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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晾干,隨口道:“孤原本就已打算停手了?!?/br> 數(shù)月時日,抄了三十九家江南富戶,其中過半為與八大皇商關(guān)系密切之人,這般行事,已足夠了。再說關(guān)系密切,并不代表就是同族,即便是今日登門拜訪的田家與范家,其實與八大皇商也沒有血緣關(guān)系。他們只是見其發(fā)達之后,貼上去連宗的罷了。而那真正顯赫的田范兩家,也只是想要在江南挑幾個代理人。 至于真正的范家,得等他將從唐家得到的東西送回京城后,有皇位上的人親自下旨。他是太孫,所以有修建這大清河山枝葉的權(quán)利,可要動主干,他此時的手,卻握不住也不能握那樣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器。 須臾后,蘇景親自將寫好的信裝入信封,上好火漆,隨后放在一邊,自會有下人統(tǒng)一送往京城。 見蘇景閑下來,魏珠新收的徒弟萬山才進來稟告:“太孫,高嬤嬤今早讓人在曹姑娘屋里放了些東西?!?/br> 蘇景撫了撫扳指,“甚么東西?” 明明蘇景臉上甚么表情都沒有,但萬山依舊被蘇景一眼看的肝顫,原本有些想邀功的心思立時跑的無影無蹤,從袖里掏出個紙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呈了上去。 “這,這是厭勝之物!”石榮大吃一驚,這些年他跟在蘇景身邊也不是白呆的,以前是江湖人,刀劍口舔血,自然不信甚么神鬼,更不信甚么因果輪回,要老天真能看得清,天下就沒有為惡的人了。可如今,他是不得不信,也明白這種巫蠱詛咒之物一旦出現(xiàn)在皇家,會引發(fā)甚么樣的軒然大波。 但出乎石榮預料的是,蘇景見到這寫滿生辰八字,扎滿烏黑銀針的紙人,并未勃然變色,只是拿起紙人仔細看了看,片刻后,竟像是有些哭笑不得般將紙人扔在了桌案上。 不過蘇景雖不信,卻不會不處置高嬤嬤。能不能害人只是結(jié)果,是否想要害人才是起因。 大事未定,這等小事蘇景原本不想糾纏,只吩咐石榮告訴王太監(jiān)尋個由頭將人處置了,但他隨即雙目一凝。 “慢著?!?/br> 石榮頓足停下,靜待蘇景的吩咐。 蘇景眼中像是有一團幽火,他仔仔細細的,如同觀看甚么稀世珍品一樣將這個眉目不清,裁剪拙劣的紙人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他不顧石榮震駭?shù)哪抗鈱⒓埲速N到鼻尖嗅了嗅。 “主子!”石榮與萬山大驚,幾乎要撲上去阻攔。 “慌甚么!”蘇景將紙人丟給石榮,面無表情道:“你聞一聞?!?/br> 石榮不明所以,但還是接過紙人很認真的聞了起來。隨著嗅覺記憶的浮現(xiàn),他起初茫然的神色很快被震驚所取代,他猛一抬頭,盯著蘇景道:“這,這是……” “不錯?!碧K景對上他的目光,冷笑道:“正是孤親自配制香方,讓計安送去給弘暉的坐忘香?!?/br> 何謂坐忘香,燃之便可清凈心靈,忘憂除燥,安然天地之香,便是坐忘香。 這香,世間原本沒有。是蘇景查閱系統(tǒng)空間奇書古籍,又自己加以改良后配出的香方。其中所需種種香料,都十分名貴罕見。他配制此香,原本是因四爺在他面前數(shù)次提到弘暉暴病發(fā)作之后,雖然已經(jīng)將周身藥毒逼到雙腿,沒有性命之憂,但因毒素仍存在弘暉體內(nèi),以及其他種種緣故,弘暉夜間飽受折磨,難以安枕,還有康熙一日老過一日,即便是有他精心調(diào)理,依舊有風寒,頭痛,失眠等癥狀,所以他將坐忘香配出來了,讓計安收集香料,每月往康熙與弘暉還有德妃等人處敬獻。 既然是原本沒有,由他配出的香,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坐忘香獨一無二的香味。 石榮呆了片刻,實在想不到弘暉為何會參與為難一個普通的曹玉瓷,因此摸著頭道:“怕是……這別人手里,也未必沒有,興許是萬歲賞賜的?!?/br> 蘇景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弘暉身中藥毒,所以令計安配弘暉所用的香時,要格外加重兩味香料的分量。他那里的坐忘香,因此香氣更清淡綿長,絕不致弄錯?!?/br> 他如此一說,石榮便立時道:“主子自然不會弄錯,可奴才實在不明白,二阿哥縱有打算,為何卻盯上一個曹姑娘?” 難道就為了替宮里那位出身烏喇那拉氏的表妹出一口氣??蛇@也太糊涂了,而且二阿哥原本就犯錯被禁足,太孫又還沒將曹姑娘帶回宮,就這么著急的用厭勝之物來對付人,平白消耗太孫對他的容忍,著實不明智,實在不像二阿哥能干出的事兒。 “是啊?!碧K景此時那點怒火已然不見,反而生出點興味。他天生才智超凡,很少有事情讓讓他困惑,此時面對弘暉這突如其來的天外一筆,讓他無論如何找不到線索,他倒是起了些好奇。 他敲了敲紙人,先看石榮,隨即掠過他,將目光落在萬山身上,道:“你去問問她?!?/br> 先前還恨不能縮成一團讓蘇景看不見自己的萬山大喜,給蘇景磕了個頭,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去審問高嬤嬤了。 事實證明,蘇景沒有挑錯人,急于表功的萬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從原本死忠烏喇那拉氏的高嬤嬤嘴里掏出了一份口供。 只不過,高嬤嬤供出來的東西和弘暉八竿子打不著,那是烏喇那拉家的人從京里送來的。 “烏喇那拉家?”蘇景不由失笑,“你能將供詞拿到孤面前,顯然你也知道高嬤嬤沒說謊,只是不知情。” 萬山看蘇景面色和煦,膽子大了許多,嘿嘿笑道:“回太孫的話,奴才以前跟著大太監(jiān)們辦差,也料理過這樣的事兒,所以知道要弄這樣一張生辰八字扎準xue位,還畫的與本人有七八份相似的紙人,可不是市井街面上隨隨便便找兩個神婆,花上幾兩銀子就能辦成的。能做成這樣,至少得是五百兩銀子,再說要想弄到曹姑娘的生辰八字,沒有幾百兩銀子也不行。這樣一算,一千兩都打不住,哪是如今的烏喇那拉家拿得出來的?!?/br> “不錯?!?/br> 看到蘇景贊許的目光,萬山大喜,又道:“不過奴才看高嬤嬤后來那樣,怕是她的確不知情,只以為這是烏喇那拉家送來的東西?!?/br> 話說到這兒,他沒再往下表功了,因為他查到的確認的也就這么多,他可不敢隨意糊弄面前的太孫。 “下去罷,孤有事,自會吩咐你?!本褪翘K景這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叫萬山激動的渾身發(fā)顫,在地上又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頭后,才強作鎮(zhèn)定的出去了。 他一走,蘇景立即問石榮,“你讓人去問問曹家,這些日子可有人打聽她的生辰八字?!?/br>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石榮領(lǐng)命,卻猶豫道:“曹家豪富,便是用的奴仆都眼界頗高,奴才想,尋常怕是難以打動?!?/br> “是啊,萬山?jīng)]說錯?!碧K景似笑非笑,“所以他倒是有些機靈,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