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想想都有十數(shù)年了!” 陰十七輕哦了聲,干脆拎起一個茶杯起來細瞧了瞧。 白瓷底的茶杯上繪制著一個人,那個人臉還黑黑的,頭戴金冠,身穿金衣,右手上還捧著一根玉如意,神色和藹,親切地微笑著。 若非與苗村長穿著完全不一樣,那神態(tài)倒是與此刻的苗村長慈眉善目一般模樣。 陰十七指著茶杯上繪制的人像圖案問:“苗村長,這是誰呀?財神爺?” 問完一想,她覺得也不對,財神爺臉不黑啊。 苗村長似是有些意外:“差爺不認得?” 陰十七搖了搖首,呵呵笑了兩聲: “苗村長,我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快手,苗村長就另一口一個差爺了,叫我十七吧!” 苗村長也爽快:“那行!十七也總叫我村長村長的,老夫的年歲都足以當你的祖父了,老夫托大,十七若不嫌棄便喚老夫一聲爺爺吧。” 她當下甜甜地喚了一聲爺爺,喚得苗村長眉開眼笑,直道正好他缺一個孫兒,這下可圓夢了。 她才知道苗村長就一個兒子,就是那個給她提了一桶水之后便不見蹤影的中年男子,叫苗貴,苗村長的獨子。 苗貴的妻子早年在生閨女的時候傷了身子,自此不孕。 苗村長與苗貴皆是實在人,雖香火觀念極重,但苗貴妻子賢惠勤勞,自過門是家里勞作的一把手,并無過錯,雖犯了七出之條的無子,但苗貴卻不嫌棄,即不肯休妻也不肯納妾。 這苗村長家底在邊羅村里是數(shù)得上數(shù)的,但真要給苗貴再納一房妾卻真真無法負荷,何況苗貴夫妻感情甚好,苗村長也只好歇了有個孫兒的心思。 多年過去,三年前苗貴的妻子因病逝去,只留下一個孫女苗苗。 如今苗苗已然出嫁,家里只留下苗村長這位老人與苗貴這個中年男子父子倆相依為命。 也不知自何時起,苗貴變得沉默寡言,直進直出,甚少言語。 莫問陰十七這樣的客人,就是苗村長這個親父,他也甚少開口說話,每日正正經經那么兩句也就完了。 比如“父親,吃飯了”,又比如“父親,晚了歇了吧”等日常一兩句。 苗村長一通氣說完,陰十七忙倒了杯茶遞給他潤潤喉,更是順順氣。 她瞧得出來,苗村長對苗貴這個兒子是即心疼又無可奈何,其中還有些微的埋怨。 至于埋怨什么,她想大概是埋怨苗貴在妻子亡故之后,執(zhí)意不肯再娶,未能給苗家留下一點香火之故吧。 說了大半天,引出了苗村長的一堆家事,但茶杯上的人像卻還未說到,陰十七不禁又笑著重問道: “苗爺爺,你還沒說說這人像到底是誰呢?” 苗村長擱下喝盡茶水的茶杯,興致已不如初時的高,淡淡道: “那是灶王爺。” 灶王爺? 這人像她雖不認得,但大名鼎鼎的灶王爺,她還是知道的。 苗村長會將灶王爺?shù)南窭L制在茶杯及茶壺上,與其他百姓一般,也是為了取個驅禍迎福的吉利,灶王爺是掌人間灶火的,自然也包含了祈求頓頓溫飽之意。 繞了許多不相干的題外話,敘家常拉攏感情也拉攏得差不多了,陰十七開始言歸正傳: “苗爺爺,你即是苗寡婦夫家僅有的兩家親戚之中的一家,那么你定然是對苗寡婦家的情況知之甚詳?shù)陌???/br> 苗村長看了陰十七一眼,點頭道: “自見你從她家里出來,又是一身的衙服,我便知你是沖著她被殺害的事情來的……” 原本以為寡婦家門前是非多,何況苗寡婦還是新寡,年歲尚不到二十,沒了夫君的苗寡婦定然會被不少不懷好意的男子惦記,特別是那些年歲大了又因著家貧娶不上妻子的莊稼漢。 然苗村長接下來所說的話,卻推翻了陰十七自已心中臆想的所有猜測。 ☆、第五十五章 人禍否 苗寡婦原本是邊葉村人,兩年前方嫁來的邊羅村。 邊羅嶺山腳下除了一整片農田之外,還有一條河,邊羅村就處于這條河的上游,邊葉村則是在河的下游。 邊羅村與邊葉村世代交好,與周邊的幾個村莊一樣,時不時皆會有聯(lián)姻。 苗寡婦不是第一個自邊葉村嫁來的姑娘,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 但她卻是最倒霉的一個。 在邊葉村尚未出嫁前,她便父母雙亡,早年又死了唯一的弟弟,乃溺水身亡。 嫁到邊羅村之后,僅僅過了半年的幸福小日子,她夫君便與她弟弟一般溺亡,還是在同一條河。 陰十七問:“同是在邊羅嶺山腳下的那條河?” 苗村長點了點頭,沉重道: “就因著這一點,我們村里人都說那是她弟弟的鬼魂在河下寂寞,拉著苗大去陪他呢!哦,苗大便是苗寡婦的夫君,算起來,也是我表堂叔的孫子輩了。” 看到陰十七不解的眼神,苗村長很有眼色地將“苗大”是誰解釋了下。 要說她不信什么鬼魂之類的,她也說不出口,畢竟她自已就能看到死者的亡語。 可要說她信了苗村長所言的什么鬼魂拉大活人下水,這大活人還是鬼魂的親姐夫,她還真不信。 陰十七問苗村長,那苗大是怎么溺水的? 說來也是奇怪,而怪就怪在苗大的水性明明很好,每回到那河里捕魚還就他抓得最多,還最大條。 但那日苗大溺水許多人都親眼看到的,他是突然被什么給拉下水去的,很快,快得那些與苗大同去河里摸魚的青年男子們只眨了下眼,但再也沒見到苗大。 苗村長嘆道:“至今連尸體都未找著??!” 說到這,他倒掉了茶壺里泡得沒味了的茶葉,重新取了新的茶葉裝上,泥爐子上的水壺還沒有開,他只好等著。 陰十七沒有喝茶的心思,她也不是專門來喝茶的,所以她的心思并沒有放在苗村長到底換了幾泡茶上面,她一]門]心思想著苗寡婦的夫君——苗大的死。 她有一個直覺。 苗大的死并不簡單,甚至連苗寡婦的弟弟的死也并非偶然。 她得去查查,或許這其中與苗寡婦的死有什么連系也不一定。 水壺開了,直在泥爐子上面叫著。 苗村長重新泡開了茶,是苗貴剛自縣里特意給他買回來的銀生茶,泡開了,他讓陰十七嘗嘗。 想事想得半恍神的陰十七,下意識地點了下頭算是回應苗村長的盛情,又順手端起一杯銀生茶喝了下去。 入口回甘、生津醇厚,她看了眼,見其顏色紅亮,竟是普洱茶。 普洱在這個年代被稱之為銀生,新茶摘下來都要放上個三年整方能泡來喝,屬茶中保健品,特別對中老年人很是適合。 常人總說孝順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