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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為夫心好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筆。就這么一個人憋著,昨兒王九來看她,沐芽鼻子一酸眼圈兒就紅了,嚇得王九忙問,沐芽就說了一句:我哥什么時候來接我?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尚服局忙過了整個臘月已到了最后收尾的時候,可收尾的活計也是最繁瑣的,娘娘們總是到最后一刻還有各種新奇想改的地方。所以此時最忙的不是工坊,而是各宮里,一大早女官和司衣大宮女們就被叫去近身伺候。

    就在這個當(dāng)口兒,碧苓托病了。司衣掌領(lǐng)莫云準(zhǔn)了她的假,還吩咐沐芽留下照顧她。早起長春宮來叫了一次,碧苓沒應(yīng)下。按說一個宮女莫說是病,就是快死了,只要主子叫,哪有個敢不去的?可長春宮叫,她就是敢。

    那是戎妃娘娘的寢宮,而戎妃正是二皇子和八皇子的生母。

    碧苓自進(jìn)了宮就被伺候長春宮的女官選中,又因著她性情綿和、手藝精湛,深得戎妃喜歡,因而也就把這女官和碧苓一道派給自己的兒子用。所以八皇子除了朝服、禮服,其余平日里的穿戴從里到外都會經(jīng)過碧苓的手。沐芽猜想,應(yīng)該就是因此讓他們有了親近的機(jī)會。

    此刻坐在床邊的矮凳上,沐芽默默地守著床上的人。明知道她沒有生病,卻是躺著一動不動,目光呆呆地看著屋頂,已經(jīng)兩天不怎么吃東西,臉色蒼白,形容憔悴,真堪大病之中。原本這個時候最要個貼心的人說說話來寬解幾分,可偏偏守在身邊的人又是她最嫌棄的,仿佛被監(jiān)視一般心情一定更糟糕。

    沐芽看在眼中,心里好是懊惱,猜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讓她覺得會暴露而害怕?沐芽很想說:jiejie你放心,我絕不會給你說出去的!只要讓八皇子管住他那個大嘴巴弟弟就好了,都是他的錯,沒事找事……

    “沐芽,沐芽,”

    沐芽正托著腮犯愁,就聽身后棉簾子被挑起個小縫,一個小宮女悄聲叫她。沐芽看了一眼床上的碧苓,眼皮都沒動一下,沐芽便輕輕地走了出去。

    “何事?”

    “尹妃娘娘叫呢?!?/br>
    “不是回過了么,jiejie病了?!?/br>
    “不是不是,”小宮女忙擺手,“不是叫碧苓jiejie,是叫你呢。”

    “嗯?”沐芽一愣,這才明白剛才小宮女說的是尹妃不是戎妃,又急問道,“是叫我么?”

    “哎呀,怎么不是?你不是沐芽么?還問什么,快去吧!”

    小宮女很不耐地催了一句就跑了,留下沐芽一個人皺了眉。不對啊,雖然后來她跟碧苓坦白了冒名頂替的事,可尹妃并不知道啊,否則海棠宴的果子也不會是指名賜給碧苓了。這是怎么回事?露陷了?想起那天在翊坤宮的情形,沐芽心都打顫,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宮里每天都是擔(dān)驚受怕。

    再心顫也得硬著頭皮去,她可沒有碧苓的膽子敢回絕娘娘,也沒有一位皇子情人能替她擔(dān)著。回到房中,沐芽跟碧苓說了一聲,那床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沐芽沒敢再耽擱,匆匆出了門。

    一大早起來就沒日頭,這一會兒天更陰了。養(yǎng)性殿從昨天開始就在歸置東西,大太監(jiān)們進(jìn)進(jìn)出出的,遂從尚服局出來沐芽就拐進(jìn)夾道,迎著呼呼的北風(fēng),抱了雙臂往頤和軒方向去。

    哥哥就住在頤和軒后的西小院,這條路沐芽最近走了好幾次,每次都憑著圖形的記憶想著哪堵墻的后頭是哥哥,他此刻在做什么。

    又一次路過終年落鎖的頤和軒東門,沐芽頓了腳步,站在朱漆門外,忽地心里涌上一股酸楚,好想去砸門:哥!哥?。?/br>
    咬咬唇,低頭繼續(xù)前行。

    繞過頤和軒,進(jìn)了花園角門。這花園平日也是關(guān)門落鎖,只留了一條林蔭小路做通道,少有人來。樹已都是禿枝,遮不下什么,一旁假山上擺著冬日盆景灌木,因著天極冷也都凍得硬邦邦的,看不出生死。

    沐芽低著頭只管往前走,心里設(shè)想著尹妃叫她的各種可能的原因,會不會是司衣女官和大宮女都在跟前兒因此問起了碧苓?如果真是這樣,她該怎樣……

    沐芽正獨自琢磨著,忽地手腕上一緊,人不防備被一把握了拉扯到一邊。那力道那么大,大得沐芽的人像被甩了起來,甩得她的心都要跳了出來,險些就磕在假山石上。

    沐芽正是要叫,忽然抬頭看清了那張臉,沐芽立刻皺了眉,可不待她出聲,他倒先立了食指要她噤聲。

    被他握在手里,沐芽不敢掙也不敢叫,卻不妨礙那壓在心里的埋怨瞬時生成了憎惡,毫不掩飾地掛在臉上。

    “奴婢見過九殿下,殿下萬福?!?/br>
    他似絲毫都不介意這皺了眉頭十分敷衍的行禮,手依舊握著她的腕子,“行了,走,咱們園子里說話?!?/br>
    說著拉了她就往花園里去,沐芽忙道,“殿下,尹妃娘娘傳奴婢,奴婢不能……”

    “母妃沒叫你,是我叫的。”

    他隨意丟過來一句,像一根劃著了的火柴,沐芽胸口的火苗騰地躥了起來,用力一把甩開了他。

    奕楓回頭,皺了眉,“怎的了?”

    “奴婢還有活計要忙,殿下有什么話要問就問吧?!?/br>
    “讓你走你就走,本王還使喚不動你???”

    忽地一聲喝,喝得沐芽一個激靈。大周所有的皇子三周整歲封王,出宮前以排行稱謂,臣子或文華殿老師的奏折中皆以“八王”、“九王”敬稱,祭祖、上朝的一應(yīng)冠服與禮制都與已經(jīng)出宮封號的親王是完全一樣的。他這一自稱,沐芽再不敢動,別說一個“王”字,就是一個“咱家”都能捻死她。更何況,這位王的架子端起來,臉色一冷,也是怪嚇人的。

    沐芽順從地跟著他走到花園內(nèi)側(cè)角門,意外地看到那門竟然是虛掩的。推門而入,里頭正是一片灌木蔥蘢,又往里走了走,來到松柏遮掩的半月花亭下站定,四下無人,園子靜得連風(fēng)聲都小了。

    “抬起頭來?!?/br>
    冷冷的一聲,沐芽蹙了蹙眉,抬起頭,又看到那張臉,全然不是那天以為他是碧苓時的溫和,此刻一絲笑容都沒有,英俊的眉宇間是與那這座宮殿一樣的威嚴(yán)與冰冷。

    “跪下?!?/br>
    沐芽怔了一下,低頭跪在他腳下。

    “小小丫頭子,還敢跟我使性子!”

    “奴婢不敢?!?/br>
    “哼?!彼亲永锖吡艘宦?,很輕,輕得幾乎就像是一聲重的呼吸,那其中高高在上的輕蔑讓沐芽覺得自己像匍匐在地上的一只小螞蟻……

    下巴又一次被他挑了起來,這一回,不是溫?zé)岬氖种福撬闹讣?,摳在她的rou中。他個子高,彎腰才可以夠到她的下巴,此刻卻挑著她慢慢、慢慢直了身,沐芽仰著臉,直立著上身像無比虔誠的追小狗看著主人。

    他沒有低頭,只是垂眼俯看著她。沐芽覺得自己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