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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弓之鳥。此時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陌生人,哪怕僅僅只是個六七歲的小童,他也駭?shù)牧⒓磸牡噬险玖似饋怼?/br> “你,你哪兒鉆出來的!” 小童摸摸腦袋,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回主子的話,奴才是房老大家的,有位公公在外面說要見您,奴才就來傳話了?!?/br> “公公!”岳興阿大喜過望,過去一把將小童扯起來,追問道:“哪個公公?” 小童雖機靈,但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岳興阿跺跺腳,“你從哪兒進來的?” “奴才,奴才鉆的狗洞?!?/br> “狗洞?”岳興阿心一橫,也顧不上許多,拉著小童道:“快,快帶我過去?!庇植煌S諾,“你放心,等老爺我出去了,就把你要到身邊。” 小童迷迷糊糊的,但他看岳興阿的模樣,覺得一個老爺混成這樣實在有點可憐,就道:“那老爺隨奴才來?!?/br> 就這樣,岳興阿換上下人的衣裳,從狗洞爬出去院子,一路避人耳目,終于見著小桂子。 小桂子看著岳興阿的樣子,吸了一口涼氣,“您這是怎么說的?”他不等岳興阿說話,道:“要不您這就隨我走罷?!?/br> 岳興阿見到是小桂子的時候還有點失望,以為自己會錯了意,但小桂子一表明身份,他又立即興奮起來。只是小桂子說讓他走,他猶豫了。 “不是我不肯聽主子的吩咐,實在……”岳興阿雖覺臉上難堪,到底說了實話,“我妻妾兒女還關(guān)在院子里?!?/br> 小桂子忍不住嘖嘖,“佟大人啊……”京里寵妾的不少,但也沒見誰這么滅妻啊。這位隆科多大人倒好,不僅滅妻,還要滅子滅孫。不就是一個女人,犯得上么? “您要是不跟我走,那咱家回去也沒法交待,依我看,貝勒爺也就是讓您上山呆幾天,這佟大人,總不至于就把您家眷給殺了不是,總還是親爹罷?!?/br> 聽著小桂子的全說,岳興阿衡量一下輕重,認為小桂子說的也是實話。端貝勒既然叫他走,必有緣故,他好容易跑出來要是又不走,后面也走不掉了。親爹雖狠,家里還有長輩頂著,喜塔臘氏他們除了再瘦些苦,到無性命之憂! “好罷,我這就隨公公您走。”岳興阿下定決心。 “這就對了。”小桂子原本就是來傳個信,但看到岳興阿的處境,他就決定把人順便帶走隨便找個京郊的寺廟送去住兩天,反正貝勒爺頭一回吩咐他辦差,絕不能砸在手上。 岳興阿才要上小桂子坐著來的馬車,忽然看見邊上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小童,摸摸他的頭道:“你叫甚么名字?” “房富貴?!?/br> “好名字。”岳興阿從口袋里掏出二兩碎銀子遞給他,“回去罷,千萬別告訴人你鉆到我院子里頭去過,更別跟人說你帶我出來。忍過這兩天,老爺回來就把你們一家要走,記住沒有?” 房富貴兩眼放光的接過銀子,忙不迭的點頭,然后跑走了。 “您倒是心善?!毙」鹱討蛑o了一句。這孩子要是跑回去隨便亂說,八成全家都要被打死。 岳興阿躺在馬車上,自嘲道:“也就是日行一善。看他自己是否能忍得住了?!币悄芑钕聛?,自己身邊也能再多培養(yǎng)兩個心腹。 坐著馬車,兩人一路頂風(fēng)冒雪往城外趕,等隆科多從步軍統(tǒng)領(lǐng)衙門趕回來的時候,家中哪里還有人! 盛怒中的隆科多氣得拔刀砍開自己親自在院門上扣的大銅鎖,不顧身份沖進去抓了自己的親孫子,拿來威脅自己的兒媳婦。 “說,那孽畜在哪兒!”隆科多把刀架在幼孫艮果的脖子上,雙眼赤紅的咆哮道。 “阿瑪哈,您放了艮果,那是您親孫子啊?!毕菜D氏這些年跟著岳興阿吃了不少苦頭,但只要不去招惹李四兒,不提起赫舍里氏,日子過得還算是安寧。隆科多頂多是眼里沒有他們罷了,倒也不會有意來為難。她以前只是看不慣公公寵妾滅妻,可從沒想到,自己的公公,竟然會拿親孫子威脅兒媳婦! “滾開?!甭】贫嘁荒_踹開要撲上來奪刀的喜塔臘氏,見她跪在地上吐出一口淤血,并不動容,反而抓緊艮果的脖子,憋得孩子嗚嗚直哭,“再問一句,那畜生到底去了哪兒!” ☆、第67章 清圣宗 “我真不知道?。 毕菜D氏被隆科多暴怒下的一腳踹的胸口錐痛,但卻仍掙扎著要靠近隆科多,試圖把自己的孩子救回來。 “額娘,額娘……”長子勒江跑過去扶著喜塔臘氏,十來歲的小少年,眼淚長流,他一面注意喜塔臘氏的情形,一面哀求隆科多,“瑪法,求求您,放了弟弟罷。” 對自己的長孫,隆科多還是稀罕過兩年的,但只要一想到岳興阿竟敢背著自己找人狀告李四兒,還私自逃走,隆科多眼里就沒有多少溫情了。 他手上一用勁,鋒利的刀刃就在艮果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快說,人在哪兒!”今日無論如何要把岳興阿那個孽畜的下落逼問出來,否則四兒被帶走,便絕無生路了。為今之計,只有逼著那孽畜改口,才能救四兒一命。 “??!”喜塔臘氏眼見無論如何隆科多都不肯放過自己的兒子,想到多年來要在一個妾室面前晨昏定省,有意討好,親婆婆反而難見一面,想到自己一家身為嫡長,倒要對玉柱玉珍兩個庶出的低頭賠笑,再想到自己的丈夫狠心丟下妻兒避走,頓時失去理智。 她指著隆科多怒罵道:“你算甚么瑪法,算甚么阿瑪,奪了丈人的姬妾,回家當(dāng)寶一樣供起來,你凌虐嫡妻,折辱嫡子,現(xiàn)在還要殺自己的親孫子,隆科多,你不得好死!” “賤人!”見喜塔臘氏不僅不告訴自己岳興阿的下落,反而指著自己鼻子痛罵,隆科多哪還忍得住,一刀就要割下去。 “不要!” 喜塔臘氏被嚇暈,勒江卻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飛撲上前一把抓住刀刃強行推開,顧不得自己滿手鮮血,將自己的親弟弟搶了回來。 “畜生!畜生!都是畜生!”隆科多被親孫子推開,整個人完全被怒火將理智都燒光了,拔刀朝勒江的后背砍去。 “大人,使不得?。 北闶锹】贫嗟挠H信,這會兒都被嚇出一身冷汗。他們平素對隆科多苛待妻兒并不放在心上,但要真鬧出人命,畢竟是佟家的骨rou,跟赫舍里氏不同。到時候隆科多砍死孫子沒事,他們這些跟的人,國公爺問罪起來,一個都跑不掉。于是個個涌上去阻攔隆科多。 隆科多在那兒掙扎,喊著反了,讓抱著他腰的人退下,這些人又哪里敢呢? “你們這是干甚么,還不放開老爺!”李四兒不知從哪兒聽了消息攆過來,眼見隆科多要殺赫舍里氏的孫子,她高興的厲害,站在廊下看了半天,心里正痛快著。誰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