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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姑丈,您還是先別開口的好!”華圯早已沒有先前的諂媚,他臉上顯出絲煞氣,把土默土特貝勒一時都給鎮(zhèn)住了。見攪局的人不開口,華圯才肅容對蘇景道:“端貝勒,淑謹雖行事狂悖,但此事她確是無辜。端貝勒您事事洞明,自然知道在下說的乃是真話。既如此,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淑謹一條生路,在下保證,年后便將她送回蒙古,讓姑丈為她許一門親事,此生絕不會讓她再踏足京城半步!” “你小子,那是我閨女!”土默土特貝勒對淑謹縣主這個跟正妻性情容貌都像足了的女兒并沒有多少父女之情,但華圯當著他的面就做主,他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痛快。 然而蘇景和華圯誰都沒有理會他。 蘇景摩挲著手里的落梅白瓷茶杯,沉默過后輕輕問了一句:“上一次,她也是無辜的?” 華圯語結,片刻后做了一個決定,“端貝勒放心,此事,在下自會讓淑謹給您一個交待?!?/br> 蘇景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卻沒有接話。 見此,華圯一咬牙,道:“淑謹屢次犯錯,只要端貝勒肯將淑謹交給在下帶走,在下與姑丈會聯(lián)名上書,請萬歲除去淑謹封號,以作警示?!?/br> 華圯又一次替土默土特貝勒做主,可這一次,土默土特貝勒不吭聲了。因為他已敏銳的發(fā)覺事情沒有他之前想的那么簡單,不是眼前這位想要在蒙古掙銀子,不肯分好處給蒙古人的端貝勒恰好撞上自己的女兒行兇,多管閑事的借此打壓蒙古人的威風,想在和蒙古人的合作里多要一些好處。如果無關蒙古的利益,而是其余的爭斗,他一個蒙古貝勒,尤其還是科爾沁部出身,是萬萬不能插手的。 ☆、第66章 清圣宗 他想了想,眼見蘇景還是眼眸低垂看著手中的清茶,仿佛那茶中蘊含中無窮奧秘的模樣,罵了一聲娘,站起身抱拳道:“端貝勒,實不相瞞,我在蒙古已給淑謹看好一門親事,乃是厄魯特部的納罕達爾濟,正是不滿意我給她定的這樁婚事,在外面才暴躁了些。還請端貝勒您多多見諒罷?!?/br> 厄魯特部,那可是漠西蒙古啊! 華圯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土默土特貝勒,見對方眼神反而比他之前堅決,心知這是下定決心了。他已然開始頭痛回府如何交待,要知道安王府還有位老祖宗呢! 不過讓華圯慶幸的是,土默土特貝勒在說完這番話后終于有反映了。 蘇景終于抬頭,神色唏噓,憐惜道:“原來如此,淑謹縣主長于京城,養(yǎng)在安王府中,卻即將遠嫁,心緒撥動卻也正常,倒是我不知情中過于苛責了?!?/br> 自來,被選中撫蒙的貴女,別說是家人,就是朝廷也會多寬待兩分。淑謹縣主雖本就是蒙古人,可自幼養(yǎng)在京中,受了縣主封號,出入宮廷,原本十有**會嫁在京中,此時卻要嫁到比土默土特部荒涼窮困的多的漠西蒙古,說出去,確實沒人會再計較她一點小小的過錯。 明知蘇景是在做戲,其實就是要報復淑謹縣主。但政治本就是如此,一次又一次的交易,彼此不停的妥協(xié)。一方占優(yōu)勢,另一方,必然是要退讓的。 華圯和土默土特貝勒被人拿住把柄,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只盼趕緊把淑謹縣主帶走,不要再折騰出甚么事情。他們兩人自然對蘇景不滿,對幕后之人更深為痛恨,但此事此時絕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兩人只能在心里詛咒蘇景和背后那些人狗咬狗,最好都沒得好罷了。 不過華圯到底考慮多些,眼見昏睡中的淑謹縣主被人送到馬車上,他臨走時想了想,仍舊覺得蘇景這邊勝算大些,于是將之前原本想隱瞞下來的云嬤嬤又送到蘇景手上。 但無緣無故他不可能送個老嬤嬤給端貝勒府,更不能說明言云嬤嬤到底攙和了甚么,于是他把人給了石華,“石兄弟,在下有一匹好馬,正配兄弟這種豪杰。” 等人走后,石華就去看華圯相贈的寶馬,至于寶馬背上馱著一個被捆著雙手雙腳堵住嘴的老嬤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安王福晉的乳母?” “是,奴才把人暫時關在客院?!?/br> 蘇景略一思忖,道:“找具體型差不多的尸首,讓人送到城外火化了?!?/br> “奴才明白了?!笔A一拱手,親自去辦蘇景交待的這件事。 被吳桭臣舉薦過來的陳敬文道:“貝勒爺讓石護衛(wèi)去城外的尸首,可是打算守株待兔?!?/br> “非也。”蘇景笑道:“此乃愿者上鉤。” 陳敬文品品這話,登時跟著笑了起來,抱拳道:“貝勒爺英明,小人自愧不如啊?!?/br> 蘇景莞爾,“英明不英明此時還不清楚,一諾千金卻是要當?shù)摹!彼盐褐閹У耐降苄」鹱訂具M來,“去一趟佟家,告訴岳興阿,天時正好,他不妨往山上賞一賞雪景?!?/br> 小桂子全然摸不著頭腦,但平時魏珠把的緊,他是輕易靠不近蘇景身邊的,這會兒得了蘇景安排差事,高興的跟個猴子一樣,把蘇景說的話反復念叨了幾遍出門了。 佟家這兩日門禁森嚴,但龍有龍道,鼠有鼠洞,太監(jiān)自然有太監(jiān)的法子。小桂子很精明的沒有直接上門拜訪,而是從下人出入的后門那兒找了個還沒留頭的小童,給他幾塊糖,就讓小童答應幫他叫人了。 小童倒也不傻,家里大人教過不能隨意幫府中的姑娘丫鬟們傳話稍東西,但一個家里的老爺,就沒關系了。一個小娃娃,也無人留意,岳興阿一房在佟家素來沒地位,這小童也聽說過的,他跑到后院,卻見今日院門口好幾個壯漢提著棍子在門口守著,正巧,有一個就是他親爹。 有心倒回去,又舍不得還有幾塊沒拿到手的點心,這小童抓抓腦袋,發(fā)現(xiàn)墻角有個洞,顯然此處很久無人修整過了。他眼珠一轉,從墻洞爬進去,一眼就認出了岳興阿。 無它,一屋子愁眉苦臉的男人,就數(shù)岳興阿身上穿的體面些,其余人,穿著打扮連灶房燒火的下人都不如。 自四日前投效到蘇景門下后,岳興阿就一直在等待蘇景的消息,兩日前,隆科多不知從哪兒聽到風聲,從衙門回來就痛打他一頓。若非喜塔臘氏聽到消息趕過來拼死攔在岳興阿前面,說不定岳興阿此時已是個死人了。即便如此,岳興阿也差點被隆科多打斷一條腿,臉上更是被扇成了豬頭。 而隆科多暴怒離去后,不僅不許人給岳興阿請大夫,還調集人手過來把岳興阿一家給看的嚴嚴實實,不許他們出院門一步。就連吃的,也是每日在院門開一個縫隙,廚房會送些殘羹冷炙過來,根本就填不飽肚子。 原本面對喜塔臘氏的淚眼以及手下幾個心腹愁眉,岳興阿還能冷靜以對,但隨著三日之期過去,岳興阿心底越來越不安,簡直惶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