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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那個人被執(zhí)行斬立決后,明呂便對那個人的名字極其敏感,別說說了,就是聽到也能刺激到明呂,所以這些年來,知道首尾的街坊鄰里誰都不會在明呂面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那個人指的就是王二柱。 從上晌明呂妻子口中,陰十七對明呂的忌諱便有所耳聞,這會聽江香流一說,更覺得明呂這樣極忌王二柱名字的心理,應當是與當年的碎尸案有關。 這一點尤為重要。 不管如何,也不管明呂避忌什么,她都得問個清楚,弄個明白。 總不能因著明呂一個人,而放棄探查當年的事情。 江香流明白陰十七的意思,也能理解陰十七這樣做的立場,畢竟是衙門請來查人皮碎尸案的,可他就不明白一點: “陰公子,聽你所言,你的意思是現(xiàn)如今這起人皮碎尸案與當年的碎尸案有關,所以你才想多方了解當年那個人的事情,可……可這怎么可能有關?這兩起案子相隔十三年,那個人也已經(jīng)伏法,怎么可能就有關?” 陰十七看了眼雙手攏袖獨自坐在另一桌的明呂,她這邊這一桌圍坐了四人,她與江香流的話,明呂也能聽到,當江香流開始替明呂解釋時,明呂并沒有什么異常,甚至沒有反應,只是低垂的眸里黯淡了些。 再聽她與江香流說的一番話,期間她也有注意明呂的反應,還真發(fā)現(xiàn)只要不在話中提及王二柱這個名字,明呂便毫無反應,一切如常,完全想象不到上晌那個驚駭?shù)绞Э氐娜藭谴藭r此刻的明呂。 陰十七收回注視明呂的目光,轉眸落在兩張桌子后面最里的那張桌子底下。 肖大官整個人綣縮在桌底,雙手抱頭,眼埋在曲坐著的雙腿間,一副瑟瑟發(fā)抖的模樣。 陰十七沒有應聲,而是前后看了明呂與失常的肖大官一眼,江香流又道: “倘若陰公子、葉公子與曾小公子有時間,也愿意聽聽,那么還請三位移步到里間,我仔細與三位說說,當年我們幾人的情況?!?/br> 江香流的問題,陰十七不是不想回,只是覺得這相隔十三年的兩起命案大概存在著某著關聯(lián),但具體的,她現(xiàn)在可不能隨意說。 畢竟人言可畏,江香流與明呂又與當年兇手王二柱與死者肖丫頭相識,指不定其中還有什么關系。 聽著江香流主動說肯將當年的事情說一說,陰十七自是同意: “那我們就到里間說說吧,至于明呂……你好好想想,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便能過去的,有朝一日,你總得面對,而這一日,現(xiàn)在就是時候!” 明呂沒有動,就在陰十七三人起身隨著江香流欲往里間走的時候,他突然開了口: “我知道你說得對……給我點時間……” 陰十七頓住步伐:“希望這個時間不會太久,畢竟這樣兇殘的兇手可不等人?!?/br> 明呂艱難道:“我知道……” 餃子店鋪面不大,也不深,基本分為兩個部分,前面招呼客人的鋪面,擺了幾張桌子就滿了,后面是個隔間,算是里間,是明呂用來蒸餃子的地方。 除了一整套的爐灶,就是一些蒸籠、刀具、盤子之類的器具,也有一張圓木桌,與兩張矮幾。 平日里就明呂一人,最多恰逢生意好的時候,也就他妻子過來幫幫忙。 陰十七占了一張,江香流不敢坐另外一張,讓著矮幾想讓葉子落坐,不料曾呂正早返出里間左右各提著一張圓凳,是外面招待客人的凳子。 里間很窄,讓兩張矮幾、兩張圓凳便占了個半滿。 四人中也沒誰有心思想別的,一坐下,陰十七便示意江香流開始說。 江香流坐在矮幾上,起先顯得有點艱澀,嘴開合了幾回,還未能說出一個字來。 陰十七也不著急。 像這種時隔十三年,又是事關人命,事關兒時情誼的事情,江香流開口有點艱難是很正常的情況。 至于江香流與明呂是兒時幼友這一件事,她還是聽衛(wèi)海派去左右餃子店左右鄰里查問的時候,問出來的情況。 去了解的衙役知道的也很有限,除了探出明呂與江香流之間有兒時情誼一事,還順帶提到了當年除了這兩人之外的幾個人。 其中,就有肖大官。 只是沒想到見到肖大官時,竟是這樣的情況。 江香流還沒開口,陰十七沒有催促,只開始問了些別的: “肖大官這個樣子,有多久了?” 江香流像是松了口氣,也像是找到了亂緒中的出口: “有一個時辰左右了,本來昏死過去的時候,我還以為醒來就沒事,卻沒想到……” 卻沒想到,肖大官的情況更糟糕了。 曾品正有點不耐煩,葉子落卻是與陰十七一樣,有幾分理解江香流的心情: “不如江老板先將這件事說一說吧!” 這件事情很容易說,江香流很快點頭,逐將他在自家香燭店前遇到肖大官那一段說起,直說到肖大官昏死在餃子店前路中央。 陰十七聽著心中有幾個疑問,不過這會還是先將江香流幾人在當年的事情聽一聽。 江香流自說完肖大官失常的前后,陰十七也沒再等江香流溫吞地耽擱時間,而是改為問答的形式。 她問,他答。 頭一個問題就是,當年與王二柱有關系的幾人到底是哪幾個? 別說是明呂忌聽到王二柱這個名字,江香流其實也是很避忌的,所以接下來說到王二柱的時候,他也總盡量避過。 江香流、明呂、肖大官、肖丫頭、王二柱、江付林、田路里,七人是一同長大,又頗氣味相投的兒時好友。 七人,其中有兩人,陰十七沒有聽過: “這江付林與田路里也是住在這附近?” 江香流道:“原本是,都是住在古為街那里,后來碎尸案一了,付林和路里便相繼離開了清城,付林聽說是舉家遷到開風縣去了,路里一家則聽說是到燕京投奔族里親戚去了,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br> 陰十七念道:“開風縣?” 葉子落道:“是徐知縣所在的那個縣,倘若要查這個江付林,我們可以去信讓徐知縣幫下忙。” 頓了下,他又道: “倘若不想經(jīng)過徐知縣,那也是可以查到的?!?/br> 只要陰十七不愿麻煩徐明琿,那葉子落也是可以讓清城葉家人再跑一趟開風縣去查查江付林這個人。 葉子落的意思,陰十七與曾品正都聽得明白。 江香流則有點糊涂,不過開風縣知縣徐明琿,他倒是聽說過的: “你們認得開風縣的知縣大人?” 陰十七點頭:“機緣巧合,雖未見過面,倒也算認得?!?/br> 江香流沒有聽說過陰十七三人在揭北縣的事跡,自然無法多想到什么,又覺得