是娘心窄,而是你這么做啊,不合規(guī)矩。官家面上不說,心里該是有意見的?!?/br> 傅辛會有意見嗎?阮宜愛從沒往這里想過,一時間驚慌起來,拉著母親衣角,喃喃道:“他果真會有怨言?妾原來不管怎樣任性,他明明都什么都不說的?!?/br> 馮氏微微一嘆,想起當年,阮鐮對她也是十分寵愛,她借著這份獨寵,作出了不少花樣,開始時阮鐮也是隱忍不發(fā),好言好語地哄著她,慣著她,可是日子一長,這份耐心便被磨干了。馮氏直到理家之后,才慢慢想明白這道理——恃寵而驕,那是萬萬行不通的。 她微微張口,想要勸一勸女兒,可是瞧著女兒這一副樣子,這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她不再提起官家,轉(zhuǎn)了話頭,又說起了生意上的難處,和國公府銀錢上的緊張。阮宜愛良善,但她耳根子實在是軟,誰都能說動,聽許久未見的母親訴了半天苦后,便低聲道:“這一批宮婢快到了出宮的時候了。等她們一走,妾不會再送人過去了。這衣裳花樣,以后也交給娘一份,你們倆都做這衣裳便是。” 馮氏本想讓她將花樣只交給自己,但轉(zhuǎn)念一想,暗中道:阮流珠那衣裳,賣的價兒越來越高了。她那衣裳的紋樣復雜,旁人學不來,但自己若是拿了阮宜愛的花樣,肯定是能學來的。到時候若是稍稍偷工減料,然后賣的便宜些,肯定能賣過她阮二娘去。 馮氏沒什么經(jīng)濟頭腦,所以在做生意上才屢戰(zhàn)屢敗。她只想著賣便宜些,必能贏過阮二娘,卻沒想到阮二娘這衣裳之所以賣得好,就是因為價錢高,只貴人能穿得,別人都仿不來。不過馮氏這一手,就算是失敗,也能造出不少以假亂真的便宜次品,對阮二娘的生意,自然也會有不小的打擊。 阮流珠對此還渾然不知。她待在家中,正捧著詩書,考校如意和瑞安時,忽地聽得外頭傳來一陣動靜。阮流珠披了衣裳,出門探看,卻見徐子期面色酡紅,眼神發(fā)燥,見了她后沉聲道:“無甚大事。不過是中了酒?!?/br> 流珠瞧他明明十分難受,卻還隱忍不發(fā),連忙令人去熬煮醒酒湯,并拿了浸了冰涼井水的巾帕來。阮二娘將這便宜兒子送入他的臥房內(nèi),趕了他上榻躺著,將涼巾帕遞給他,隨即笑道:“這是喝了哪家的烈酒,竟然這般狼狽?!?/br> 徐子期自恃酒量好,也沒想到魯元公主那酒不但烈,還燒得人十分難受,直感覺有團火氣在胸膛間來回亂竄。他唯恐在下屬面前流露一絲狼狽,強撐著回了府,此時聽得流珠的調(diào)笑,也跟著笑了笑,睜開一雙清冽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