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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邊隱隱覺得該又是命案了。 果然聽花自來道:“邊羅嶺山腳下發(fā)生命案了!” 少婦死了。 后腦勺先被兇手趁其不意狠擊了一下,至于是用什么擊的,石仵作自傷口處猜測,應是石塊之類的,隨后花自來在少婦身死的那處農田附近找到了沾有血跡的大石塊。 看到那塊大石塊時,陰十七再次嘆感可惜古代沒有可以提取指膜之類的先進儀器。 不過換作現(xiàn)代,除非兇手是故意的,否則也不會留下這么有力的罪證。 那一擊并非少婦致死的原因,只是致少婦昏倒不醒,兇手再用利器砍下了少婦的右臂,自臂膀銜接處到右手掌整條胳膊一刀砍下,干凈俐落。 整條胳膊生生砍下,少婦必然被疼醒過。 可那時她的整條右臂已離了她的身體,那樣的劇痛可以疼醒被突然擊昏的她,同樣可以疼死她,何況右臂的傷口在砍下的瞬間,便血流如柱。 不消片刻,人便會生生流血過多致死。 石仵作斷定,少婦后腦勺被擊處并不致命,她是流血過多致死。 珍穩(wěn)婆也為少婦里里外外再檢驗了一遍,身上再無其他傷口,也沒有被侵犯過的跡象。 至于置少婦死地的利器,有可能是劍、刀、斧頭等皆有可能。 兇手能一下?lián)艋枭賸D,又一刀砍下右臂,花自來猜道: “兇手應該是一個成年男子……” 說到這里,他想起曾品正與李世寶這樣的異于常人的少年來,又改了口: “呃……成不成年的先不論,但我敢肯定,兇手絕對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男子!” 展顏、陰十七暫時表示贊同。 畢竟就目前所呈現(xiàn)的線索而言,花自來這個猜測是最大的可能。 看完少婦的尸體,又聽完石仵作與珍穩(wěn)婆的尸檢結果,捕頭吏房里的三人決定兵分三路。 在發(fā)現(xiàn)少婦時,他們便知道了少婦是邊羅嶺山腳下邊羅村村民,新寡,夫君姓苗,村里人背后都稱之為苗寡婦。 苗寡婦夫家除了她自已之外,已沒旁的親人。 夫家倒是有那么不大親的兩家親戚,但自她夫君不幸溺水身亡之后,便皆嫌棄她晦氣,已不相往來一年多。 也就是在苗寡婦夫君死后,幫著料理完她夫君的身后事之后,這兩家親戚便明講不再與苗寡婦往來,她是去是留,他們也不會管。 夫家無人管,便無人來認尸,更無人來領尸回去下葬。 沒法子了,花自來只好親走一趟苗寡婦的娘家通知一聲。 展顏則到發(fā)現(xiàn)死者的案發(fā)現(xiàn)場周邊了解各種情況,什么都摸摸,打聽打聽,看有沒有誰在現(xiàn)場目擊過案發(fā)。 余下陰十七的任務便是直接到苗寡婦家及鄰里查探。 苗寡婦家很簡單,進了用土與磚簡易造建的院門后便是一個小院子,再便是一間被隔成正屋與廚房的房舍。 院子里被開懇種了些菜,菜苗是剛剛長出,蔥蔥綠綠的一片,煞是好看,一時間與少婦的死在陰十七的腦海中,形成了十分諷刺的鮮明對比。 繞走過那塊小小的菜地,陰十七進了正屋。 正屋又被隔成了小小的待客廳堂與歇息的寢屋,很小,很逼仄。 但她置身于其中之時,同時也感到了一種溫馨的感覺,想來苗寡婦與她夫君的感情應當是不錯的。 兩刻鐘的時間,她將苗寡婦的家里里外外給翻查了個遍,連廚房灶臺底下都沒有放過,卻是毫無收獲。 她想夜間子時,她得再來一趟。 但不是邊羅村,而是邊羅村出去恰好處于邊羅嶺山腳下的那一片一望無際的農田,那個發(fā)現(xiàn)苗寡婦身死之地。 是不是真正的案發(fā)現(xiàn)場,今夜子時便能揭曉。 陰十七剛走出苗寡婦家門,便覺有什么東西自右邊潑過來——她急忙往左閃去! 很不幸的,她躲過了右邊,卻沒躲開左邊。 半個身子濕溚溚的,渾身的尿sao味。 陰十七呆愣地看著眼前一位鶴發(fā)老人,又看了看左右兩旁各端著一個還殘留少許澄黃澄黃液體的銅盆的兩個成年男子。 鶴發(fā)老人及時解釋道:“差爺莫氣!這也是為了給差爺驅驅邪,去去晦氣,我們并無惡意!” 驅邪? 去晦氣? 此時此刻,陰十七很想咬牙竊齒地回一句——真他娘地太感謝了! ☆、第五十四章 臆想錯 鶴發(fā)老人是邊羅村的村長,姓苗,他便是苗寡婦夫家那僅有的兩家親戚之中的一家。 苗寡婦之死雖令苗村長十分難過,但他更在乎邊羅村的平安寧靜,于是但凡進入過苗寡婦家的人,無論誰都得讓他老人家?guī)私o潑得一身尿sao味。 區(qū)別只在于自愿與非自愿,氣惱與不氣惱。 陰十七就屬于非自愿與氣惱者,可她發(fā)作不得。 讓她對著一個一心自以為是為她好的鶴發(fā)老人兇氣巴巴的,她做不到。 深深呼吸了幾個來回之后,努力將火燒得旺旺卻又無可奈何的火氣給壓了又壓之后,陰十七力鎮(zhèn)淡定地問道: “苗村長,請問哪里可以清洗一下?” 回苗寡婦家倒是可以清洗,至少她在院子里菜地邊上就有看到一缸的清水,想來是苗寡婦生前便打來供澆菜地用的。 可她不想才回頭去清洗干凈,一踏出苗寡婦家門又被潑得一身的尿sao味。 如此惡性循環(huán),想想便令她渾身發(fā)寒,天知道她最討厭這些難聞的味道了! 苗村長讓兩個成年男子收起銅盆各自歸家去,他則帶著陰十七回到他的家。 陰十七在苗村長家的凈房里脫下衙服,又脫了也沾到尿sao味的中衣,便就著苗村長兒子給她提來的一木桶水清洗起來。 來回洗刷了幾遍,總算讓衙服與中衣去掉了那股刺鼻難聞的尿sao味。 苗村長還說這是童子尿,并不難聞,可她怎么老覺得一股濃重的尿sao味直竄入她的鼻息呢? 大概五感太發(fā)達有時也是件錯事,比如此情此景。 凈房就在院子里,她一出凈房,便見到苗村長一派仙風道骨的坐在院子里石桌旁,悠哉優(yōu)哉地泡著茶。 石桌不似平常的圓形,而是一個很奇特的扇形。 苗村長坐在原本是扇柄的縷空處,陰十七走近石桌坐在苗村長的對面: “苗村長好興致!” 茶具不是什么好瓷制成的茶具,但十分精細別致,似是紀念品般異于平常,她直盯著瞧,有些移不開眼。 苗村長有所察覺,又瞧出陰十七眼中的贊賞,他微笑著給陰十七解釋: “這是老夫年輕時自已燒的茶具,這茶壺、茶杯上的圖案還是老夫親手所繪,做好了形狀、繪好了圖案,老夫便自已給燒一整套出來了,一用便用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